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道门之内，望着眼前的小院，燕鸣歌怪异一笑，忽的开口道：“你没有机会了。”

“未必。”顾清寒的声音幽幽响起，道：“你进不来。”

“不错。”燕鸣歌微微点头，不过却回道：“但你也出不去。”

“这几天，你找了很多人？”

“不错。”

“为了一部功法，值得吗？”

“如果能超脱，那就值得。”

顾清寒顿时沉默下来。无论燕鸣歌是什么人，至少，他的确是心智坚定，难以影响。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

沉默了一下，顾清寒忽的道：“就算你得到了那功法，也未必能学会。”

“是吗？你太小看我了。不然也不会被困在这里这么久。”燕鸣歌忽的道：“你大概永远都想不到吧！我其实，是从上界来的。”

虽然隔着一张门，但是，顾清寒的脸色的确多少变化了几分。

除了九州，上面还有另一个世界，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达到了玄宗之后，就有可能超脱到那个世界。

如果没有意外，本来前代门主顾神宵就应该超脱的。但是却被燕鸣歌害死。

而现在，燕鸣歌居然说他本来就是上界的人！

不过顾清寒虽然诧异，却并没有震惊。从上界来的人，有许多。真的要讲的话，自己是。现在被追杀的满世界跑的萧鸿，也是。www.tuxu.org 不格小说网

燕鸣歌不理不管，自顾自道：“这功法，常人是看不懂的。只有上界的人才能看懂，真正的领悟。胡乱参悟，必然会走火入魔。就好像顾神宵一样。他若是没有走火入魔，我哪里害的死他！”

“那又如何！你说了这么多，依旧得不到这功法。”

“你没有希望的。”燕鸣歌似笑非笑，忽的道：“他死了之后，你就不会再有任何希望了。这世上能承载这功法的人，没有几个。你现在不是武者，寿元没有那么悠长。待到你年老衰竭，镇压不住我的时候，那功法……就是我的。”

“就算你找了那么多人，也未必就杀的死他。”顾清寒道：“那一剑对你的伤害，不可谓之不大。就算现在我放开对你的压制，你也不可能出去追杀他。只要你没有出手，事情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变故……你等着吧。”

“好，好。哈哈哈！我就等着。等着你彻底失去希望的那一刻，看你还会是什么表情！”燕鸣歌大笑两声，终于是远去。

不过顾清寒却能听得出来，燕鸣歌的声音多少显得有些虚浮。萧鸿那一剑，对他造成的伤害并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对心境的攻击，更是几乎致命的。

没有经年累月的时间，燕鸣歌……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恢复。

“变故吗……”顾清寒重新闭上双目，但是却不住喃喃自语起来。

“事情还有变故，只是，却蒙着黑雾，连我都看不清……到底是死是生，大概……只有你自己才能够知晓吧。”

随后，顾清寒的声音就渐渐沉寂下去，没有了任何的声息。整个人似乎都进入了一种似有非有，似无非无的状态。

……

……

看着背后穷追不舍的人群，萧鸿连连哀叹起来。

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自己一路奔逃，虽然已经放过了不少人，但是却导致追杀自己的人越来越多。显然，被玄天道门一场大会动员的人快有半个九州了。

这种情况下，自己甚至来不及停下休息。只能一路朝着西北的荒漠狂奔。

“嗯？不对……”萧鸿忽的一动，回想起来什么。

自从顾清寒那一枚神念点醒了自己一些事情之后，萧鸿就发现，虽然自己没有顾清寒那种看透人心的能力，但是偶尔也会灵光一闪，有所反映。

如果自己再往西北荒漠逃跑，未必是好的选择。

虽然自己和拜火教有交情，但却不是过命的交情。难保沐辰就不会对自己出手。

萧鸿可不敢拿生命作为赌注去猜测这种事情。毕竟，这不是游戏，死了还能重来。

“不行，不能去西北荒漠！我得去其他的地方……但是不能去南方。医圣谷那边，不能牵扯到什么战斗……那就只好去十万大山了！”

打定主意，萧鸿立刻就要转换方向。

但是忽然就有一道声音响起，道：“萧兄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何必还要急着走呢？”

“沐辰！”萧鸿脸色微微变化了几分，不由得停下了飞行的动作。

这一刻，自己倒是算作被前后包围了。

想不到，拜火教果然还是被玄天道门说动，选择了动手。

萧鸿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凌空的沐辰，就知道对方也已经进入了玄君。

虽然沐辰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奈何，现在这里不仅仅是沐辰一个人。

“怎么，连沐辰圣子也认为我是九渊魔域的人？”萧鸿微微扬眉，忽的道：“我可是从未修行过九渊魔域的功法！”

“恐怕，未必如此啊。”沐辰叹了口气，道：“那一日在遗迹中时，我就看到萧鸿将百草盟众人杀人灭口，一个不留。事后又毁尸灭迹。这，难道还不够凶残吗？”

“难道面对一个对我虎视眈眈的势力，我还要手软吗！”萧鸿道：“有些时候可以手软，有些时候，却不能手软。”

“是吗……可惜我却未曾见到。不过毕竟曾经被萧兄救了一命，纵使现在是大是大非，不能放你一马，但是……”

环顾身旁众人，沐辰又看了一眼萧鸿，道：“我劝萧兄还是不要再四处乱撞了。不如就在这里放弃一切抵抗吧。我等带你回玄天道门，我沐辰在这里保证，你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哈，哈哈，是吗？”萧鸿摇头叹息道：“你虽然是拜火教的圣子，不过却影响不到玄天道门吧！何况，燕鸣歌要杀我，你拦得住吗？”

“拦不住，也要试试。”

“那我现在要走，你又拦得住吗？”

“拦不住……也要试试！”

立刻，萧鸿就知道沐辰真的是已经彻底被燕鸣歌说动，铁了心要擒拿自己。不管燕鸣歌是怎么说的，至少，现在许多人都已经相信自己是九渊魔域中潜伏进入九州的人。

那曾经被屠杀了的六七座城池，就是最好的证明。

大概只有自己，和当事人才知道到底是谁做了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