在场的人闻到了浓重炮火气息。

多事的人左看右看。

避事的人低头垂眼，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对。”白宜雅眼眸含泪可怜楚楚:“是宜雅没弄清楚状况，存了不该有的奢望:“皇后娘娘念旧，看在往日同是司空府媳妇的份儿上，还不要同宜雅这般不懂话。”

“白宜雅。”孟浮生生气到:“你就是看着皇上皇后念旧，想着司空府的好，所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你以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娘娘曾是司空府的媳妇就是就给娘娘难看了吗？

殊不知你以为的这件事情，本就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这般如此说，也只能说明你白宜雅太简直愚蠢到极，你是将司空府和白家放在刀尖上。无论皇上还是皇后，其中有一人计较你们就是万劫不复。”

“对啊。”其中一个秀女说道:“孟姑姑说的极是，还记得曾经你们司空府曾经有一位，卫氏吗？那可是司空府大爷的妻子。后来听说她犯了事情，连累了母家。当时的司空府有老将、军，有寒三爷，还有小音公子。

如今的司空府这些人都死了，白宜雅你说话一定要注意些，多是今日皇上皇后，念着旧不与你计较，否则两府的人加起来也不够抵你今日的狂言。”

“你到是知道。”白宜雅满脸不屑。

“你不信？你问问她。”此秀女说这指向卫佑娴:“她，卫佑娴当年那个人可是她姑姑。”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朝着卫佑娴看去。

卫佑娴起身朝着李晨曦和朝歌看去:“卫佑娴见过皇上，皇后。”

李晨曦撇了他一眼便没了下文。

“坐吧。”付朝歌说道:“在着悠悠岁月历史长河中，一个家族盛衰荣辱，并非是个人可控的，那是几代人的努力和挥霍成就其荣辱的。

你姑姑很好，只是每个人看待你姑姑的角度不同也就成就了人么口中的各种看法。”

“皇后娘娘，她的姑姑是叛国。”

朝歌抬眼朝那人撇去，一个眼神冷的让那人立刻闭了嘴。

那女子低头不敢再看朝歌一眼。

“当年卫尚书是先皇忠臣。先皇不曾说过一句卫氏叛国，你如何要说卫氏叛国？”李晨曦声音不大却足够威严。

那女子立刻跪下，身子微颤:“我，我是听说。”

李晨曦再问:“听谁说？”

“听家…听街上的人说的。”那女子脑袋发蒙，心跳加快:“听街上的说书人讲的，不知真假。”

“不知真假就敢拿出来乱嚼舌根。”李晨曦淡淡到:“来人，把舌头扒掉省的以后再说些道听途书的没用东西。”

“是。”江要立刻走了进来将人带走。

“皇上，我错了，错了。”那女子又是哭又是喊的。

“快点，朕听的麻烦。”李晨曦冷着眼。

就在崇恩殿外，有两个宫人控制住那女子，江要利索将那女子舌头割下。

殿内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心里害怕极了，尤其对李晨曦每个人心中对他有了恐惧，只是这恐惧有人多有人少。

那女子当场疼的晕了过去。

李晨曦一脸的嫌弃不语。

付朝歌吩咐了人去给这个女子请太医送出宫。

所有的血迹清理干净后，李晨曦眉眼间才有缓和看着朝歌问道:“朝朝你喜欢卫佑娴，那我不就不允许任何人说卫家的不好，我这般做朝朝可满意？”

话出口，朝歌真想给李晨曦一个大嘴巴子。

一句话，把所有的不是都推到朝歌身上，让所有人知道，他李晨曦是因为喜欢付朝歌才对方才那个女子惩罚的。

朝歌皮笑肉不笑得看着李晨曦，心理能把他骂到阎王面前去。

“皇上皇后真是鹣鲽情深，让人羡慕。”

“帝王家的鹣鲽情深谈何容易。”

秀女中有一人小声嘀咕着，虽说着诺大崇恩殿中她的声音就是一颗沙粒，激不起任何波浪，但对于内力深后的人来说还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的。

朝歌多看了一眼说话的女子及那个女子身边的卫佑娴。

“皇上对本宫好，毋庸置疑。”朝歌淡淡到:“但方才的周氏，昨晚陷害卫佑娴于皇上寝室。无论你们是否有耳闻，周氏本宫不喜欢，皇上亦不喜欢。”

“是”众人起身。

“都坐吧。”李晨曦看着众人。

“皇上，方才臣妇来时看到殿外有几个伶人已经妆扮好了，这些戏子当心有一人，让臣妇很是心惊。”白宜雅对李晨曦的怨气不比付朝歌少。

这几年白宜雅将所有的不痛快都记在付朝歌的头上，只是可惜付朝歌人在皇宫，如今终于可以见到付朝歌，她怎么会放弃找她麻烦的机会，付朝歌越难堪她便越开心，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若是能让朝歌心里不痛快，多说几次又何妨？

在白宜雅的而心里，从始至此，只要能让付朝歌多一分痛苦她自己赔上十分的痛都是值得的。

朝歌自然知道，白宜雅是看到了那个同阿音有七八分相似的人。

她心里更好奇的是，难道百里起从来都没有让白宜雅见过这个人吗？

“心惊？”李晨曦好奇的看着白宜雅:“难不成那些怜人之中有什么古怪的。”

“皇上，容臣妇买个关子。”白宜雅面上恭恭敬敬:“只可惜嘉韵公主没有在，若是嘉韵公主在定然以为自己见了鬼。皇上不如咱们先开戏，想必皇上若是见到了那人定然会有惊喜的。”

白宜雅说着，还不忘看向付朝歌:“皇后娘娘着实也是念旧，不知身边伺候的是司空府的旧人，哪怕宫中的怜人也朝歌故人的模样寻。”

李晨曦满脸好奇看着白宜雅又看看付朝歌:“朕怎么听不太清楚，似乎是话里有话另有玄机。”

朝歌没说话，白宜雅也没有再多说。

李晨曦命令江要开了戏。

厚重的油彩华丽的戏服面谱后的人已经看不出原来样貌。

咿咿呀呀的唱着:【莫把青春误，浮生无你只是虚度……但愿此生不负良人，不如前事不思量，且枕红蕤椅侧看斜阳。】

一段唱词勾起了朝歌心底最深处记忆。

随着，这一折子戏由浅到深的进展，朝歌心里头满满的有委屈，有悸动，也有遗憾。

随着戏中内容，朝歌眸中透出的潮湿越来越明显。

李晨曦转眼瞧了瞧朝歌，抬手在朝歌手上拍了拍，轻声说道:“这出戏是针对你的，其中不乏就是你和子煜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情他们如何知晓？”

朝歌深呼吸，面上已经落了泪，一脸疲惫:“有心人若要查怎么会不知道，若是这位小音公子还活着，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李晨曦一愣，听这着朝歌的话，看着她眼中露出来的恨意。

他明白了，既然有人做局那么朝歌也就将计就计。

李晨曦知道，前几天进宫的男子中就有一个与子煜长得又七八分相似的人，那样一张脸定然是有人刻意而为的。

若非他本就知道子煜没有死，一定会将这个与子煜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人留在身边的。

李晨曦对这个人的样貌好奇，但是身边各种势力皆是暗潮汹涌，于是把各种好奇放在心底。

他配合到:“朝朝，你怎么了。”

朝歌不说话，眼眸中的泪已经话落，眸中含恨看着戏中人。

李晨曦顺着朝歌的目光看去，渐渐脸色变的难看。

一旁九祥有察李晨曦的情况不对，便叫了停。

“你还有你，留下。”李晨曦指着戏中的两个人。

“卸了妆给朕瞧瞧。”李晨曦脸色平淡，看不出任何意思。

“是。”

很快二人卸去了脸上的妆。

男子就是之前见过付朝歌自称司空章的那个人。

女子就是乔语珂。

“这出戏是谁写的？”李晨曦看着二人问道。

巧语珂下意识的看了以眼身边的人，却没有回答李晨曦的话。

李晨曦只是那人，再问:“是你？”

“是。”那人站得笔直，同样直视着李晨曦的眼眸。

朝歌刚想要提醒李晨曦此人擅长摄魂术，不要看他的眼睛时就发现李晨曦的异样。

方才刚见到这个人时李晨曦眼神清明，可现眼眸疲惫，眼中露出的是惊讶是不舍。

整个人略有微痴的看着站在大殿上这个所谓的司空章。

“你如何知道这些旧事？”李晨曦一边问着，想要站起来。

朝歌立刻扶着，以防李晨曦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得时刻准备着让李晨曦清醒或彻底昏迷。

诧异的还有白宜雅，在她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时，她就是认为此人就是司空音。

然而，在交谈后白宜雅才渐渐意识到，这个人不认识自己，方觉是认错了人。

可此时，关于司空府里付朝歌和表哥的一些旧事，就这样被他们以一出折子戏给唱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

那人似乎从未听见白宜雅的问题，只是看着李晨曦，片刻后目光从李晨曦脸上移到朝歌脸上问道。

眼眸微红声音微颤是那种极度压抑却怎么也控制不出微颤:“一世轮回重为少年，朝朝，可否重续前缘？”

“你，在说一遍？”李晨曦情绪激动。

一旁的白宜雅孟的站了起来，一下子扑到此人身边，拽着他的衣服用力问道:“你到底是谁，什么重为少年，再续良缘？”

李晨曦的激动，白宜雅的失态。

让整个崇恩殿的人好奇起来。

秀女，宫人。

以及站在那人身边的乔语珂，她虽然提前得到消息要让自己配合此人演一出戏，可此时的她也分不清到底何为真何为假。

玄周国，上至皇室贵胄下至黎民百姓，没有一个是不信佛不相信来世轮回的。

他们把今生的遗憾寄希望于来世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