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月楼也改了制，男客只招待那些为人正派，安了心要找个姑娘成亲的人；或者只是来听戏听曲儿的老爷。

那些稍有些名气的花花公子都被拒之门外，众人皆以为这明月楼没了长着花花肠子的常客会衰落，哪知后来寻欢的人们皆以能出入明月楼为荣。

这样一座非同寻常的风月之地落成，反而受到了民众的好评。

明月楼风头更盛，一位艺妓也在城中闯出了名气，据说琴技可比当年的新叶姑娘。

新叶，这个沉寂许久的名字，又重新活跃在坊间地头。

这样的对话时有发生:

“荆棘姑娘弹琴真好听，今晚我要把我家娘子和娃儿也带上，去听听天籁是什么声儿。”

“是啊，荆棘姑娘的琴可是新叶姑娘教的呢！”

“新叶？是那个风头正盛时退隐的姑娘？”

“是她是她，听说现在明月楼的老板就是当年红楼的新叶姑娘呐！”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当年的新叶姑娘，且不说那一手好琴，就随随便便两首琵琶曲可是让江湖上许多善才都自叹弗如呢。”

“真这么厉害？我可不信。”

“行啊，不信你就去明月楼看看，不好看我给钱！”

“那就这么说定了。”

——

慕云萝走得匆忙，忘了向下人交代她屋里还有个人，而九芝疲于长途的奔波，这几日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无殇阁的人也丝毫不知她的存在。

九芝一觉醒来，发现慕云萝不见了，迷茫了许久。

她不敢往房间外走，外面很多人，她从没见过的一些人，隔着许远的距离她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凶煞之气，比那日在桐县追着她跑的人还可怕，她害怕，不敢出去。

九芝想，若是她的肚子没饿，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走出慕云萝的房间的。

趁着夜幕降临，她溜出了房间，无殇阁的规模实在是大，其奢华程度堪比皇宫，大道上点着灯，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到处跑，又不知道哪里有吃的，只得绕开点着灯的大路，在没有灯光的地方四处晃悠。

说来也奇怪，她分明能够感觉到无殇阁杀手们身上的戾气，却不能感觉到她现在越走越往阴暗处。

“吱吱吱——”出现在墙角的老鼠吓了她一跳，不过她很快又笑起来。

嘻嘻，这小家伙可是跟她同路呢。

“乖乖，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是愿意帮我的，对吧？”说来也奇怪，这老鼠见了她也不害怕，待她靠近它，它就看着她，眼睛闪着微光。

“你是这里的土霸王，总该知道哪里有吃的吧？”九芝问道，“你能带我去找找吗？唔……等我以后有吃的了，都分你一半吧。”

“吱吱！”小老鼠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叫了两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九芝看着小老鼠，迟疑了一小会儿，跟了上去。

齐天大圣随唐僧的西行时，每到一个地方，最先找的便是土地，九芝之前觉得没必要，可当她跟着小老鼠找到吃的的那一刻，她觉得大圣果然是只泼猴，什么好法子都能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