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庭书进来时，谢桑便醒了过来，她空洞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像是在思考什么。

是周存声的到来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持。

听到脚步声。

周庭书回了下头，将周存声当空气一般对待，“好些没有？”

谢桑则是无情冷漠地瞪着他。

“申姨为什么会死？”

问到此。

周庭书表现出一副悲痛的样子，“她病得本来就很重，会发生这种事，不意外，你也别太伤心。”

他可是申嘉歆的亲儿子，却要让谢桑别太伤心。

太多的恩怨在此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周存声不作声，等着谢桑质问周庭书，在她心里将申嘉歆当半个母亲，她死了，她伤心，想要弄清楚原委是必然的。

“病？”谢桑还记得贴身伺候申嘉歆那几天，她是病了不错，却也没有到威胁性命的地步，“什么病？”

“这个在死亡通知书上都有写。”

谢桑原本是虚弱地靠着枕头，听到他这话，立马挺直脊背坐了起来，“都有写？可我怎么不知道她病得那么严重，我走的时候，她分明都好好的。”

最多就是有些痴呆症状，哪里会死？

周庭书做出一副无辜的神态，透着委屈，“桑桑，听你这话，是怀疑我？”

不等谢桑作声。

他便微讽笑了声，“怎么说那也是我妈妈，我害她做什么？”

“那你告诉我，她好好的，为什么会死？”

情绪激烈了些，不知怎么伴随着心绞痛，她捂着心脏的位置，面色骤然惨白，就连唇上也没了一点颜色，连漪忙上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小声嘀咕着，“姐姐……”

谢桑扬起眸，狠狠瞪着周庭书，“我还没有见到她的遗体，你为什么急匆匆要火化？”

“桑桑，你现在是要来指责我没有照顾好她？”

说着，周庭书幽幽看了周存声一眼，“你关心她，当初跟其他人走得时候，不是很干脆？”

周存声不再默不作声，却也不想要将这场对质演变成为感情上的事，谢桑现在关心的，就只有申嘉歆的死因而已。

“她为什么跟我走，难道不是你自己的原因？”

谢桑孤立无援的，要的只有可以依靠的肩膀，周存声深刻看她一眼，“何况桑桑关心的，是申嘉歆的死因。”

周庭书不由发笑。

“她的病情一直都在恶化，你不是来询问过？”

这下变成了他们的较劲，周庭书不甘示弱，“怎么，难道你没有如实告诉桑桑？”

不等周存声回答。

谢桑突然下地，走到周庭书面前，实实在在打了他一巴掌，眼眶蓄出了泪光，“是你害死申姨的，对不对？”

面颊上火辣辣的，刺激到心脏。

周庭书偏着脸，不回答谢桑的问题，却问她，“我拆穿他，你还维护他？”

“你少栽赃周存声了！”

这不是一次两次了。

谢桑早已看透他的行为处事，在她面前，他总用不光明的手段诬陷周存声，她以前收敛，不跟他计较，如今申嘉歆死了，怎么也不能再那样好拿捏，“我只问你，申姨是不是你害死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自然不能告知。

周庭书缓慢的，一点点凑近到谢桑耳边，慢条斯理，压低声道:“让他们出去，我单独告诉你。”

话才说完。

周存声便将他一把推开，谢桑微弓着身子，心脏处还是很疼，周存声搂着她，身上的温度和气味都令她心安。

可她不得不将他推开。

“你们先出去。”

连漪向前一步，“……姐姐。”

“没关系的。”谢桑实在笑不出来安抚他们，让他们放心，拿下周存声握着胳膊的手，她给了他个眼神，“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