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嗷

《高处不胜寒嗷》

第1章痛苦之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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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阴阳相衡五行相克,没有所谓最强一说。但我一觉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变得无比强大,甚至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没有人打得过我!所以我收拾行囊踏上寻找强者之路,希望找到一个对手来打败我。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再也没有平淡路。

“谁又摘了我的苞谷!”我踹了一下放在脚边的背篼大喊道。一共就种了一亩地的苞谷,愣是被人偷了一半。

“你们偷了我吃什么!”我又喊,不过没人听到,只当是自言自语。

我叹口气后背上背篼,顶着头上的烈日走回家中。到家时已浑身湿透,这太阳太毒了,简直要把人烤熟喽。大华看见我回来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跑向我,见我摆着一副苦瓜脸后合上嘴巴,双目盯着门外,随后便跑了出去。

大华是我几个月前在田坎边捡回来的田园犬,小时候又瘦弱毛色又难看,但养大后却长出一身金灿灿的黄毛,身体也壮实,经常跑进山里抓一些小动物回来,野鸡啦兔子啦等等,也算是给我这个贫困户加个荤。

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我不记得父母是谁,兄弟姐妹有哪些,更不记得自己名字。村里人叫我张好,因为是一位姓张的老奶奶收留了我,她希望我以后好好的,所以叫我张好。

听她说有一天早上她出门种田一打开门就发现我睡在门口,问我叫什么家里住哪我都回答不上来,一身脏兮兮的很是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就收留了我。

她说我是被山里的妖精勾走了魂儿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叫我晚上不要出去待在家里,我也就从来没在晚上出过门。我不是怕妖精,我是怕又被妖精勾走魂儿就记不得张奶奶了。

一年前的端午节那天,张奶奶说要上街给我买我最爱吃的猪头肉,让我待在家里不要随处走动,说我们平常百姓过节了山里的土匪贼人也要过节,小心被他们割了耳朵下酒去,把我吓得床都没下,一直坐着等她回来。

到了晚上张奶奶还没回来,我就着急呀想出去看但又害怕不敢出去。过了很久院子外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张奶奶回来了,正要出去开门但又停住了——不对,她敲门不会这么大声,一定不是她!

这时敲门的人说话了:“张好,张好,不好了出事了,张奶奶在路上被土匪杀了!你快开门呀!”

说话的是村里的村长,外面还有其他人在说话,我听见有人在说:“这傻子是个灾星,张奶奶把他捡回来就被他克死了,说不好啊这傻子的家里人就是怎么死的。”“啊,哎呦,那还看啥啊赶紧走吧……”

我没有开门也没有说话,我不相信张奶奶出事了,她不会出事的,她还要给我买猪头肉吃呢,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出事的,村长这么大年纪了说话也不正经。

“张好?张好你开门呀,我知道你在屋里,张奶奶出事了你快出来看看啊。”村长又喊,见我久久没动静大叹一声:“唉!这傻子!”

此时我瘫在地上靠向门捂着嘴哭,我不敢相信对我这么好的张奶奶出事了,别人都说好人有好报,张奶奶人这么好怎么会出事呢?我脑海里浮现她慈祥的笑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院外人都听见了,村长又叹口气说:“算了,靠不住,我们走吧。”

有一个汉子大吼:“哭什么哭,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随后一脚揣在门上,竟把门给踹翻了。

那晚我哭了一整夜,哭到后面眼睛干了疼痛无比,再到后面就睡着了,当我醒来时突然叫了一声:“张奶奶!”但无人回应,屋子里空空荡荡,再也听不见那熟悉的声音。

我眼睛忍不住红了,却流不出泪来。

我出门找村长,村长见了我扭头就走,问其他人其他人要不叫我滚,要不恨我一眼,总之视我为仇人一样,都不理我。后来我找到与张奶奶交好的刘婆婆,刘婆婆见我哀叹一声,然后说:“张奶奶一辈子无儿无女,一直把你当作亲生的看待,昨天早上她找我借了点钱说要上街给你买猪头肉吃,结果……”说到这里她摸了一把眼睛水,“结果回来就被……村里人发现时她怀里抱着一包东西,怎么拉也拉不开,我一看就知道,那是给你买的肉,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去那边山头看看她吧。”

说完她手指向西边,转身走了。

远远的一处山坡上,一个小土包孤零零的在遥望,遥望。我似乎有一种错觉,她在注视着我,还是那么慈祥,没有半丝责怪。

坟前插着几炷香,还有几个苹果,一块不大的木板上写着她的名字。我陪着她坐了一下午,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默默地坐着。清凉的山风阵阵吹过,吹响了漫山的杂草;面前广阔的田间山野也都充满了惆怅。

从那以后我的心中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屠了那贼窝!当然这只是想想罢了,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连个看门的狗都打不过,何谈报仇呢?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大华却没有回来,我心急如焚——大华就是我的家人,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这可怎么办。”我着急地说。

一时间恍然回到一年前的那一天,我害怕厄运再次袭来,于是我不断地安慰自己:大华不会有事的,它那么机灵,跑的又比谁都快,不会有事的,可能是贪玩去找小母狗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出门去找它,到处找都没找到,后来看见村里刘老二院子地上有一滩血迹和许多黄毛,顿时我慌了神,冲进院子里看,可刘老二把我拦住不让我进去,我对他说:“那里是怎么回事?”

刘老二眼睛望着天上,说:“什么怎么回事,说啥呢。”

“那是不是我家大华的毛?是不是!”我抓着他的衣领逼问道。

“呵笑死我了,你家的狗长黄毛别人家的就不许了是吧,我告诉你,这狗是我在街上买的,听清楚了吗买的,赶紧滚蛋,别给我在这耍混。”说着要推我走。

“我要进去看看,你放开!”我反推他的肩膀,把他往后推了几步,随后我直奔院内。

没想到刘老二上前一脚把我踹翻在地,骂道:“老子就是炖了你的狗怎么了,别说这狗味道真地道,我锅里还剩一点你要不尝尝?”说完他回屋端上一盆肉过来,很享受的闻了闻,然后一下子往我身上泼,“给你尝尝!”

我被彻底激怒了,准备起身反击,结果却被刘老二连踹几脚,痛倒在地。随后刘老二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拉到门外,朝我身上唾了几口唾沫,喊道:“给老子滚!”

大华也死了,而我连为它讨回公道的气力都没有,好像接近我的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实在是太过无能。这下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一心只求解脱,于是我回到张奶奶坟前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找到一处断壁纵身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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