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逍遥

《清幽逍遥》

第七章 未曾诉说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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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诉说完自己年少时与风之灵的相遇故事。

紧接着老人便讲起了自己追逐风之灵的冒险故事。

自当风之灵,消失在少年的生命之中。

少年便认为自己的生命之中缺少了一样不可或缺的情愫。虽然少年在风之灵离去之后,又新交了很多朋友,一起去旅行冒险。而再次归来到山崖之上望风之时,他依然觉得自己是孤独的,想到那晚风之灵的轻抚与诗歌,便明白自己缺乏的东西是一份守护。

虽然风之灵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没有留下其他任何东西便消失了。

少年竭力思索原因,但未曾拥有过头绪。于是便决定带着对风之灵的思念去寻觅风的痕迹。

期间这位少年涉足过各种地方,有草原、荒漠、深林等等,不一而足,但是始终没有寻觅道熟悉的痕迹。

而当这位少年来到蔚蓝广阔的大海沙滩时,便感受着风的痕迹。虽太阳挥霍满身的炽热,以此温暖冰凉的海洋,海风悄悄袭过,抚平海平面上的光曦。少年走在海边,弯腰捧起一把银沙,欲知银沙温情,而银沙缠绵的从指尖划过,带着太阳的光辉随风洒落。虽然在海风侵袭中,少年感受到了海风的凉爽与清咸,但没有熟悉的味道。

而少年再次踏上行程,行走在高山峡谷之间。大山是巍峨耸立,溪水是清澈见底的,而蜿蜒的山路,有了虫儿与花儿变得更加鲜活起来。但这里的风,似乎是清新的,虽然与那晚上山崖上的辰亦如清新,但是并没有那种如母亲手掌那种温和感。

少年,再次启程,继续追寻风的脚步。

在旅行的路程中漂流许久,所见之人、所闻之物、所感之事,无不是少年成长历程中的见证者和同行者。而少年已然从一个青涩懵懂的无知少年,成长为一个带着故事而行的青年。

多年后,他来到一个不知名的酒馆买醉,带着旅行中的疲倦,随意听着游吟诗人讲诉的故事与篇章,无心看着匆匆而来的行人,茫然喝着掺杂兑水的清酒。听着吟游诗人赞颂自然的歌谣,歌唱时间的美好。而吟游诗人歌词一转,提及任何梦想都能实现的烬寂海。青年便兴致使然,带着急切的渴望与期待,上前与诗人交流。

吟游诗人也不辞疲惫的为他讲解传说中的烬寂海。传说海洋尽头是一片虚无,虚无之中的尽头有一片寂静海。传说只要有人成功抵达烬寂海,便能实现所有的渴望和梦想。但是这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并没有人能成功的抵达过烬寂海,也没有人能够成功归来。因为那片海洋的尽头是一片虚无,虚无中更是无风之地,这世界上所有的行船到达不了那个无风之地,所以这也仅限是一个传说。

当青年听到这个传说时,已然是激动万分,已经浑浊的眼中再次迸发希望的火焰,而心中已经沉寂的愿望再次被点燃了起来。

只是世间,不愿再相信这个还能实现愿望的传说之地。而青年也终其一生都没有追寻到风的痕迹以及歌唱风的篇章。

最后,碾转反侧,时间流逝,从少年再到青年再到老年。老人最后还是回到故里,回到那个熟悉的山崖之上。在月光之下,山崖之上,看着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清湖。在同一片时空里,不同时间内,天上的圆月倒映在清水之中,两轮明月,天之水,水之月,而山上的老人在独自泣泪。

老人的泪,滴在清水之上的圆月中。顿时风起,清风吹乱了老人斑白的发丝,年少时的清风已然让老人睁不开眼,清风扶过老人已然被皱纹爬满的脸颊。只是这般清风已不再是如母亲般手掌那般温润,抚不平老人脸上的皱纹。但是在清风吹拂之下,一颗透着月光的晶莹水滴,轻轻漂浮在老人的额头前,并在清风的吹动下慢慢与老人的额头碰撞。

在接触的那一刻,老人忍不住微微颤抖,泪眼婆娑。只是等老人再度睁开眼时,不见年少时的风之灵,只见清澈的水珠漂浮在自己的眼前,老人用着微微颤抖的双手去接过那颗晶莹透亮的水珠,老人明白这颗水珠混杂了自己多年的诺言与思念。

老人的故事到此为止,便转头看向白夫人。

白夫人迎着老人的目光,轻轻的关上装着水珠的盒子。并轻轻对着老人说道:“你真的想把它作为最后告别的交换之物嘛?”

老人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白夫人,步履轻盈着进入后堂。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透明空无一物的瓶子回到大厅。

对着老人道:“这是捕风瓶”

只要把你的这颗水珠放到捕风瓶里面,就能重现风之灵的故事以及她的不辞而别了。

说罢,白夫人边轻轻打开盒子,取出泪珠,轻轻的放入捕风瓶之中。

而瓶子中慢慢出现一个迷你版的风之灵。此时,白夫人施展法力,给风灵赋予一定的智慧,让她拥有开口说话的能力。

而微弱的风之灵,慢慢诉说着自己的使命与任务。

风灵喜欢孩子并想要快快长大,快点找到其他的风之灵。

因为孩子就是和小小的风之灵一样的新生命,孩子的任务是长大,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

又因为孩子的梦想是天真无邪且带的纯真与稚嫩,所以风之灵能够在孩子困惑的时候出现,并且去轻抚孩子的泪滴以及哀伤的情绪。

而这时老人带着热烈的期望看着风之灵,而风之灵也感受到这股热烈的期盼。便轻轻对着老人说道:“你便是那个站在山崖上望风归来之人吧,我便替我的同伴,轻声向你诉说因果吧”。

自然元素的生命是接近永恒无尽的,而人类的生命只不过是百余年间。在人类眼中,百年间的守候已然是奇迹,而在自然元素生命中,百年守候只是一个美好的片刻和瞬间。作为自然元素之灵明白一个少年的愿望,永远守护,太过于不可思议,太过于短暂。等到当少年慢慢长大,再到慢慢老去时,是否会为这短暂的一生而感慨,或者为这个当初年少时的诺言而感到虚度一生呢?”

“作为元素之灵必须有这样的觉悟,同时元素之灵有着对情感纤细的感触。当你在少年时想要说出守护之时,便以冰冷的亲吻作为拒绝。人类的寿命何其短暂啊,作为自然元素生命的风之灵,也无法改变这个现状,生老病死,是为天道轮回。若是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慢慢老去,并且死去之时,那种痛苦不言而喻,所以便选择默默转身离开。”

当然你对我的思念,通过风的轻语是有所了解的。

“若是在夜空中所有星星熄灭的时候,所有从所有梦想都能混进同一片大海之中时,我们温暖的灵魂终将相遇。”

说吧,小小的风之灵便暗淡,消逝了。

老人听闻此话,有所感叹:作为平凡的人类,寿命不过短短百年。在元素之灵的一生中是何其短暂。”

“想要用这一生去守护元素之灵,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对于人类来说守护百年,已然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奇迹;但对于自然之灵来说,百年不过转眼而逝。”

我穷尽一生去追逐风,寻找风的痕迹,认为用一生去守护风之灵,便是这生命中最美好的一件事。但是对于一个接近永久的风之灵来说,百年却过于片刻与短暂。而我们都害怕孤独,害怕所爱之人逝去后的那种孤独,同时也不愿对方去承担,只能选择独自承受。

老人感叹之后便出门离开,但离开之时,嘴中还默念着:终有一天会再次相遇的。

青云看着老人默默离去的身影,很是不解对着白夫人轻言到道:“对于拥有长久寿命的自然之灵,和只有百年之间的人类寿命相互承诺,当人类老去,要走向死亡之时,对于诺言的另一方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和孤独呢?”

白夫人陷入追忆之中。

抬头思索道:“虽然对于自然之灵来说,接近永恒的寿命,而人类百年寿命,不过片刻的瞬间。但自然之灵,因长久的宿命,注定是孤独的。人类虽生命短暂,只不过百年间,但是那种百年的守护是美好和纯粹的,而风之灵不愿让老人把最美好的守护放到自己身上吧了。”

“当然,一个人的晚年是有很多东西不能用语言来表达清楚的,尤其他仍然怀着童稚之心对世界抱着持续探索的愿望。”

青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着永恒的生命,为什么会注定孤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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