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临

《阎临》

第119章 灼桡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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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石城寨的领公会为了自己的修行而残害自己的领民,我们就不能假定若阳寨的领公一定是仁爱之士。当我问江鲟知不知道那首叫《素娥苦》的子夜歌时,他却告诉我,若阳寨早已禁止所有的歌姬唱这个歌,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这首曲子了,看来它却实是在暗讽当年若阳的现实,否则干嘛不让人唱呢?

一首歌能有多大的危害呢?

江鲟所获得的情报还不足以成为洗刷段家冤情的证据,也无法证明就是领公文毅拿走了那些去向不明的制蛊材料,但是却让我们更加相信段家的案情并未真正水落石出,也许真的就是被冤枉了,那么如今也被怀疑是段廉所为的失踪案与当年的修妖案会有联系吗?

虽然无法捋清疑点,但是我们明白,就算是侦破了失踪案司奇也不会放过江萍,他只是想用江萍引出段谦,而段谦有没有来若阳作案都无关紧要,司奇只想诛杀当年的修妖之人。

于是我们思谅再三还是想去找文沿帮忙,他是守备团团长,也是石城的代领公,又是江漪的恋人,或许能帮上忙。

于是江漪拨通了文沿的电话,他说他在城北面的关隘驻防,因为事关重大我们便一同前往关隘找他。

隔壁大院就是江鲟家,江鲟从家里架出一辆马车,我们带上花火一道趋车出城。

穿过看似美丽却随时会有命案发生的长街短巷,走过月色晕染的田野,逾轮马的脚力只花了半个小时便让我们抵达了石城正北关隘。

这里的关隘虽只是同石头堆砌而成,但十几米高几米厚城墙连接两端的山体也有两百多米长,城头上只有简易的遮阳棚,在北面驻守的士兵虽然人数少,但条件要比南面的艰苦得多。

我们找到文沿,将他带到偏僻处将今晚发生的事情报与他听,虽然很不想过问缉捕团的事,但江漪的请求他不好拒绝,便答应明早就去叮嘱司奇善待江萍。

我想请求他设法阻止段谦回来救江萍,他平日里走在四方关隘值守,最容易发现段谦的行踪,但文沿却拒绝了,他道:“段谦修练妖道本身有罪,我不可能会帮助一个罪人。”

江漪道:“但是我姐姐和他一直在东荒治疗他的妖蛊,他并不是有意要修练妖道的。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父亲都已身亡,你还要去追究他的罪吗!”

“有罪无罪要根据例律来判断,而且最近又开始出现的失踪案他也有很大的嫌疑,抓到他也是破案的关键。”

“但是据我所知段谦与江萍几年来一直隐居在距石城上千里的东荒,昨天才是江萍第一次回到若阳城内来,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回来做案。”我对文沿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就算你能帮段谦摆脱当前失踪案的嫌疑,他修练妖道时所犯下的罪行也是证据确凿。”文沿道。

江鲟一直听着我们的对话若有所思,在考虑着要不要把自己查到的情报告诉文沿,直到此时才下定决心道:“膺奉,我若跟你说当年段家父子并非主动修习妖道,而是被人陷害,你会怎么想?”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文沿疑道:“当年他们父子妖化伤人可是有那么多领民亲眼所见的。”

“他们当年确实染上了妖蛊,也因妖蛊伤了人。”江鲟道:“我问的是如果他们是被人陷害的,你会怎么想?会帮他们翻案吗?”

文沿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明白我们这些人都知道江鲟的意思,当下对江鲟道:“若真是被人陷害,当然要还他们公道,可是当年药石阁也在段家发现了沾有妖蛊的食器,证据确凿啊!”

“只是有沾妖蛊,并未发现有制蛊场所,而我在查了当年的药石阁记录之后,发现药石阁购进了很多制蛊材料,这些材料最终都去向不明。你知道,当年白血狰王犯境,先领公与现在的你一样长年在前线完全不理药石阁内部事务的。”江鲟说出了情报,他知道文沿非常敬重文毅,一心想维护文毅的声望,所以没提文毅,不想引起文沿的警惕。

“你这也只是猜测,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我是不会跟你一起包庇嫌犯的。”文沿依然拒绝帮我们保护段谦。

江漪拉着他的衣袖道:“沿哥,他们真的不是坏人!”

文沿无动于衷。

我接话道:“文团长与佣兵交往甚密,可听佣兵说过东荒有位芫花仙子?”

“芫花仙子刘藻,是有耳闻!”文沿道。

“那你可知道这刘藻其实就是江萍?”我道:“一个长年在东荒不求回报地救治佣兵的女子,你觉得会是坏人吗?”

听到芜花仙子就是江萍,文沿也是一愣,然后才道:“江萍生性善良,连妖兽都会治,被妖人所骗也不是不可能。”

“你怎么这么顽固!”如月听他如此不信人言,气急道:“你就相信你自己是吗?你有亲自去他们隐居的山谷看过吗?你有听佣兵们说过芫花仙子的夫君会伤人吗?”

“如月……”我打断如月,又对文沿道:“即然文团长执意不信,那可否请文团长在各大关口贴一个缉捕段谦的告示?”

我想若我们不能阻止段止自投罗网,能让他提前知道城内有人想抓他也是好事。

“这个是好事,我明早就差人去办。”文沿爽快答应道。

接下来我便们便参观了一下这边的关隘,让文沿给我们讲述了一下白血狰王的故事。

当年若阳寨有五行大阵保护,妖兽不敢来犯,但有一年阵内田地染疫,粮食连年欠收,领公带人前往阵外北面靠近长江的地方开垦新田方才缓解粮食压力。后来江畔的白血狰王袭扰阵外农事,领公段矜竟不作抵抗就后撤几十里,将万顷良田让与妖兽,无论寨内民众如何怨声载道领公都不愿出兵夺回良田,有人甚致想上书天坛重新委任领公。后来白血狰王从阵外向寨内投来一块巨石,于三十里开外精准地砸中了守护若阳的五行大阵的北方阵基玄冥神像,神像被拦腰砸断,守护大阵被毁,段矜才被迫出征,与白血狰王一战之后伤重回城。

守护大阵被毁,若阳寨被直接暴露在妖兽爪牙之下,领公段矜的声望降到极点,没有人认为这一战之后段矜还能保护若阳寨的领民。

更意想不到的是,不久后,段矜父子居然修练妖道,失控妖化后杀害领民上百,最后被守备团和缉捕团联手击杀,段谦则乘乱逃出城外。

守护大阵一直未能修复,天坛任命文毅为新领公。

为防御东荒的妖兽,文毅扩充守备团,带人在若阳周围的群山之间借着山势修了上百里的关隘。又过几年寨内田地的瘟疫好转,粮食问题就解决了。

后来文沿从海坛学成归来,带回了机关术技术,在关隘上修那了许多炮火机关,才终于让若阳寨的守备真正有效防御普通妖兽的袭扰,领民渐渐安居乐业,慢慢有了如今的繁荣景象。

北边的良田已经彻底放弃了,白血狰王再也没有来过,也没有妖兽敢擅闯白血狰王的领地,所以北面的关隘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北面的城墙也只是用石头简单的堆砌,城墙上也只架了几架巨弩,要不是东面和南面的关隘有领公亲自坐镇,文沿都没空来巡视这里。

我们再次向文沿强调一下救人的事情之后才又坐车回到江家,想着捕头司奇一直怀疑失踪案是段谦所为,我想如果能帮他们破了这个案子,也许就能帮到段谦。

于是便让江漪照顾花火,让如月跟我一起去街上找线索。

一边晃荡,一边修练,虽然没能查到线索,但是我的沧海诀第六层首段却是越来越熟练,感觉颇有收获。

后半夜时分居然又遇见了司奇,向他询问了一下失踪案的相关情况,司奇知道我们是在帮他破案,也不隐瞒,一切如实相告,可惜他也只能告诉我案发地多为城北和城西,与受害者相关的人员一律都不知道凶手的做案手法,也不知道凶手的长相,所以等于白问。

正想与他告别时他一摸腰带,取下一只耳机塞进耳朵,听了一会后便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办!”说完就向我告别。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

“文公说南面有妖兽,让我去支援。”司奇道。

“要我们去帮忙吗?”我问道。

“不用,没动用战鼓就不需要佣兵支援。”司奇说完就带队向南行去。

此时也接近凌晨,我用电话呼叫如月,喊她一起回江家补觉去。

白天的时候我们也没什么事,就带着花火随便逛逛,顺便再去佣兵公会打听一下消息,既然已经为失踪案发布了赏金一百万的悬赏任务,肯定会有其它佣兵也在查这件事的,很可惜的是,虽然确实有人查过,但缉捕团的人都破不了,佣兵们以怎能破得了呢?所以大多数佣兵也只是跟我们一样在街上碰运气,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在意这件事了。

身为天神国的白章术士,为了自己的任务我们又花钱去查了一下暗影的消息,居然只查到暗影在东荒段家迷踪阵外与苍天之翼交战,并重伤陆翼,这是我们亲自参与的事情还用查吗?

我所奇怪的是,我们只跟江家姐妹说了这事,佣兵公会是怎么知道的?出来一问,才知道当时被暗影屠杀的佣兵有人在装死,躲过一劫后又到佣兵公会把这个消息卖了两百块钱,死了那么多同伴也就为他赚了这点微薄的收入。

我们在公会酒楼吃完午饭出来,发现城南面异常热闹,来若阳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人声喧天的声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跟如月连忙赶过去查看。

街道上挤满了欢快的人群,由守备团和缉捕团共同组成的两列队伍护送着一辆大马车,看到马车上的景象后我和如月都震惊了。

上面居然是江萍和灼桡。此时灼桡的身体被八根铁柱钉在马车上,萎靡不振,一看就这道这些钢柱有绝气枷一类的咒术,压制了灼桡的法力,江萍的脖子上也带着绝气枷,身后有两个捕快给押着。

最前面骑着马跟在司奇后面的捕快用扬声器对着满街的民众喊道:“妖女江萍,江思婷,长年在东荒与妖兽为伍,如今又带妖兽前来进犯若阳,幸被领公用无上道法制服,守护领民安全,今借押运妖女与妖兽回牢之际,巡街示众,以儆效尤。”

“卑鄙!”听到此话如月就压制不住火气,扒开人群就想去救人,我一惊之下就将她拉住了,有司奇和缉捕团押阵,我们冒然冲出去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激起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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