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亲子鉴定，周存声留在京华没走。

他在这里本就有住处，留下几天也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赵芙知道后却像中了魔，朝九晚五，比闹钟还准时地来上门关怀。

清晨便在周存声住处外守着。

给他送亲自熬的粥。

她相貌娟秀，举止又得体，就连言语起来，都是轻声细语的，很温柔又讨喜的一个人。

周存声从起初的冷言冷语，到现在适当接受，这对赵芙来说，就是质的改变。

住在京华这几天。

赵芙没一天缺席过。

周存声中午不在，她便起大早来送粥，还跟周存声保持着不让他讨厌的距离。

“这是特意给你煮的燕麦粥，尝尝。”

周存声还没接。

她也没有强迫他接受这份好。

是次数多了，周存声脸皮薄，寒冰一样的心肠逐渐被暖化，这才接受了她的好，“谢谢。”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赵芙将粥递过去，“你一个人在这里，还习惯吗？”

“我之前也住在这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待周存声，赵芙算得上小心谨慎，斟酌着字句，“你当然在这生活过，我的意思是现在没有人照顾你，你……”

“从前也没人照顾我。”

这是实话。

有着脱口而出的自然。

赵芙听到却微微一愣，接着偏过脸，像是在强忍泪水。

“你不用这样。”

这些真情流露在周存声看来过于浮夸，“这没什么。”

就算是跟在赵芙身边的赵宝珠，虽说在物质上有所亏欠，可从小到大也没少过她的关爱，周存声却什么都没有，她自然难过。

周存声不想给她泼冷水。

可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办法，“还有，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等结果，没有别的意思。”

哪怕鉴定结果有电子版的，到时会发送到手机上，可周存声还是想面对面的见证结果。

“我明白的。”

赵芙很识时务，“我没跟别人说你在这里。”

“那就好。”

对话一度陷入僵局。

在周存声回去前，赵芙又拉住他，口味卑微到像是在乞求。

除了留学时期，谢桑那么求过他之外。

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

哽咽了许久。

赵芙才抛出自己的诉求，“你能抽空，我们出去走走，这些年我一直惦记你……想补偿你，你知道的。”

“我现在没有心情。”

这一点，赵芙也有想到，她还是想坚持，“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就一会儿，一个小时。”

还没有人这样恳请过他。

周存声很是动摇，“等我有空，再联系你。”

这样便是有余地可以谈。

赵芙忙点头，这样便很是满足，“好，我等你的电话。”

接连几天她都定时地离开，又准时回来。

难免引人注意。

秀姨刚将早餐布置好，看到赵芙回来，恭恭敬敬迎上去，言语中却又怀疑，“您回来了，快坐下吃点东西吧，这几天这么忙，总不见人呢。”

有申嘉歆的前车之鉴在。

她总也怕周家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这个家支离破碎，经不起任何的摧残了。

赵芙沉浸在跟周存声的约定中，没注意秀姨的话，应了声便坐下吃饭。

秀姨没走，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太太，先生说他有事，要出去几天，刚才您不在……”

“他刚走？！”

这对赵芙来说是个有用信息。

之前谢桑回了松江，周康没有动作，现在却突然过去，事情便没有那么乐观。

赵芙放下碗勺，一口没吃，急着去给周存声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