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芝东瞅瞅，西瞧瞧，她没见过这些东西，满心都是好奇。

街上行人不少，摊贩也不少，只是每个摊上或多或少，都有人，这个摊子上却是冷清。

“老板，别人摊子上都是花花绿绿的，你为什么卖的是石头啊？”九芝问。

老板是个老头子，不光是头发，胡子眉毛都是白的，笑起来神秘极了，也不知是真神秘，还是假神秘。

“这做生意嘛，你来我往，你情我愿，喜欢石头的人，自然就回来买石头。”

“哦。”九芝听得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你想买吗？”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问九芝，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石头是不是能卖出去。

“我是想买，可我实在是……囊中羞涩。”九芝羞得低下头。

“没钱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儿，”老头好像在给九芝挖坑，且又像是真的和她在认真地谈论买卖石头，“反正我雕花的技艺没人传承，你不如拜我为师，我送你石头，如何？”

“学艺？”九芝摇头，她不认为自己能有那个本事，毕竟她的记忆只能留一天，就算真的学到什么，也记不住。

“你为啥不乐意呢？我老头子大半辈子，就看上你一个徒弟，你还挑？”老头儿瞪圆了一双眼睛。

“老伯，不是的，”九芝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有病，脑子不清醒，学不好，怕白费了您的功夫。”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老头子情绪激动，差点掀翻一摊子的石头。

“可我还要找我女儿，”九芝道，“没娘的孩子最是可怜，我怎么舍得她吃苦啊。”

“你女儿在何处？”

九芝摇头，前前后后数人问过这个问题，可她一直都没答上来过。

“你都不知道她在哪儿，怎么找？”老头儿捋着胡子问道。

“不知道，”九芝回答，“天涯虽远，亦有尽头，海角虽广，总能走遍。”

老头儿点头，说：“你有这份坚毅的心，也是难得，我也难得看上一徒儿，反正我也是四海为家，不如跟你一起流浪人间。”

九芝见他是铁了心要收她为徒，也就不再推辞，将自己记不住事情的毛病告诉了他。

“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他们叫我蝶儿。”九芝道。

“我，无果。”老头儿竖起大指姆，指向自己，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九芝抱拳见礼：“蝶儿拜见师傅。”

无果遂愿了，立马就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走吧，咱们去哪儿？”

“您不摆摊了？”九芝觉着哪儿不对劲，好似师傅的目的就是去周游世界，陪她找女儿只是顺带一般。

“哎呀，不摆了不摆了，闺女，跟着师傅我流浪去。”无果拉着九芝就走。

“那石头呢？”九芝问，她觉得，那石头上，有熟悉的气息。

“就那些破玩意儿，不要了。”无果很是随意，可九芝觉得，他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猴子一般。

“可是，师傅，我很喜欢那块石头。”九芝执拗，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