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坤愣了半天，才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带着保姆回到了治安署。

我对魏荣跟史坤说道:“我要提审这个保姆，提审过程中，我希望魏老板可以在暗中看看。当然，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还希望你可以出面。”

魏荣烦躁道:“我能帮上什么忙？这事儿，我不想参与。”

我看向对方道:“就连我提审你丈母娘，你都不想参与吗？”

魏荣顿时惊叫道:“你说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我慢悠悠地说道:“那个保姆，应该是你老婆的亲妈！至于，这里面具体有什么事儿，我现在没办法给你解释。你想要问什么，一会儿，慢慢听就知道了。”

我扔下目瞪口呆的魏荣，带着秦文双跟萧逸走进了审讯室，胳膊上打着绷带的保姆看了我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我走到佯装闭目养神的保姆面前道:“睁开眼睛吧，林玉。或者说，我应该叫你一声林仙。”

对方好像没听见一样，仍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自顾自地说道:“你不说话不要紧，你女儿林小聪如果出事儿了，你后悔也晚了。”

林玉这才睁开了眼睛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进病房是为了杀他！我受够他了！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的？就凭她嫁了一个有钱人？”

“我不但想要杀她，我还想要她身败名裂。我想要她喝我用人头熬出来的粥。这件事儿只要被公布出来，她就没脸做人了。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喝……”

对方忽然话锋一转道:“我进病房之后，就发现那恶人就不是林小聪了。后来，你就闯进来了。”

我不等她说完就摇头道:“如果我再晚一点进去，可能会相信你说的，但是很不巧，我偏偏看见了林小聪在喝人头粥，并且还在吃人肉。”

“胡说！！”林玉叫道:“那个人不是林小聪！！虽然他们长得很像，但是肯定不是一个人！！”

我没有理会林玉说的话，自己说了下去。

“我一开始调查这件事儿的时候，一直觉得断头案的真凶是鬼物。因为很多人都是在不可能的情况下丢了脑袋。尤其是死在汗蒸房的那个女孩，没有人看见他的死亡过程，也没有任何人看见凶手在汗蒸房里面出没，这是标准的鬼魂杀人！但是……”

我话音一顿道:“小吕死在派出所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了杀人现场，所以就推翻了之前自己的想法，觉得应该是一个风道高手在装神弄鬼。”

“因为，你当时布置出来到现场就是一个神出鬼没的风道高手杀人的现场。但是，你忘了一点，到了你这个级别想要杀人，是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

我沉声道:“我当时就在想，整件事情会不会是有两个凶手，一个鬼物，一个人。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毕竟人跟鬼物交替杀人的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合常理。而且，也没有任何联合的理由。”

林玉听到这儿的时候，脸色终于变了:“你在说什么？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其实，我在怀疑人鬼同时杀人之前，就已经找到了一点模糊的线索了。”

“我在鬼物杀过人的山上遇见了一只黄狼，它跟我说，自己目睹了鬼物杀人的古城，还说看到一个人的脑袋往山下滚。”

“小吕被杀之前还给我打电话，说看见两个死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对面，眼珠子都不转，另一个还抱着死孩子。”

我微笑道:“当然，这些都能引起我的怀疑。却不能给我任何证据。真正让我怀疑的是，你杀了狐狸！”

“你以为杀了狐狸就可以灭口？错了，如果狐狸不死，我可能还找不到线索。你杀了他，就是在告诉我，那个地方有人认识你，所以我才会抓了那个老头。”

“老头跟我说，这个地界上用刀片最好的人就是林仙。还说，他因为女儿嫁给了有钱人，已经金盆洗手，跟自己的女儿去享福去了。”

“本来嘛，你要是不出手杀他的话，以我们手上现在的线索，找到你还要费一番力气的。可是，你却偏偏急不可耐地想要杀掉他。”

“因为我们人多，你不能冒着鬼物暴露的风险，再次跟他联手，一个拼命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一个悄悄去杀了老头。”

“那次之后，人鬼联手的事情，就已经完全明朗了。而我也做了一个猜想:林仙的女儿就是林小聪，而那个有钱人就是魏荣！”

“一个没有权势，并且才貌都不算出众的人，怎么就会被一个大老板看重？还成为了他的正房夫人？想必这中间应该有不少的手段跟心机吧？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用了符咒一样的东西吧？”

“林小聪使用了人头施展了什么样的法术，才迷惑了魏荣？同时，为了不断维护蛊术，还得不停地继续杀人……”

“放屁！！”林玉尖叫道:“小聪不是那样的人！！”

我似笑非笑道:“承认自己跟林小聪是母女了？”

“不是……不是……人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我给他们偿命！！”

林玉转身之间，手腕上面的手铐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就在我想要出售的时候，她忽然跳了起来，扯断了屋子里面的电线，张嘴就想要往上面咬。

“你想死我不拦着！可是你死了，你女儿也没救了！”见状，我直接厉声呵斥道。

林玉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哀求之后，我才慢慢地松开了手。对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是造了什么孽啊，是我害了小聪啊……”

林玉断断续续的哭了很长时间才开口对我说道:“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们不要去追杀小聪好不好？”

我沉声道:“你说，我听着……”

林玉哽咽道:“小聪从小就要强，死活不肯学习风道上的把戏，就算是我们怎么逼迫，她都不愿意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