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我已经告诉你们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们自己了，就这，拜拜。”

暮寒生进电梯前把电话给挂断了。

……

顾昭宜下班的时候，是司机老王来接的，她坐在车里，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在心里面算了算，沈煜非登机时间，现在这个点儿他还没到m国。

m国那边和江城是有时差的。

顾昭宜看着她的微信加好友的请求并没有通过，她的妈妈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她的微信好友请求呢？

那个女人真的是她的妈妈吗？

见顾雪茹妹那边一直都迟迟没有通过她的好友请求，顾昭宜就直接和照顾顾雪茹的那个护工联系了。

“hello。”

“我是顾昭宜。”顾昭宜在对方把电话接起来的那一瞬间，自我介绍:“顾雪茹是我的妈妈，她现在在哪儿？可以接她接听一下电话吗？”

“顾小姐，顾女士的身体状况不太好，现在在病房里休息，已经睡着了。”对方用流利的中文和她沟通:“我不知道顾先生有没有跟你说过，顾女士的情况你全部都了解吗？顾女士的病房现在好不容易才渐渐的平复下来。”

顾昭宜:“平复？”

“她整个人的情绪跟你们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只要想到你们，整个人就会暴躁，更甚至的时候还会有那种狂躁到想要伤人的冲动，我跟顾先生说过的，让她出那份声明都有可能会再次对她的病情造成影响。”

顾昭宜:“我妈妈现在到底是什么病？”

“精神分裂症，也就是俗称的精神病。”

“不可能。”

“医生叫我。”

然后，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了。

顾昭宜看着车窗外不停掠过的风景，心里面五味杂陈，她妈妈怎么可能是精神分裂症？

十年前，她们母女两个被顾松胜接回江城的时候，顾雪茹只是跟她说生病了，需要一大笔的钱，通知了顾松胜。

怎么就突然间变成了精神分裂症呢？

到底是顾松胜为了挟制她才把顾雪茹专门搞了这么一个‘病’？还是真的就是生病了？

蓦然间，顾昭宜就突然间想到那到顾松胜来找她的时候，好像也是说她妈妈发疯的？！

所以，真的是精神分裂症？

顾昭宜的心揪在一起，抽疼着，她不敢想这么多年，她的妈妈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独自一个究竟面对了多少？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变成了精神分裂症？

究竟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明明是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会变成精神分裂症？

这几年里，顾松胜究竟都对她妈妈做了些什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顾昭宜拿起手机就直接给沈煜非那边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一个不行，那就打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

顾昭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给沈煜非打了多少电话，但每个电话都是跟打第一个时候的回答是一样的，关机。

她知道沈煜非这个时候在飞机上，可是她心里面揪成一个结，悬在半空中一颗心找不到落处。

越是不安，就会越觉得难过。

她妈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到现在就变成了精神分裂症呢？

她们失联的这几年里，她妈妈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顾小姐，到了。”

顾昭宜听到司机老王的提醒，这才回神，发现车子已经安稳的停在了江南苑的院子里，她打开车门下车。

“妈咪。”

顾宝宝跟个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腿，仰头，甜甜的叫道:“妈咪，饿不饿？厨房那边给你留了宵夜。”

顾昭宜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妈咪不饿，晚上在电台吃了，你该不会没吃东西一直在等我吧？”

“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饭了啊。”顾宝宝别提有多乖巧了:“妈咪，我听你的话。”

顾昭宜摸摸他的头:“乖了，走了，回去。”

她牵着顾宝宝的手，走到玄关处，换上拖鞋:“妈咪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可以晚上这么晚睡觉的，你不用等我。”

“我不困啊。”顾宝宝倒杯牛奶给她:“妈咪，喝了牛奶睡觉。”

顾昭宜刚接过牛奶，顾宝宝就把她的包拿去挂起来。

“妈咪，晚上需要陪睡吗？”

“顾宝宝小朋友，你今天的服务还真是到位，我刚回来你又是出门迎接，又是给我倒牛奶，挂包的，现在还直接要陪睡了，你这……今天我能消费的起吗？”

顾宝宝见她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心里面就踏实了很多:“妈咪，宝贝儿在你的面前，那永远都是你的宝贝儿，宝贝儿我赚的钱都是你的，还需要你消费吗？”

“也对哈。”顾昭宜牛奶没喝完:“看在你今天晚上表现这么好的份上，允许你陪睡。”

顾宝宝举起双手欢呼:“谢妈咪。”

回到卧室，顾宝宝先蹦到床上，占了原先沈煜非的位置，趁着顾昭宜去洗澡的功夫，他给沈煜非发了一个“ok”的微信，然后，心满意足的躺在那儿。

顾昭宜洗过澡出来，头发吹了八分干，躺在床上，把顾宝宝搂在怀里，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顾宝宝再聪明，懂事，也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孩儿，被自己家的妈咪这么一抱，心也落下去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就睡着了。

顾昭宜听着顾宝宝平稳的呼吸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清晨五点，顾昭宜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两下，她摸过手机，指纹一解锁就看到了沈煜非给她发来的微信消息。

【落地。】

简短的两个字，像是在报平安，也是他一向简言意赅的风格。

顾昭宜掀开被子下床，穿着拖鞋走到落地窗前，按下沈煜非的号码。

沈煜非就像是在等她电话似的，刚‘嘟’了一声，就接了起来:“醒了？”

顾昭宜应了一声:“嗯。”

“是才刚醒？还是就没睡？”

顾昭宜觉得他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睡不踏实，你现在刚下飞机吗？还是到达住的地方了？”

“有人来接，正往住的地方去。”沈煜非猜到她就在等他的电话:“不用担心，有任何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顾昭宜心里堵的闷的喘不过气来:“你吃点东西，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