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请问你需要多少？”

“那得看你怎么卖。”

“三十一粒”

“一把种多少能成活？”

“那起码也要三十粒一窝。”

“给我来三百粒！”“可是目前只允许种植一棵青栀，不能对环境造成太大影响。”

“这样啊，那我全丢进一个坑里。”小贩看出古烟就是拿他找乐子，他最厌恶这种没有本事还要在女伴面前出风头的男人。

“如果你要买的话，三百粒也有。”打开随身的环保纸袋，袋中有数好分装的种子，还十分人性化地附赠半包肥料。

“三百粒”，古烟强调一遍，小贩马上数好给递给他。

“这位客人你还没有付钱呢？”

“这没有七天无理由退款？我总得试试它们能不能发芽生根吧！”古烟拿着一把种子朝山上道观走。

“这不行，我买的都是刚刚从成熟青栀身上采摘的种子，保证能种出青栀，而且要它发芽至少需要一个月，难道你有时间耗着？客人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如果你要买就请现在付款。否则把种子还给我，不要把生命当成儿戏。”

古烟一把拉开小贩的包把种子扔进去，“行吧，我也没有陪你玩！”

可就是他如此干脆的解释玩笑让小贩怎么想怎么觉得有问题，给自己尾随夏韵找到理由，种子也不卖了，就掉在两人身后。

“很好玩？”夏韵发现小贩还跟在他们身后皱眉说道。古烟摇头不语。

两人一路来到山顶的边缘，再往前就是成排的阶梯。古烟再口袋里掏了掏，还真拿出一袋种子，工业薄纱布装着，被他拿着抛上抛下就是想让小贩看到。“嘿，你偷我东西！”

咄咄逼人气势汹汹靠过来。古烟抬手把一包种子丢出去，“谁说的，你有什么能证明的？”小贩一脸心疼，朝下看了看，之后回头已经不见古烟和夏韵身影。到处转了几圈都不见人，只得放弃。

“欺负人家很有意思？”

“能让他少吃一碗饭多一夜睡不着我就很开心。也不是要欺负他，这类人不值得我欺负，但能让他少欺负别人也好。”

“好像比起大奸大恶的资本家你更加讨厌这些贪图小便宜的一般人。”两人坐在道观房顶上，被一处‘弯弯美人眉’的瓦片房顶挡住下面看不到两人，两人却能一览山脊风光。

古烟思考过后回答：“大概我也有小市民的精明，那些远远不可及的大人物我最多因为舆论把他们当作挡在公平面前的障碍，但毕竟我没有实际遭遇不公平，除去把自己非酋的命归结在这些人身上也没有其他能做的，而这些身边就能看到的总是要更加耽误心情。”

两人乘着秋日和风，看落叶赏天光…“热死了，他走了，下去吧！”夏韵一把拉起才没一会儿就睡过去的古烟。“你这几天是不是突然嗜睡了，也是因为那股…邪力？”

“不能什么事都推到邪力身上，它也挺无辜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不过应该绕不开天的安排。”揉着眼睛被夏韵牵着走。

下山的路要走得更快，这不是一山放过一山拦的陡峭山路，而且因为正是日头最烈的时间，往山里一躲要轻松很多。“午饭，肚子饿了！”灵霜突然跳出来，她也一直在附近城市活动准备好迎接一定会来的天灾。

“想吃什么？”夏韵检查空间袋，食材不少满足面前两货不成问题，很豪气的说道。寻得一处静谧地摆下灶台，香味很快飘遍山头，古烟又到头睡去。灵霜就在他脸上临摹一棵青苍老树，用刚刚烧好的木炭笔。

比起这边三人，整天小别胜新婚，夜途和瑞玲负责把大白还有一干传奇英雄待选送进死地培养。

“你为什么也要进去？保险有我和夜哥哥就足够了吧?”瑞玲一边好像时刻都怕夜途跑掉所以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一边也开始打算自己能做什么。

原白桦双眼没有焦点，像在考虑某些事务，直到瑞玲加大声音把他喊醒。“不好意思。”歉意一笑，随后回答道：“并不是不放心你们，主要是我想去试试，海底那边有暗派把控，这边也更合适，只要注射基因自适药剂再有你们从旁辅助进入死地失去门槛，我想看看世界之内还有另一个世界是怎么回事，或许能帮助我打开思路。”说完房间内陷入沉默，竟至于让这个明派最高首领，同时战斗力远超一般传奇级的光明信徒都觉得有些尴尬。（弗莱德里克称号是黑暗信徒）

“你们…感情真好。神的爱情是怎么样的，你们的寿命应该无穷无尽吧？”

瑞玲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跟夜途的感情要该怎么形容？“夜哥哥好像也才四十来岁，我活了不知道多久，不过这件事跟无穷的寿命好像没有关系，反正过一天算一天嘛！”朝夜途展现笑颜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大白觉得气氛更加压抑了，他一边清嗓子，一边起身，稍微活动手脚之后朝门口走去，“我去跟他们交代一下到往死地后的相关事务。”

夜途看似是老老实实坐着，双眼还会规律睁眨，心思其实是在冥想打坐，真气的积累少不得一朝一夕的努力，他重新积累不仅能从中获取感悟也能为赫卡洛斯的战斗做好准备。这种不符合异能的更加规范的能量运行体系实际上更加合适装甲操控。他其实有把操控能量贯通内体的法门也就是寻常所说的修真功法交给大白的打算，数千年的修真文明当然有独到的地方但担心给赫卡洛斯带来颠覆性的变化。为此做过考虑，他最终决定交给有限的几个人眼下便在冥想世界修改功法，为特定几个人做功法修改。

死地在地图上就好像是沙漠里的绿洲种满水稻、海面上的岩浆诞生巨魔、农家人工湖里养鲸鱼，反正不管把它放在哪都显得格格不入。而且这份区别明显又突兀，前一脚还是合适生活的环境，再迈出一条腿就踩进生物禁地。这种落差仅靠生物感知都没法做出反应，很容易让身体得出自己已经死亡的错觉，实际上距离死亡也没有多少距离。

一个小队一共十三人，全部是各星球有希望成为传奇的天命只人。加上夜途三人，十六人站在，死地边缘，“每一支基因自适剂只能维持两个小时的效果，预料五分钟注射消化药剂效果，所有人必须定时注射，同时不要距离夜途和瑞玲太远，除非身体能力已经能够适应死地的变化。但从现有数据看，非传奇英雄很难适应这种变化…”大白最后一次提醒，不由得他不谨慎，死地在蓝星的凶名不论上下那个阶层都是能够止小儿夜啼的好地方。

“我们这就进去？”“黑泷回队伍里去。”“到底是不是啊！”

夜途没有回应，在死地外也没有停顿，只是朝里走跨过死线，看上去没有变化。“没事，跟预期一样。”

说完又往里走了几步，直到消失在众人视野。死地是具备意识的，而且还有一个畜养怪物的里空间，夜途走在前面就是去试探那位意识的想法。根据古烟的描述，毫不犹豫撕破环境，再找到里空间入口。就跟古烟描述得一样在没有装甲加持的情况下，他的算力不足够支持解读里空间的物质规律。灰白色装甲贴身，合金剑上再加固一层超硬度且导真气材料，所站位置自有强大信息纠纷，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我来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出来？”举剑在前，数百头装人从雾气中显现。它们的目光无比统一都落在夜途身上。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问法又歧义，他又补充一句，“什么时候对赫卡洛斯下手？”

装人咧开嘴朝夜途发起冲锋，夜途一步踏出，剑从面前转至剑后，却不是因为他出力，而是剑撞上了装人，被拖向身后。在他行经的直线上三头装人被绞杀成肉块。

再次身影再度闪动，巨人堆里再少两道身影。双方相碰不过以卵击石。时间的概念浅淡了，所以夜途也不知道杀死百头装人花了多长时间，大概还是挺久的，地上的碎肉看上去也不像是只有百头，瑞玲站在碎肉堆里的夜途身边，递上一条毛巾。

夜途愣了愣，水射流清洗装甲之后揭开面甲用毛巾擦了擦脸。“好多怪物哦！”运动鞋踩在碎肉上却不会染尘。她嫌弃装甲笨重再者有夜途在身边几乎就没有她战斗的份。两人牵着手在死地里层如出入游乐园。

最后又是折磨王把两人排挤出去，“主要威胁已经清除干净，你们可以下去试炼应该还会有一两头传说级别战斗力，但是它们的战斗方式十分笨拙，你们首先要理解环境。核心公式在小队频道。”解释完他就站在入口等待队员进入。

“下面有什么？”一位女队员问道。

瑞玲帮忙回答，“刚刚下去你们什么都看不到，因为两边的法则不兼容，需要你们将计算能力结合才能够局部理解。”

介于夜途视角过于无敌，我们先切换到一般候选的视角。

我叫…我叫什么不重要，问题是我马上就要投入一场惨无人道的人性测试中。我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偷看小姐姐，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我抓进这个可恶的培训队。

“杰罗姆，你又在嘀咕什么，还有黑泷，我说过你不要随意脱离队伍。”天呐队里的大小姐又在发号施令，我虽然并不认为她的声音难听，但也受不了她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大呼小叫。奇怪的是队伍里面还有几人拥立她作为队长，就算在明派首领我们的光明使徒面前居然也由她作为嗓门最大的指挥者。

“我是在说，如果能够跟你共进晚餐是我一生的荣幸。”我半点没有掩饰地说，如果她如果能够因此讨厌我，那就太好了。因为我觉得她之所以大呼小叫很可能就是像小学生一样为了吸引某个人的注意力。

但是，面对我的无礼举动她居然表现得扭扭捏捏的，怎么说呢，就好像她想要引起注意力的对象就是我，啧啧，我不担心因此被觉得痴心妄想。诚然队长大人不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大美女，在被她一大通掩饰后瞟过一眼，我觉得自己这辈子前三十年都白活了。我要为她献出生命！

“在…之后，恢复和平之后。”她如是含羞说道。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出了些小问题我认为这些眼神里除了看笑话最多的羡慕，感觉真好。

随后瑞玲长官给我们解释了下面会出现的情况，我还远未能理解那下面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很危险非常危险。夜途长官身上的气息让人恐惧，就好像在不久之前他还在千万人的军队里杀进杀出把军队都杀穿，杀气，我在之前的战斗中有过直接体会，但是还远没有到夜途这种程度，如果杀戮有止境，最后站着的一定是他。天哪我才刚刚恋爱，为什么要让我立刻参与到生死危机的时间中。如果在金华星做一位警长是耽误了我的潜力，那我希望进入星际探险队，数据库能不能收回成命，万一是匹配机制出了问题呢，我不会死在这里吧。死前至少让我牵一牵队长大人的小手。为什么不呢，爱情的力量或许能够让我变得更强。我要试试。

三步并两步走上去，我面对队长，她刚好高到我的胸口，恐怕没有比这更合适的身高，我们是天生一对。

我伸出手去，“下面可能有危险。”我尽可能保持平静的语气说道，同时我把珍藏多年的一朵紫金花标本拿出来，放进她手里，“我会保护好你！”

没有听到其他队员的嘘声，我想是因为夜途长官这么一尊杀神站在一边气氛难免严肃。不过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队长大人没有拒绝，这辈子真的够了，黄天不负我，我想跟她组成家庭，如果可以的话孩子一个跟她姓一个跟我姓。其实就算让我入赘都没有问题，爸妈会为我这个废物儿子欣慰的。

“夜哥哥，你什么时候也对我说这个？”瑞玲长官对那位杀神撒娇道，我知道他们很恩爱，但一想到夜途在不久之前还把某些生物的脑袋切下来，不，切下来还远远不够，他一定是把敌人都绞杀成肉末的类型。总之我觉得场面有些违和。

队长没有拒绝跟我牵手，随后我牵着她的手上完或许是一生的最后一课。我身边有很多人，他们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恐惧，这让我自惭形秽，我在他们的面前赢得了爱情，上天对我更厚爱过他们，我不应该害怕。

“如果我出事了，不要来救我，你能活下去…”“瞎说什么呢？有夜哥哥还有你们的首领在怎么会有人死呢？”瑞玲长官打断我的怯声细语，我突然意识到杀神是站在我这边的。这样一来…还有什么好怕的？

原白桦进入死地后就警觉可能出现的问题，死地阴霾了蓝星接近百年的天空，现在的感觉有些太轻松了。幻境没有出现可以认为是队伍庞大，幻境无法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