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临

《阎临》

第3章 耆老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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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欧阳寻问我到底会不会法术,我应该回答不知道,但我最终摇头否认。就目前而言我当然不会使用任何法术,因为我完全无法感知真气,也没有任何法术知识,但是有很多迹象表明我肯定受过相关的训练。

有一次,名如月在自己的小黑板上演算一个积分算术题,写满了整个黑板都没解出来,我走去一看就知道她是用错了方法,然后教她利用积分区域的对称性和函数的奇偶性,几步算式就解开了。如月大惊不已,因为高等级的算术大多用于各种机关术和法术的研究与开发,如果会高等算术而不会法术就很不可思议。

我是一个疾恶如仇的人,在街上经常会碰到有些人专门找月亮湾的租户们闹事,我跟那些恶人打过好几次架,居然从无败绩,虽然我不会法术,但是会很多精妙的招式,全都是下意识使出来的肌肉记忆。

有一次如月出门修练,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玩,她们在宝珠山的一株大楠木上搭了一个小屋,我很想去看看,就答应跟她一起去。出发的时候,她直接从六楼翻过围栏跃向院子里,我也跟着一起翻跃而下。我觉得这种高度跳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坠落到一半空时才发现我不会法术,落地一定非死即伤,便向如月大喊救命,落地的如月立即向半空中回跃,将我横抱在怀里平稳落地,尴尬万分,我想很少有男生会有被一个小姑娘抱在怀中的经历吧!我之所以会觉得从楼上跳下去没事,肯定是因为我之前有过类似的经历,而且也能够安全着地。

当时如月就用内力探察过,我体内真气稀薄,内力无几,根本无法使用任何法术,我也就没有办法跟她们一起出去修练,每次看着欧阳和钰澍交流修练心得都羡慕不已。

我发现我唯一的一个特长就是做饭,而且特别会做鱼,所以为了不在月亮湾吃白食,我就成为了专职厨师,一开始他们都不信我会做饭,直到第一顿饭端上桌他们才惊叹不已,而且用有限的伙食费能作出每顿不重复的菜肴。于是本来是如月的工作就落到我身上了,也让如月有更多的精力去备考。

平日里我还会帮月亮湾搞工共卫生,修理水电什么的,但是这些事情我都不在行,很长时间之后才慢慢适应。第二天中午,钰澍和如月在房屋周围布置防预法阵,而我就去帮如月她们换了窗玻璃,碎玻璃上还贴着我送给钰澍的窗花。

前几天买菜归来,一个算卦的问要不要算卦,我当然不要。就在我离开时,他一句“小伙子是不是为情而恼?”把我吸引了回去,因为我当时正在想要做什么菜哄钰澍开心。算卦的倒不是很专业,不过就向我推荐了这个有点像符咒的窗花,说是只要贴在心仪的对象的窗户上就会心想事成,而且只要两块钱一张。我当然不信这种事,而且如月一个月给我六百块,我根本不想乱花钱,但是当我离开时他说“一块钱一张好吧!”又把我叫回去了。我虽然没有钱,但是却愿意为那种念想花两块,万一钰澍就中了邪喜欢上我了呢?

我买了两张,送给钰澍,钰澍却不眼悦,倒是如月觉得很好看,非要贴在窗户上,可惜还没生效就被人破坏了。

晚上当然又是我做饭,几个人吃完饭,花玲帮我洗碗,如月帮我补昨天弄坏的衣服。

洗完碗之后我有一个额外的工作,教算术。以前如月也会在这里教孩子们算术和识字,钰澍和欧阳寻来这里时也延续了如月的传统,不过最近她们忙于修练,就没有时间再去教孩子们了。发现我会算术之后花玲就逮着我不放,所以我就成了这里唯一的老师了,不过上课的只有两个孩子。

除了花玲,另一个孩子叫甘松,是月亮湾的租户甘爷的孙子。甘爷是一个郎中,在珠山城县壶济世已有十几年,德高望重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耆老。前几年如月和花玲的父母因躲债出走,如月又要去几百里之外的学校去学习,花玲就是由甘爷带着,一直和比她大三岁的甘松玩在一起。

昨天玲儿也是第一时间想到去找甘爷来救她姐姐,不过甘爷说如月没事,睡一会就能好,便离去了。

甘松的算术能力自然比花玲要好不少,但是他就是要蹭着一起来听。今晚的课讲得差不多的时候居然跟我说他爷爷要见我,我不知道这个老医生要见我作甚,不过人家是前辈总不好拒绝。

我与甘松很熟,不仅是因为要给他讲算术,因为与玲儿和如月关系好的原因,平常我做好了饭他也会不时从楼下跑上来蹭饭。平常都叫他小松,但他和一帮小屁孩却叫我长毛,因为我刚来月亮湾的时候一头黑发已经长过肩下了,到现在也没剪过,长毛这个外号就一直被这些小孩们叫着。

小松的爷爷我就不是很熟了,只见过几次面,算是认识。印像最深的一次是在许姐的糕点店里,许姐也是月亮湾的租户,只身带着六岁的女儿盐盐在街上开店,最近街上有很多人专找月亮湾的麻烦。那天我买菜路过许姐的店,看到一大群人围在许姐的店门口,过去一看原来是三个小混混以吃许姐店里的糕点闹肚子为由砸坏了许姐的很多厨窗。为首的混混叫大虎,据说练过法术,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甘爷在跟三人理论,言语之间带动了围观者的情绪,所有人都声讨几个小混混,大虎恼羞成怒,居然向甘爷动手了,一拳将甘爷打倒在地。

对面这种对老人动手的行为,我当时就挺身而出两个跟班几下就被我撂倒,大虎虽然强悍,也在一番苦后被我打倒在地。最终三人赔了许姐的钱,也向甘爷道了歉。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甘爷的风采,没想到光凭言语也能展现大侠风范,不过最终还是没能用言语让那些混混屈服。有一点让我很不高兴的就是归来的路上甘爷却让我不要轻易和人动手,对付恶心人要用智慧,我觉得这种说道好无道理,这次可不是靠他动口解决的,而是靠我的拳头。

来到甘爷家,门口是一副早已褪色的对联:

黄莲甘草调人间饴苦,火罐银针解世态炎凉。

一看就是医药门庭,但进入门内却没有想象中的药草味,阳台上的花草散发着原野的芬芳。甘爷正坐在一张八仙桌旁看书,请我入坐后便叫小松看茶,然后叫他去房间里不要出来,小松虽然很活泼,但非常听爷爷的话。

“泠风,你昨天去救钰澍了?”甘爷问道。

“嗯。”我点头。

“你可知道对方都是会法术的,能轻易致你于死地?”甘爷道。

“我知道,但钰澍被虏,我没得选择。”我回道。

本来以为甘爷又要说教,但接下来他却话风一转,问我道:“那你想不想学法术?”

“什么?”我惊讶地问道:“我能学习法术?”

“当然!”甘爷道:“虽然年纪越大学习法术就会越难,但是听说你会高等算术,又有很好的武术功底,说不定你以前修练过法术,经脉已经过开发,只要能学会运行真气,应该很快就会恢复内力,重获法力,进而学会法术。”

“真的吗?”我非常惊喜地问。我惊喜地不是能修练法术,而是终于可以跟钰澍他们一起修练,就跟钰澍有更多共同话题了。

“你先让我把把脉。”甘爷道。

我把手伸给甘爷。

良久,甘爷放下我的手道:“经脉确实比常人要通畅,但真气不够浑厚,所以内力浅,不过应该是修练过的。”

“那有希望重获法力吗?”我问道。

“如你能答应我三件事情,我就可以帮你掌握运气之法,但这件事情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如我所料,甘爷果然是要帮我。

保密很容易,我虽然性子冲动,但嘴吧还是很严的。本以为甘爷只是一个普通的郞中,没想到他会有这个本事,便问道:“好!但甘爷,你……”

“我做郞中几十年,对阴阳五行的了解可不比那些个术士们差。”看出了我的疑虑,甘爷回道。

“那甘爷要我做什么?”我高兴地问道。

甘爷并非要我帮他做三件事,真正要帮他做的只有一件,就是去郊外的破房子里帮一个被狗咬伤的老汉上药,并定期给他换药,并在期间为他做饭。另外两件事都是对我的要求,一是背诵一篇文章,要烂熟于胸;二是要在半个月内不能和任何人打架。

其实帮人换药和背文章都是简单的事,但要一个月内不和人打架就太难了。现在街上本来就有人专门找月亮湾租户的麻烦,要是遇上他们难道让我一直挨打?

我向甘爷提出疑问,但是甘爷只回了一句:“你只须要选择接受或不接受。”

哎!为了钰澍,我接受吧!

回到房中就准备基爷交待的事情,首先是那篇没篇名的文章,苍头小楷写在一张小张上,苍劲有力的笔法估计是甘爷亲笔所写:

经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能胜强,柔之能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夫沧海者,百谷之王也,以其善下之,广纳百川,悉归众流,故能为百谷王。沧海无所下,故不能下,无所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沧海不辞涓流,不拒清浊,故能成其浩翰。一心为仁,笃行为信。迎清而察其所以清,而益己之清,纳浊以究其所以浊,而澄己之浊,故沧海不因来者之形而损其质,所以蕴藏益厚。

方水积既足,虽以土石投之难兴波澜,不改其形状;虽以瓮瓢舀之难见涡坻,不损其渊深。罡风掠其表,白浪滔天而不破;舸舰驰其上,行迹如壑而自合。静可如明镜遥映日月,动可卷巨澜亟隳城廓。待时而动,因势而为,动静有时,各行其功,至柔之乡方为至强之所。

居善地,心善渊,而天下不与之争;与善仁,言善信,则天下不与之敌;事善能,动善时,则天下不与之难。沧海之柔,德之所至;沧海之强,道之所在。

天下近乎道者莫过于沧海。为术者,当合水之德,效海之法,践道行,修道心,养道性,以得至道。

几百字的内容睡觉之前就可背熟,然后便躺在床上畅想今后的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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