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也没比我大多少吧？”穆天歌笑眯眯的看着他：“总是装的一副大人模样，真可爱。”

“.....”

顾泯然感到一阵无力。

穆天歌趁机拉近椅子，伸手捏住他衬衫的领口。

“干嘛？”顾泯然下意识的反捉住他的手腕。

“外面这么冷，你不怕冻感冒吗。”穆天歌动动手指，细心的将第一个扣子别起。

顾泯然眼神微动，却什么也没说，松开了握着的手腕。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明月高高的悬挂，清冷的月辉笼罩大地，落在两人身上。

“你回去吧，外面这么冷。”

穆天歌摇头：“老师既然坐外面，我当班长的怎么能让老师一个人？”手撑上桌面，他支着下巴，轻道：“不如咱们聊聊天？”

“有什么好聊的...”

“聊聊...杜浩克的事和你的反应？”

“....”

顾泯然实在是服了这位男孩，无奈道：“你是不是去我包间了？”

穆天歌泯唇笑笑，“是啊，因为我时刻关注着老师嘛。看到老师从包间门口过去，脸色还有点忧桑，我就跑过去问了下。”

“你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好聊的。”顾泯然叹气，靠在椅背上。

“别这么说嘛老师，”穆天歌道：“我来猜猜，其实您的反应并不是在意杜浩克，而是在意...同性恋这三个字吧。”

顾泯然低下眼，没吭声。

穆天歌又道：“那么再往里想想，您到底在意同性恋什么呢？是在意自己是同性恋这种事情..还是在意学生对同性恋的态度？”

“...有什么区别。”顾泯然凉凉地开口：“其实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喜欢男人是错的，然而社会却告诉我我是错的。”

“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同性恋是羞耻恶心的事情，是值得嘲笑的点。”他皱了皱眉：

“可是怎么办，我对女生真的没感觉。但是勇敢地说自己喜欢男人的话，又会被嘲笑。”

夜风凉凉，月色凉凉。

穆天歌静静地听着，嘴角上扬起来。

“你笑什么？”顾泯然注意到他的表情，顿时羞恼起来。

“我很开心，”穆天歌道：“真的很开心，老师居然对我说了这么多。”

“....”

“这是老师内心话吧，老师其实也很想有个可以倾诉的人吧？”少年弯起的双眸像新月可爱：“老师，不要拒绝我，让我成为你可以倾诉的人吧。”他坐正，双手握住男人的手：“我是真的喜欢你。”

顾泯然双手挣脱，但少年的力出奇的大，男人脸慢慢红了起来：“放、放开！”

“我不放开哦，”少年靠近他：“老师难道感觉不到吗，我有多么坚定。”

“你还是个小孩！”

“老师也不大啊。”少年笑道：“我都没有告诉过老师吧，从你进入教室的那一刻，我的视线就不能离开你了。”

“....”

“不管老师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一直以来，我都在凭感觉找一个人，甚至有很多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这种执着是错误的。直到你出现——”

穆天歌深深地凝视男人，像是要把男人的每一寸都印在心里：“我很清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什么玩意，”顾泯然无语道：“你喜欢看言情小说？哪来的尬词...”

穆天歌：“.....”

这男人还真是破坏气氛的king。

他好气又觉得无奈。

可是就算这样，还是觉得老师可爱。

喜欢一个人，他什么行为都是可爱的。

少年改了主意，决定不再多废话，直接吻了上去。

老师的嘴唇软软的，像果冻。少年温柔的tian着。

顾泯然的脸顿时通红。

“唔！”

他猛地yao了少年的嘴唇，在对方吃痛的片刻别过头，羞恼：“犯什么病啊！”

穆天歌舔了舔自己的嘴，刺痛。

“老师真是的，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嘛！”少年很无奈，“还是说..老师其实不相信我？”

“你还小...”顾泯然底气不足的说。

“小？”

再一次听到这个字，少年脸上的笑意凝固。

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根本就没差多少的年龄说话，摆明就是敷衍的借口。

他沉下脸，拽着男人起身，一言不发的拖着他离开ktv露天茶座。

顾泯然着急道：“穆天歌，你干嘛？”

穆天歌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拽着他，伸手招了个出租车。打开后门把顾泯然强推了进去，少年紧跟着也坐了上去。

“去花门路。”

他说。

司机了然，启动车子。

顾泯然急了：“穆天歌同学，你带我去花门路干嘛？同学们还在k..唔...”

一个强吻堵住男人的话，男人被亲的几乎喘不过来气。

“让你去看看我小不小。”少年松开他，淡淡道。

顾：“....”

在一路的闹腾中，无奈装耳聋的司机开到了花门路。穆天歌拽着顾泯然下车，扔给司机一张红票，也没要找零，步伐快速的找到花门路上一家名为花家的高级宾馆走了进去。

前台小姐正忙碌着接电话，见到少年走进大厅，吃惊地起身忙道：“穆、穆少爷好！”

“顶楼的房间卡给我。”

穆天歌说。

前台小姐忙找出房卡，恭敬地递给他。

穆天歌收下房卡，想了想又道：“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我走，除非有我的话，否则任何人都不准来顶楼。”

前台小姐点头：“是。”

穆天歌满意的拉着顾泯然走进电梯，摁下顶楼的键。

顾泯然靠在电梯壁面的镜上，尽可能的远离少年。来到宾馆，接下来会发什么事他就算想装不知道也太矫情，只能道：“穆天歌，我不和小孩shang床啊。”

穆天歌没说话，静静地盯着他。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顾泯然紧张的贴着镜壁，穆天歌的手朝他伸去，男人想也不想挥开。

“老师，这里，还是进去？”

少年摁住开门键，斜靠在门框前。

“你..你不会真想和我shang床？”顾泯然挣扎：“你大概是疯了，你听过老师和学生shang床吗？”

穆天歌嗤笑，替他做了选择，直接强硬地把男人拉出了电梯。

电梯合上门，男人被少年抵在墙壁前。

“大家都说我穆家当家人是商人，却不知道我父亲以前是个教师。”穆天歌qin着男人的脖颈，温柔道：“校园教师和混黑少女，这个故事想听么？”

“......”

“看来你不想听，那更好。”少年站直身，眯着眼笑道：“接下来的事，如果你实在不想，可以反抗，也可以逃。”

顾泯然恼道：“那你倒是放开我啊！”

他以前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小孩可爱需要保护啊！！

“前提是你能从我这跑开。”

少年攥住他的手，拿出房卡打开门，将男人推了进去。

穆天歌的力气大的难以相信他还是个成长期的少年。他关上门，朝顾泯然走近一步，顾泯然便退后一步，一步接一步，最后无路可退靠在冰冷的墙上。

事已至此，逃是不可能的了。

穆天歌现在就像是紧盯猎物的豹，优雅又强大的靠近。

顾泯然感到脱力。

“你真的不像个孩子。”

穆天歌挑起一边的眉：“嗯哼，很高兴听到老师这么评价。”

“但是如果我现在因为这话放你走，你可能会把我永远拉入你的黑名单吧？”少年轻笑：“老师的黑名单，好像只有一个人上过呢，我可不想做第二个。”

顾泯然无力：“你又知道..你的情报还真是巨细无遗。”

“老师的事情，我一定要全部都掌握嘛。”少年抱住他的腰，踮起脚尖亲上他的额头。轻轻一吻后，他突然哀怨道：“啊...我一定多喝牛奶，我一定要长过老师！”

顾泯然一愣。

他注视着少年红扑扑的脸庞，想着从第一次见到穆天歌开始，好像从来没见他像现在这样。

无论是以前的可靠班长模样还是后来的突然改变态度，始终都给人一种小大人的感觉。

现下..倒是可爱多了。

他看着少年不甘心的眼神，说不清的情绪流露在心间。

男人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其实少年不矮，已经到他视线的水平，且少年还在成长期，还有长高的可能。

只是等长高后，少年的气势还不知道会怎么压迫人呢。

他忍不住叹口气，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挣扎根本就是无用功。

“我先说好，我可是1。”男人说。

穆天歌猛地抬眼看向男人的脸。

“老师这是认同我了吗？”

“虽然非常的想逃，也想回答你‘不’”顾泯然无奈的歪了歪头：“但是我真是怕了你了。”

他的脖颈修长，歪头间露出的线条优美：“暂且试试吧。也许有天你长大了，会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女人，到时候想分开我也不会拦你。”

穆天歌笑了，腾出一只手抚摸着那线条。

“老师刚才说自己是1？”

“嗯。”

“真不巧，我也觉得自己是1。”他伸手开始jie男人的衣服：“而且是你专属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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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包间里，学生们还在欢唱。

这时，顾泯然包间的房间被打开，穆天炎站在门口问：“顾老师在吗？”

学生按下暂停键，道：“顾老师不在啊，刚才出去了，然后..班长去找他了，他俩现在应该都在外面吧。”

穆天炎关上门，朝外走去。

ktv外，露天茶座空荡荡的，唯有月色温柔流连。

穆天炎拿出手机拨通弟弟的电话，手机那端却只传来关机语音。

“穆天歌这个坏家伙，带老师去哪了？”

穆天炎烦躁的在ktv门前走来走去，最后索性坐在茶座上等人。

晚风吹得他寒毛乍起，ktv进进出出几批人，最后直到自己班的同学也出来了，穆天歌和顾泯然依旧没有出现。

“老大，咱该回学校了。”有同学喊他：“也许顾老师和班长先回去处理事了！”

穆天炎想了想，焦躁的站起。

“你说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