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参与者里没有他，他就可以放肆地满口道德，受害者们该学会反抗了，我们的情况糟糕透顶没有继续忍让的必要。是时候撕破脸皮用全部的一切对抗残忍没有底线的压迫…”三个人听完她的演讲，纷纷表示她很可能真的有些神性。要是当初这个造型的原装出口方也在当时拿出这样一番演讲，说不定就能一转攻势，掌控全局。

“口渴了！”灵霜怔怔发愣，目光失去焦点，差不多有糊弄一番把作业交上去就请假，表明“就算你给我打不合格我也已经不走了”的态度，古烟装作没听到。给艾德和阿尔及力手里各塞了一个手柄，而后就能看到虚空中出现一道屏幕，还有游戏已经打开的提示音。

“喂，我口渴了。”

“我也不欺负你们，你们两个一起上。”

“晚上了！”布罗姆长舒一口气，躺倒在草地上。

“是啊，野营的第一个晚上，天气真好。”满天星空闪烁，随视角圈定一片领域，在眼中的画面至少是独属一人的。

“嘶，好多蚊子。”才躺倒一秒不到，就能听到满耳的蚊子嗡嗡乱叫。

“你怎么没事？”见佩内洛普镇定自若，布罗姆有点奇怪。

“不告诉你！”顾自捧着好看的脸，观望星空。

“我犯错了？”

“没有”

“那为什么？”

“我就不告诉你，自己想去。”

“好，好得很，我很快就会想清楚，等等…”俯身凑近去闻，果然有一股并不难闻但很奇怪的味道，多半驱蚊水的香味。

“哈哈…”才留神两个人的距离好近，眼睛注视眼睛，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光怪陆离的景象，让人想要投入进去，去区分扭曲的光线，理解它的意义，希冀它按照自己所想排列。

只是微亮的星光之下，两双眼睛却明亮得能够盖过星星。除视觉外其他的感官恍惚觉醒，耳边是心跳声，强有力的是自己的，微弱但是清晰地从挨近的对方胸口传出，发丝被微风撩起，对方的味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布罗姆身体继续前倾，眼里的景色更多了，从佩内洛普眼中到布罗姆眼中，呼吸声不知从何而起，但很可能又是两者兼有。

佩内洛普感觉眼皮沉重，但她不能闭上眼睛，否则就会破坏两人双眼里的世界接近。接触到的一刻，心跳的声音平衡了，好像一具身体内同时存在两颗心脏，佩内洛普忽然失去力量，向后仰倒，布罗姆双手托住她仰倒下去的头和脊背，缓缓把人抱紧…

“这就是青春的味道吧！”

“可恶啊，总觉得草率了，当时我就不该那么轻易把黛西卡当成交往对象。我们应该一步一步慢慢走，也就不会搞成现在这样老夫老妻的相处方式。你们不知道，我去亲她，她都不躲了！”

王继忍不住一拳砸在夏普背上，“你想试试晚上的河水够不够凉快吗？”

左卡雷不作声，他也不希望有人发出声响扰动了前面两人的美好，蛮夷之地最大的爱情就是地主豪绅，赏赐奴隶服侍他的机会。如果说眼下这个被叫做爱情，那么蛮夷之地的就连淤泥都算不上。

“咕咕咕”，虽然没有理解，潜音也没有上去打扰是，她觉得土坡上的两个人都有变化，却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变化在哪里，鹰眼下细节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不能看穿她同样期待的那个没有道理的物质所在何出。

“嗞嗞，这就是人家的青春。”

“别怕，我在这里。”搂紧怀里的女孩，却好像能感觉到对方除了不安意外还有喜悦还有期待，以此他仿佛充满力量。

天空隆隆作响，昨夜的璀璨星河好像就是一张幕布，乌云笼罩下，分明清晨已经有了黄昏的沉暗。“是不是比昨天冷了？”王继爬出帐篷，外头一阵冷风，已经在冻结他的骨子。“呼，今天就要开始了！”掐表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也到敲锣打鼓把所有人喊醒的时候，于是果真拿着两块铁片叮叮当当到每一顶帐篷旁又敲又打。

“起床了，起床了！”营地忽然醒过来，来不及伸个懒腰，就连昨夜的梦一并被铁片敲击声撞碎。

“洗漱过后准备早餐，一个小时之后，开始今天的早餐，请所有人各司其职，心理辅导员等职业，暂时跟随其他职业行动。”夏普在帐篷里扭了半天还是被王继拖了出来。“让我睡一会，五分钟，别拖，我生气了，真的我生气了！”摔在草地上，叶尖的露珠，沾湿衣背，还有一半在梦里他有理有据地翻了个身在草叶间把脸洗了。

“呜呼，起床，孩儿们操练起来。”起身之后用力伸展身体，差点因此又摔倒在地上。视线终于凝实才发现动起来的人已经围满营地。像他这样的闲人才是少数。“别碰我！”突然传出吼叫，周围人目光全部汇聚过去。一个女孩继而大喊大叫冲出来。在女孩帐篷边把提供叫醒服务的男生一脸懵逼，追出来，遇上众目睽睽，没有跟上去。

布罗姆先上前询问原因，男孩的行为并无不妥，他甚至只是在外面喊了一声，里面就传出嘶嚎。

佩内洛普走上前轻轻拢起女孩的肩膀。“别碰我，你这个死伪娘！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佩内洛普轻轻‘嗯’了一声，将手臂收回，布罗姆赶紧过来。小声说道：“应该只是起床气，让她的熟人去管这个。我们先把注意力集中眼前，就要下雨…你…我在这里，有什么话一定要对我说！”

佩内洛普展颜一笑，“我知道。”

“不管她有没有恶意，我一直都在这里，生气的话，你就先打我出气怎么样，等她冷静下来，我们再让她道歉。”

“我哪有这么小家子气。一个营地五十多个人等着吃早餐呢，你还愣着做什么？”

布罗姆不管这个女生有没有恶意，也不管佩内洛普是不是大度的原谅，他现在都很生气，暂时忍耐只是想给对方机会。不经意瞥了一眼，没有继续多说。转而回头安排今天的事务，看这天气，还得立刻准备排水渠道，昨天的选择还是草率了，河边地势低，水都会朝这边汇聚过来，一旦淹了水，不仅住着不舒服，还会有物资损坏的情况。

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清醒，他很快冷静下来在脑中模拟方案。“请采集员专注寻找石块木头以阻拦流水，其他厨师以外人员寻找合适工具，我们很可能需要挖掘一条沟渠。”

四面给眼色，很快团队中四个决策者汇聚一处。“有什么好的方案吗？我们要准备好面对洪水，从我粗浅的天象学知识看，这场雨不会很快结束。”

其他三人也分别看了眼天空。“挖沟的效率很低，我认为先从防止雨水淋湿开始，不管会不会有大水淹没营地，我们肯定还是需要到处寻找食物、准备柴火的，淋着雨行动未免太不方便。”

“淋雨方面，我大概有些想法，撒出去的侦察员提到过，往东走大概三公里位置有一处荷塘，用荷叶制作一套防水服可以支持短时间内使用。”布罗姆没有料到阻碍他们安然度过野营生活的不是人际关系，而要先从天象开始，昨天傍晚他们甚至商量过积分的获得方式。现在想起就觉得羞愧。

“挖沟也是需要的，至少要在灶台附近保持干燥，不然没有水和食物，我们一天都支持不下去。”罗瑟琳脑子里不停地在说，会不会有什么装备合适挖掘沟渠的，但她也看过物资清单，不切实际地幻想更多只是一个自我安慰的途径。

二号回头去找工具箱，拿出两把折叠军工铲，“从哪开始挖？”

“这样的铲子一共有六把，但是我们的营地…很大。”环视一圈，二号问的便是重点，在哪里挖，怎么挖才能最大化阻拦水流这些他都还没有头绪。环绕营地一圈的方式无疑是最保险的，但是效率最低，那么设想水从高到低流动，当然是从中截断分化两边绕开营地的想法最完美。

“收束营地，尽量靠经树林，然后在高处挖出一道月牙形的沟渠，分化水流，再用大型障碍物挡在营地边缘，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

堪堪苏醒的营地里立刻急切起来，“左卡雷我们去找池塘收集荷叶。”王继招手，左卡雷当即更上，潜音孤零零站在原地，布罗姆立即朝她喊道：“小音，你去抓兔子和其他可以吃的动物！”

猫头鹰小姐目光一凌，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扑扇翅膀高高飞起。

“我们在那边发现一块大石头，但是三个人也抬不动。”

“那就先不要管，主要收集柴火和石块。”布罗姆说完朝河道方向靠近，营地在河滩上，只有一处陡坡分开两边，河面距离营地高度差大概两米，暂时不担心水满溢出来，布罗姆想的是，能不能把陡坡利用起来，因为临水，土质疏松凿出一个洞用以存放柴火还算不错。

想到这里他就希望得到参考，立即去找左卡雷交给他的建议纸条，很可惜并没有水边保持干燥的方案。叶青间布罗姆来回河道也跟上来。“你打算挖一个洞出来存放物资？下雨之后再挖也可以吧，潮湿一些也方便挖掘，问题就是…”

“就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样挖才能获得最大容积，且保证土洞不坍塌，没有野外生活的知识让我们即使有力气也没不敢轻易下手。”

从陡坡下爬上，衣服上黄色土壤给它染上一层灰。终于被砍到的人腰部粗细的树木喧哗倒地，但是油锯需要汽油存量不多，先前造桥耗去半桶，眼下全部用在拦水上，可能勉强足够，但后续就会失去这一有力工具，再有稍微打一些的工程效率都会慢下来，这个抉择还是直白地出现在布罗姆脑海中，他需要为足足五十一人考虑。

不经意间看到营地边缘一棵树下蹲着的身影，看到对方的背影，他便想起这个女生，不久前说过的话，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团火气。

“油我们没法获得补给，但是砍树可以慢一些吧！”虽然阴沉地像要盖下来，但目前还是没有水汽，大地上的生物都有些躁动，水里的鱼不是出头。比起潮湿更觉得气闷。

“那就保留四分之一的汽油备用。如果斧头砍不下太粗的数目就从细一些的开始，伐木和收集柴木两项工作轮流。”稍不注意就发现两只小狗模样的黑熊幼崽爬到腿边，这两个小家伙该怎么安置，他目前也没有思路，还没有发现母熊踪影，将之遗弃很可能会直接导致两者夭折，他甚至怀疑它们就与积分相关。

将杂念排开，他也找了根木头开始挖坑，至少要在火坑旁挖出一个能把水挡开的小沟。防水布的体积不足以把四个土灶台遮挡，所以还需要将它们挨近，当下只能一步一步来，比起基地的井然有序，营地里简直就是眼前有什么就做什么？后续少不了亡羊补牢，但这种感觉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五号同时管理三个锅里的食物，却好像完全不会急躁，帮手的两个厨师都一个在对半锯开的木条头上，切割兔肉，一个在不停地舀水添柴，或许因为火力猛烈，在灶台边，闷气却都好像被燃烧了，多少舒服一些。”

布罗姆快步走向唯一一个不被五号关注的锅里，发现里面正在炖煮骨头，想来是准备热汤，天气变化感冒就会突然抬头，没有对应的感冒药，抗生素的效果不会很好，这样营地里的劳动力又会减少。只因为下雨一个突发情况，引出来的问题就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布罗姆觉得心理医生该到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至少他现在就需要一个人来帮他舒缓压力。

没有路可以走，两人也不知道大概位置，所以一直不敢走快。“这里，应该是之前来这里的人留下的路标，还好没有走错！”在树上的划痕上用力多划了几道也让它更瞩目些。“吃点！”王继抛过来一块压缩饼干。“早餐肯定是吃不到了，我还带了水。就看中午和下雨哪一个先来，谁先来我们听谁的。”

“等等，你看那？是不是有鸟吃果子！”坐卡雷驻足，对红彤彤的果子咽下口水。“所以至少可以确定这果子没毒，标记一下。”随地捡起块石头，刻下没毒两个字。

土路不好走，特别眼下到处长满杂草的路，灌木或者荆条丛里是不是会有‘索索’的轻微声响。

王继折了一根长一些的树枝，用以打草惊蛇同时把杂枝长叶按倒向一边，他们尽量靠着河道前进，相对好走，也容易确定方向。

总能看到出头呼吸的鱼，这种情形下，很难不产生把这些鱼收入囊中的想法。小卡同学已经看到王继眼里的绿光，必须拖住对方的古怪念头让他想笑。

“感觉天又黑了不少，回程走水路会不会跟轻松。”

“我不会游泳。”

“不好意思，唉，绳子也不够长，不知道荷叶重不重。我终于意识到经验对于一项工作到底多么重要。”

草地青一块，秃一块，如果没有拦路野草杂枝，这里的风景其实不差，作为早餐之后的散步场所足够沁人心脾。“雾气过来了！”河边还算视野开阔，抬头远看过去，远处山峰已然朦胧，一张白纱的幕布沿‘山路’压过来，“得走快点。”

雾气笼罩过来，空气随即湿润，火焰仿佛萎缩尽锅底，但它更加明亮了，因为周围阴沉得像是一张欲求不满的泰迪的脸，好吧完全看不出哪里阴沉了。

总之如果这个时候起床多半会误以为自己起早了。早餐有骨头汤和芋头羹、米粥以及肉片，但能分到每个人头上的当然只有一小部分，不少人还需要拿出为数不多的压缩饼干充饥。

更多的食物需要留给中午，还没有下雨是算是好消息。“饭后，除了采集员、心理辅导员、侦察员、工匠还有资源分配师其他人全部回到自己的职位上，上述说道的几个职业继续辅助挖掘水渠，还有储物洞。采集员以干柴为主要目标。哨岗辅助猎人，所有外出职业到我这里领取一份细化的资源分布图，请你们把目标放在能较长时间保存的碳水化合物上例如薯类、芋头…”

无人机到现在消耗了一半左右的电量，布罗姆估计这附近的资源足够今天，才敢把侦察员留下专注防水。

不当家觉得手里资源优渥大可以肆意妄为，当家之后就晓得不管怎么算，团体的事都是一笔烂账，越是算，就越不清楚，所以半点也不能让内部的人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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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

“你是不是疯了，已经发现毁灭教徒的踪迹，他们觉得已经打算好在近几天破坏临近几座城市的秩序，穿上装甲你是传奇，不穿你就只是A左右级别的异能者，没有数据库，没有攻击锁定，没有计算辅助，这根本就是无故削弱自己的实力。”

立盾不由分说回收装甲，甚至干脆将装甲师腰带解下。

“装甲的力量不一定需要某个特定的人发挥，这是克里斯汀博士最近的研究成果。”

“什么意思？有办法远程激活装甲？”

立盾提起为他特质的盾牌挥动一阵，没有装甲辅助，在力量上的削弱确实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同时他自己也感觉得到情绪落差，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解释，我有权利怀疑你也已经出现失控的状况！”雄鹰毫不退让站在立盾面前，眼下两派虽然暂时不计前嫌合作，但是争锋相对的情况时常会有。

“哦，走神了，你要解释是吗？我只能说这是我的直觉。其他的传奇级应该也会有类似的想法。我们同时获得了两派上层的许可，你可以递交你的申请，视察我是否存在失控的可能。”

“请帮我交给首领或者光明使徒，他们才是最需要这些外物资源的人。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数据库，毁灭教徒今天行动的概率是多少？”

雄鹰叹了口气，“73%，我方已经做好围笼就等他们上门，如果有一个传奇级坐镇可以少死数十位优秀装甲师。”

“传奇级是我不是那套装甲。”提起盾牌经过转角背影消失。

“立盾长官！你也会参与战斗吗？”

“我站在这就是为了把所有毁灭教徒赶尽杀绝。”

黑幕被揭开一个角，在哪之下有一个抱着铁皮球的女人，朝立盾的方向看了一眼。“第一轮轰炸！”立盾毫不犹豫对着通讯器说道。

对方来得很凑巧，不给她们一些甜头尝尝不符合待客之道。

黑夜的罩子被整个掀开，小城市中心重新亮如白昼。立盾身后有一座三十余年的核电站，从这里发出的电力照亮了附近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但也让它明晃晃暴露在敌人眼前。

“五十公里外将对手全部击垮。”这里没有什么英雄惜英雄，也不是王对王，将对将，毁灭教徒只要还有一个，核电站就存在隐患，目前还不知道，毁灭教徒会以什么方式破坏核电站乃至使用核污染伤害这座城市，但所有人都知道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有一只刚刚脱壳的小虫子，跳到我嘴边，好诱人的香味。”她身上的香味也很诱人，从混乱刚开始，她的名头就已经远传星球之外。两派给她的代号叫做毒妇，不只是因为在她手里已经折损接近四位数的装甲师，还因为她杀人甚至不需要动手，她身上分泌的已经被解析为催情素加致幻剂的香气可以轻易让一个A级以下装甲师失去理智。甚至就算具备强大的理智身体也会不受控制地做出对方想要做的事，尸体都能为她所利用。

“你们去把他拦下来。”立盾提盾杀上，虽然没有装甲，因此缺少足够计算力实时使用数据库，但他依然有信息战的基础，有热武器的巅峰技术。引力波信号源捕捉到对方的踪迹，转化为电磁信号最终呈现在立盾眼前的投屏上。

危险等级用来评定一个反社会分子的危险程度，目前为止被评为S级的人只有十余个。毒妇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其中最为棘手的类型。在她身边一直活动的三具强者尸体里，最强的一个就是在肖布尔曾经对付过的触手怪物。人物信息看，这个女人生性多疑，还有毁灭教徒必定带有的疯狂属性，她手里强大的棋子全部都是毁灭教徒内部的高级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