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求了申嘉歆的同意，谢桑第一时间便要告诉周存声。

特地赶来地下车库的车里等。

谢桑在车里昏昏欲睡，等到倒头睡着，周存声的会议还没结束，他被缠住，脱不开身。

回到车里时，谢桑睡得正沉。

周存声没吵醒她，想要启动引擎，开车回去。

车内温度湿冷，没等他开空调，谢桑便打了个喷嚏，被冻醒，鼻尖泛着透红的颜色，双瞳里皆是困惑，默默看了周存声好一会儿，接着自然而然地张开双手，抱住他。

那是吵多少场架，说过多少难听的话都不会被消磨的爱意。

周存声没有问起申嘉歆的事，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关心她，“怎么坐在车里，不开暖气？”

谢桑还没清醒，贴在他的肩上，瓮声瓮气的，“……忘记了。”

“马马虎虎，能记得点什么？”

“记得要满足你的心愿……”

话不能说到太满。

周存声也不是笨蛋，知晓她的意思，“去见申嘉歆了？”

“路程太远。”

她没去。

在电话里便劝的申嘉歆同意了，就算这样，也算是耗尽了精力的，“她同意了，你问问赵阿姨想什么时候见面，我安排地点。”

“我来安排就好。”

很是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深层含义。

仿佛这就是一场会面，没有其他，简单又纯粹。

谢桑默认了周存声的提议，她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申姨原封不动的回去就好了，赵阿姨问什么，我不会管。”

“如果她情绪过激，动了手呢？”

“申姨那个人，不会坐着白白挨打的。”

在这方面，她倒是有自信。

从周存声肩上离开，谢桑的疲劳退却，留下的是对他的信任和眷恋，“这次之后，我们跟她就不见面了，好吗？”

在这中间的日子太苦太累。

谢桑也在试图抽离。

周存声脸颊一般轮廓埋在车内的阴影中，很暗，双眸也跟着暗下去，“当然……不会跟她见面了。”

跟申嘉歆这一面，是周存声跟赵芙早有商议的。

她要问清楚小耀的死，而周存声，是要置申嘉歆与死地。

一拍即合，他们没当成母子，却能够当合作共赢的伙伴。

安排好时间地址，接到通知的人，不仅有申嘉歆和赵芙，还多了一个周康。

在周存声看来是借刀杀人，可对周康来说，的确给了他便利。

听了周存声的安排，缜密到没有半点漏洞，周康不禁觉得毛骨悚然，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原来早就脱离掌控，城府深到，他自愧不如。

抿嘴喝了两口茶，他放下茶杯，一眯起眼睛，眸光便精明起来。

“我可是拿让你坐牢威胁谢桑，她都不对申嘉歆松口的。”

周康一直没弄明白周存声这么做的原因，“你让我把人带走，谢桑知道会怎么样？”

“这用不着你管。”

对待周康，周存声没半点尊敬，言语也很冲，“别再让她出来为非作歹，不然我可瞧不起你。”

“你跟爸爸怎么说话的？”

周存声冷眸扫他，“别说这种废话了。”

“你……”

“你能不能保证不再让她出现？”

“她好歹是你母亲，你为什么要她死？”

这场面呈现的多少有些荒谬，明面上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却各个要申嘉歆死，周存声也反问他，“她还是你妻子，你不是也要她死？”

周康激动起来，“那是因为她给我戴绿帽子，你呢？”

“这跟这件事没关系。”周存声不跟这个人多说，他在自己眼里，就是一把能用的刀而已，“你只要完成自己的那部分就行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