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在这方面有研究了？”老师傅忽然有种不算莫名其妙的既视感，觉得自己就像把全部的资源拿出来都打动不了邻国公主的穷国王子。

“算不上研究，你难道有思路利用它？”

“利用…我看到了利用它们的希望，或许，我猜测装甲想说的事，它们都没有得到最合适的利用。或许…如果错了你就但我是在胡说八道，我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寻找合适继承人的游戏，但游戏设计师没有想到，他找到的继承人们所在天南海北，没办法集中到一块。”

“感谢你的提示，还有其他发现吗？”老师傅的话对肖布尔并没有起到一语惊醒梦中人的作用，两派对此早有猜测，在此事上并不迫切，只是因为猜想没有足够的证据。一切事物发展背后都有合适的理论支持，科技文明走到星际深处，所有人都相信公理能够拼凑出世界的全貌，那么装甲联系的公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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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布尔完成收集，并且验证了猜想，使用当前科技强行粘合的装甲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异变，或是装甲之灵出现，或是局部改变自然规律。而按照自身意识结合的装甲，表现相较安定…”两个使徒级在的时候，两派贸然收集装甲让它们结合。而单下则又是另一层博弈，毁灭教徒确实很难缠，而且无法全部清除，但他们想要打击两派也并没有那么容易，虽然使徒在蓝星的破坏导致大部分基地瘫痪，单论个体毁灭教徒也能异化成一些强大的角色，可两派仍有覆盖全球的网络，有中心统筹的数据库，有尚能使用的超量级武器。

毁灭教徒并没有占据主动，所以现在他们即使出现，也一定会集中在最后时刻，在召唤器全部集中起来的时候。

在那之前，伪神任何举动都会强调两派对装甲合体的信心，会两派更加迫切地沿着这条路思考。

十数台装甲召唤器摆放在中间实验台，通过能量通路相互连接，之前装甲合体就是依赖这种方式，数据库记录同步率，刻意让其中几台召唤器在同步率不高的情况下接合，结果就是无法承受古烟究极体的全力作战，发生局部爆炸。但也因此验证了相互接合才是装甲的正确使用方式。合成程度越高，装甲的力量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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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没有试过把装甲联系起来，使用外界压力，很显然装甲并非为了建设功能存在，它们是一种武器，创造它们一定是因为存在某些使用寻常手段无法战胜的对手，或许这份压力能让装甲融合在一起。”

几乎完全符合效应链镇压下的装甲特性，虽然他的推导方式非常简单，但也已经想到了别人视野之外的区域。这让肖布尔遗憾，如果早一步找到这个老头，又或者老头这份直觉用在两派暂时没有着眼的位置，或许真的能帮上忙。

“确实可以，但是敌人不会配合。”

“不…我知道师傅在说什么了。融合装甲的并不是真实的敌人，而是所有装甲师共同的目标，是假想的敌人和真实的压力。”即使穿着外部控温制服也热得汗水不断的女孩声音非常尖锐，她的情绪非常激动，这份激动让她忘了机械师的逻辑性，让她忽略掉了装甲的来源，而仅仅把视线放在眼前，认为自己找到了拯救赫卡洛斯的最佳途径。

“你想说的是，只要所有传奇级团结起来，共同对抗伪神，我们的力量就会叠加甚至升华，进而带动装甲融合，最终成为战胜伪神的关键步骤？”

“难道不是吗？装甲里的力量你们也无法解释吧！它们或许就是某个人，对了上一纪文明留下的财富，是我们制胜的关键。”她兴奋地挥动拳头，并且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之前想到这一点，否则蓝星或许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那么你们的任务呢？”

“我们？什么意思？”

肖布尔转过身，看着这天真自信的一老一少，“除了传奇级，其他人的位置呢？你觉得一个三百亿人口的文明最终只需要依赖百来人就能渡过难关。这是把你们的位置放在哪了？这里不是歌颂英雄的情景剧，赫卡洛斯最终的胜利，你不觉得应该来源于所有人的大团结吗？”他一副浪漫主义诗人的姿态，帮忙把女孩幻想的美好结局进行更加完美的补充。

听出来对方出嘲讽，女孩蹙眉抿嘴，顿了片刻，还是坚持，“你们至少应该试试，将装甲联系起来，应该比你们调动超级武器简单。”

“唯一的一个问题就是，每多一套装甲融合，运行它们需要的计算力就会上涨接近总量的一倍。”这个结论得出来非常简单，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也还有一大堆对装甲抱有希望的人，围在装甲前冥思苦想。

“这…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一百套装甲，就算是耗费赫卡洛斯所有的资源也维持不了，为什么会这样？”那一老一少同时沉默。

“不需要疑问为什么，我们现在更加迫切的想知道该怎么解决它。”面对那个数字绝望的人也不少，有人寄希望于恒量子技术，有人考虑用外物代替计算力，但目前都没有结果，问题它就在面前，却不是世界人民大团结就能解决的。

“或许…计算力真的有代替物！”

“没错，设计这些装甲的人一定早就想到了这些，所以装甲的融合可能性不低，而我们也应该找到代替物，所以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女孩被问得哑口无言。

“把他们带回来。”迪克的声音突然响起。肖布尔没有多少以外，这两人确实厉害，说不定就是古烟所说的气运之人，命定之人。

不过他奇怪迪克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古烟这套了，在两个使徒背离阵营之后，迪克就收起了之前的随意态度，他绝对不敢由自己的判断作出决定，因为文明的未来或许就握在他手里，所以他现在的决定几乎都来源于计算。肖布尔这才奇怪，计算开始偏向古烟小队的办法了？

“我猜你已经算到了我的想法。”

迪克没有情绪变化地解释道：“没有科学依据，但我们的对手同样在规格外，数据库认为，常规外认可一些行为，十分必要。”

肖布尔认真看着两人，气氛登时紧张起来。“你想做什么？”女孩忽然意识到肖布尔仍没有证明自己的身份，好在之前的交流还停留在粗浅的概念上，而详细的方案，目前恐怕没人能拿出来。

“我叫肖布尔，如果你们关注传奇级的话，或许会认识我。你们就不用自我介绍了，罗莎和陶特，你们的身份我一早就清楚，跟我走一趟，去最近的基地，之后转移到目前最大的装甲研究基地。你们或许能派上用场。”

“你应该证明身份，自称剑圣肖布尔的人，在外面并不少见。”罗莎注意力放在肖布尔两条腰带上。她虽然没有近距离看过，但剑圣装甲的腰带似乎眼前这幅模样。

“两套装甲的联合使用就需要外接计算机，而且剑圣装甲之前受到了…惊吓，现在它似乎不愿意与非组合件相互结合，并且抵触我对它的召唤。”

“连证明自己身份的途径都没有？”罗莎表情怀疑。老师傅陶特想得更多，他已经想到如果肖布尔不是好人，在耐性消耗干净之后，用特殊途径逼迫他们妥协的场面，给罗莎一个召唤器研究，给他则是一大堆有趣的小玩具…

“并不是我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而是你们知识面太窄了，就算我拿出有力证据，你们也一定会怀疑是毁灭教徒特意模拟的情况。反正我今天在你们面前是做不成肖布尔的。”肖布尔不像陶特联想的那样那奖励腐化他们，而是干脆动手，就算给这老少两人一艘战舰，他们也不会是肖布尔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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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预计航行三天？如果在领航星上停留，我们会被发现。而我们现在的身份敏感。”小飞船的速度比起先一步升空的大飞船还要快一些。虽然选择了避开逃亡飞船的航路，但也会先一步降落。

“就拿现在的条件，你认为我们应该做什么？”一重天半点也不了解飞船，他躺在驾驶椅上看起来老神在在，其实是不知道该做什么。飞船不是他安排的，他们只是在合适的地方等到了白朴合适的想法。所以飞船是捡的…

“更快一步到达目的地是为了提前部署？确实，早一步预判逃亡飞船的计划，我们就可以更好的准备，之所以没有提前出发，是因为很容易最后一轮的逃亡飞船上的执政党发现，这样一想，组织的准备比我想象得还要深远。我猜测，混入逃亡飞船还是会以身份转变为方案，成本相对更低。逃亡飞船上现在肯定已经有内应准备好同我们替换身份。这总绕开检查的套路可以说一直贯彻文明进程。”一重天不由得猜想，会是哪个倒霉蛋被迫进入白朴的剧本…

“我们接下来不需要做什么吗？你还真是冷静，不过我似乎也没有紧张，看样子我身份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白朴身子不动，但嘴皮子嗡嗡个不停。

决定后续情节走向的是白朴，所以一重天尽可能不去影响剧本家创作。安静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如果只是位置替换，飞船上还是会有很多地方限制我们行动。而目标基本可以确定就在这些限制区域，所以我们还需要间谍的潜入设备，虽然记忆力有关的作品不少，但我想潜入并没有电影里拍得那么简单，而是建立在强大情报功能，和潜入者的临时发挥之上的，我对自己的身手并没有把握，或许之前有类似经历，能让我在危急时刻凭借本能避开风险，不过我们或许可以先练习一下，让我确认自己在什么水平。”

飞船进入预备环球轨道，速度保持均匀，在飞船内部便几乎察觉不到移动，弱化重力之后，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可能被放大。白朴虽然脑子并没有变差，但常识确实缺乏了不少，眼下便意外把压缩牛肉干弄得到处都是。他趴在操作台前，隐约记得有一块牛肉飞到了这个位置。

“你这是晕船吗？上飞船之后不只是行动，你说话的时间也减少了很多，不过我还有一个猜测，你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只是因为要向我介绍当前背景，才在前两天经常开口。

还有另一个可能，抱歉我之前好像说过一个猜想，但是我现在又想到一个，那就是你认为自己的行为会对我的本能达到抑制效果。这很正常，如果我一开始就被设定好了某种机械程序，那么现在多余的人格都会干涉原本行动，你不想与我交流而且完全让我猜测计划，而不是自己解说就是这个原因。”白朴一边说一边核对自己的逻辑，以及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不过这些点子不都是突然冒出了的，其中不少有完整的思考过程，所以一定是之前的记忆以及一重天介绍背景的方式存在特异性。

想到这里，他就不免怀疑自己当前的人格是否会被主人格消磨掉，或许嘴比心快就与失忆之前的设定有关，是某种唤醒他本能的机制，可这样一来，现在的他就只是一只提线木偶。

“存在到底是什么？”白朴抱着肩膀嘴里念叨着。

“等等，那是什么？”白朴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屏幕，探测器上出现一个明显的移动物质点，对方正在加速向这边靠近。

“飞船为什么没有发出提示？看样子对方有某种屏蔽扫描的设备，但我们也应该有类似的屏蔽设备，否则就太容易被逃亡飞船捕获了。他们又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很可能是监视我们的时间很长，直接观察到了我们躲避障碍物的图像。真可恶，看样子本能也不是万能的，这里就忽视了被跟踪的可能性。飞船携带有武器吗？”最后一个问题根据任务需求无法推测，所以白朴也猜不到。

“你觉得我们应该与对方开战？”

“不，贸然开战很可能残留战斗迹象，太空战的能量余烬容易扩散出去，这会增大我们被发现的可能，但对方逼迫在即，他们没有首先尝试与我们交流，就说明来者不善。我认为目前有两种解决方案，第一，暂时证明我们的无害性，虽然勉强，但我们还没有脱离行星引力轨道，所以借口出来游玩或者采集数据都没有问题。前提是我们的身份不被识破。

第二，依靠单兵作战能力解决掉对手，既然不会进行太空战，他们一定会设法贴近我们的飞船，近距离作战，我们也有机会战而胜之，毕竟组织不可能忽略对我们个人能力的培养，目前没有对比，我还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样的水平，或许对方的出现就是我们熟练潜入行动的练习靶。

第三，从对手的角度出发，他们为什么要做我们的敌人？很可能是因为我们干扰到了他们的行动，或者单纯因为在太空之中没有强制力约束，他们认为杀人灭口也不会有问题。前者的话，这艘小飞船不会是逃亡飞船的驱逐舰，否则他们应该主动与我们联系，那么他们的目的很可能与我们类似，都是混入飞船。他们可能是某些不想留在星球的罪犯这类禁止上飞船的不良份子，也可能只是单纯没赶上飞机，前者的话他们靠过来的原因毫无疑问还是干掉我们。”

“在太空之中杀人灭口好过等我们都降落了再动手。”

一重天默然，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猜得很对，我们现在应该小心他们贴近，避免他们在飞船外部进行破坏。交涉应该应该建立在两者对等的前提下。”他慢慢起身，眼下这幅身体没有强大的异能，素质一般，而且不能对当前时空造成太大影响，所以有很多事都做不了，但是剧本作家就在身边，他毫不怀疑能够顺利结局问题。

“间谍武器，我想很可能不会藏在飞船的储物仓，为了减少行动的风险，它应该尽量藏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虚假的操作台下…”白朴站在操作台前，找到台面与侧面支座的缝隙，用力往上扳，不过这两面的联系非常紧密。他把脚踩在侧面，腰马合一再发力都没有成功打开。

一重天也走上来，两个人一起使劲，砰的一身，因为是在太空没有响出来，但是两人都在脑海里模拟了声响。操作台的表面就只是一些连接电线的盖子，盖子被两人掀开之后，果然是一个储物箱，里面摆放着多样的装备，大多光看外表没办法确认功能。但枪的形状还是非常明显的。

“能量武器，虽然范围不大，但还是有风险，使用动能武器更好。”白朴拿着两把枪，通过枪上的备注确认两者的功能差异，但外表上，间谍的能量枪可不会晶体管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

“但也要防范他们的能量武器和盾牌，还是携带一些高伤害武器更加保险。”一边说一边把装备塞进相比百年前已经轻便利落得多的宇航服。

一重天只是随便挑了一把枪，如果说他现在就在一个设置了模板的游戏角色体内，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受到限制，那么限制越多，被他操控后产生的bug就会越多，换言之当他想要突破这些限制时，规则就会被打破，他是能办到一些超乎寻常的事的，不过很快就会被锁定进而排除。但如果有剧本家合理的解释这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两者相加就是一个能够合理运作的bug。所以他并不缺乏底气。

对方靠近了，很快就到了能被光学探测捕捉的位置，那是一艘基本与胶囊形飞船没有差异的飞船，正常人可能想到两者是从一条生产线上下来的。一重天则又进一步去猜测，两艘飞船上的人其实是类似的。

“作为保镖你的能力应该不逊色我吧？”白朴枪口朝上做出严阵以待的姿态。

普通人没办法感觉到差异，但一重天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明显的提升，这就是剧本家的好处。只要还处于位置，还没有明确的对比，可能性始终存在。如果白朴现在来一句，“你应该能在能量等级上战胜太阳！”他自己立刻就会被强大的信息溢出炸死…

“我在前面，你随时补充我的火力。”一重天站在门前，顺便开始熟悉手里的武器。这是一把激光剑，特点是最长可以达到五米，爆发力略微逊色枪械，但也远超过人类反应的速度。

两艘船贴近三十米，如果相对的是两辆车，或许已经能看到对方的表情，这样不管是大声叫骂还是比出友好手势，气氛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僵硬。两艘圆头的飞船对峙，气氛不那么严肃。简单一点形容那就是两台碰碰车，上面分别是七岁的小王载着他六岁的女朋友以及八岁的大牛载着他的好兄弟。如果没有那么多身份添加上的迫不得已，小王可以和大牛和他的好兄弟打的水深火热，而大牛显然也愿意跟小王他们一起去玩摇摇车，并且直接跳出问题，直接表明妈妈的弟弟是舅舅，爸爸的姐姐是姑姑。遗憾的是假设并不存在，小王要在女朋友面前保持强硬的男子气概，大牛举得不能在兄弟面前落了面子。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小王举着枪顶在大牛头顶，水滴从枪口流出，滴在大牛隆起来的肚皮上，它缓缓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