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尊

《埃尊》

第64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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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沉默了,这种强烈的感官刺激,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同样,最后那位男子也吓得屁滚尿流,丢盔弃甲,拔腿就跑。

“疯子!疯子!啊~!!!”

我感觉自己瞬间进入了一种境界,一个魔鬼修炼杀伐的殿堂,一个灵感空前超越的状态。

我微微一笑,用力投出手中长刀,长刀转着个,旋出璀璨的锋芒。

就在长刀即将接触男子时,刚好刀尖冲前,刺中了快速移动中的身影。长刀洞穿了他的脖子,将他钉在墙上。

我没有超人的力量,那道墙也不是砖头砌成的,而是装修用的石膏板。

男子瞬间失去力气,鲜血像红色小蛇般乱窜。他噗着血沫,微微挣扎,见我缓缓逼近,似见魔鬼一般,吓得恨不得钻进墙里,却无法动弹。

此时门突然打开,我带来的人闯了进来。原本的六人现在只剩四人,皆是一身狼狈,其中两人挂彩,满身鲜血,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他们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们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我说完关上门,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我微微转身,侧身相对,再次问道:

“巧巧!你感觉好些了吗?”

巧巧一声不吭,我以为她心理得到了一点平衡,便送了男子最后一程,一拳猛击刀柄末端,送他去西天取经,救赎罪恶。

杀人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一旦我认定某个人没有人性,便会当牲口一样看待。

我转身撑着手掌遮住视线向前走,我不敢看巧巧。来到近前,我将她那已被撕破的衣服捡起,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才放下手掌,解开紧缚她的绳子。

巧巧面无表情,痴痴的穿好衣服。我下意识的想抱紧她,然而却扑了个空。

那一瞬间,她以惊人的速度与力量从我的手中逃脱,接着捡起一把长刀架在脖间,表情极其平静,言语万分释然。

“你别过来,我与你说个事,我是个单亲家庭,父亲死了,我便已不想活了。未料这次找你被他们发现,暗中跟踪。今日惨遭这般凌辱,已将我最后一丝生恋耗尽。切记!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

“咚~”

“咚~”

巧巧倒下了,干脆利落的一如那锋利的刀刃。如此坦然的自我了结,她的绝望可想而知。

我瘫跪下去,仿佛瞬间成了无脊椎动物。我没有阻拦,没有惊呼,生怕惊吓到她那清澈的灵魂。

我多么想她的灵魂可以变成一只厉鬼,然后永远的纠缠我,迫害我,让我罪有应得。

外面众人终于急不可耐,破门闯入,其中一人急道:

“一~一哥!快走吧!不然抓个现形,纵是有侯爷照看,也无济于事。”

是的,黑恶势力的斗争,若是没有造成公众的伤害与损失,官方不会深究。

我果断结束悲痛,与他们一起离去。

旅馆内部人员已被顺天侯打通,现已暂停营业。只有少数几个客人,在看见我们之后,吓得纷纷避让。

已有人将车停堵在旅馆门口,并打开了车门。我与两个挂彩的兄弟冲上车,扬长而去。其余二人则若无其事的走出大门,各自驾车离去。

“绕一圈再回去!”

我机械的说着,摘下帽子与口罩,换下衣服,用纯净水清洗自身,然后用香水覆盖血腥。

像他们这样的人,经常打打杀杀,车里的衣服等等物品都是必备品。

“一哥!不~不是我不听你的,只是侯爷让我们完事之后必须送你回去。”

开车的兄弟谨慎的回复我,其余二人也是说辞一致,略带恳求。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可不想这么早进那笼子里去。此刻无心细谈,我便加重了语气。

“这与你们无关,届时就说我执意如此,你们阻拦不及便好。”

三人不敢再反驳,依言照办,绕了一圈,最终停在宾馆对面的路边。

此时官方已经赶到,警报声渲染出不安的气氛。我下了车,当着他们的面走向我的法拉利,凶手就这样在他们眼皮底下扬长而去。

当我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当我一个人的时候,突然不能自己。

内心的惊恐搅拌着悲痛让我疯魔,毕竟那是鲜活的生命啊!可是巧巧是无辜的啊!内心巨大的矛盾纠缠着恩怨情仇,审问着我,惩罚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粒雪滚成了大雪团,杂着落叶与花瓣。一点星火燎了原,烧死了豺狼与绵羊。

我错了吗?没有!那就革命吧!

我猛踩一脚油门,在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中怒吼一声。

没人发觉,一定没人发觉,我还是那么的优雅。

我是婊帝!婊帝的色彩自然也包括黑,不仅要黑,而且还要黑的放光!

我鬼使神差的将车开到一处地下停车场,一个人坐在车里,呆了足足两个小时,缓释内心的惊恐与悲痛。

我渐渐平静下来,却无法原谅自己。我像个迷途羔羊,极度渴望神圣的光芒。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何以恩的电话。

“恩恩啊~!你在哪儿?能不能来救救我?”

“啊!!!?你怎么啦?立刻位置共享,我马上到!”

接着又传来何以恩恳求乘客的声音。

“这位先生,对不起!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恳求你通融一下好不好?谢谢!”

何以恩心急如焚,甚至都不问我怎么回事,危不危险之内的。由此可见,她是真的十分在意我。

我挂了电话,将位置发了过去,然后继续在迷茫中消沉。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何以恩敲响了我的车窗。

我激动的打开车门,冲出去一把抱紧她,像溺水者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我感受着她神圣气息的洗礼,内心的疯魔猛的平静了许多。

何以恩惊呆了,她并未反抗,见我没有大碍,这才如释重负。

她等了五六分钟,见我还舍不得松手,也不说一句话,便明白了我内心的痛苦。

她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温柔。

“没事了!别怕!都过去了!昂~”

我不想说话,像恋人一样紧紧的抱着她。

“唉~!原来那般强大的你也会这样啊?谁能让你这样呢?”

何以恩轻叹一声,有些难以置信。她突然惊觉自己的肩背一片温热,顿时明白那是什么,这让她几乎在瞬间就情不自禁的心如刀绞。

“你~你到底怎么啦?你那么强大!那么高级!为什么哭啦?嘤嘤~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何以恩的哭声,还流露着彼此的关系处境,以及对未来的惶恐不安,又似在抱怨命运,为何如此安排。

她的哭声让我清醒了些许,我这才松开她,拉着她的手,怯生生的站在原地,不敢看她。

在这一刻,婊帝竟然丧失了所有能力,像个怯弱的小男孩,不为何以恩擦眼泪,反而十分有道理的准备享受何以恩的关怀与宽慰。

何以恩抽出纸巾为我擦拭泪水,轻柔的在我脸上抹来抹去。

“我不能见你这样!呜呜~”

我终于捧着她的脸,亲吻她脸上的珍珠。

这一刻,文艺浪漫在心中作祟,灵魂以全知的所有视角尽情的纪录欣赏这一刻的美。

这一吻,凝聚了相处岁月的所有情感,即将开启共同编织的美好。

“你不许哭,我要你从此以后都不许哭!”

我不禁心疼流露,情真意切。

“你越这样说,我越想哭!嘤~走!先跟我回家,我们回家。”

何以恩说完头前带路,我空虚的一把夺过她的手,这才感觉踏实许多。

何以恩回头笑了笑,接着就这样牵着我走。

她依旧开着出租车,上车之后,她熟练的操作,让我心中一痛。

一个弱女子,被生活逼得不得不学会所有的生活技能。

上路之后,气氛有些尴尬,都有些难以面对前一刻的自己。

天已经黑了,长长的路灯仿佛在将孤独向远方无尽的流浪。

车内微弱的灯光,打扮着彼此心疼的面容,显得格外的温馨。

狭小的空间,让人在安逸与舒适中有种莫名的冲动与渴望。

靠岸的孤独,不禁让人感动,感动自己,感动自己遇上了你。

这一切在温馨之中,竟是如此的强烈。

何以恩曾无数次的梦想过这样的情景,但当真的发生时,却又难以接受。

她打开音乐,想转移思绪,然而一首苏永康的《爱一个人好难》在静谧的气氛中清澈的催化着彼此那早已不安的心神。

“卿卿我我的,我不喜欢!”

何以恩抱怨一句,随之换了一首歌。一首张艾嘉的《爱的代价》,更是让她面红耳赤。

“这世界怎么了?除了爱情就不能活了吗?整天爱来爱去的,满腹儿女情长,不务正业!哼~!再换一首!”

我不好拆穿她,因为她放的汽车cd,这些歌应该都是她喜欢的,否则为何要买?只是因为我在,所以她才不好意思听。

一个人听时,是享受与感动,甚至会流泪。两个人听时,有可能就是讽刺,担心别人窥见自己内心的空缺与孤独,在与别人对比之下,凸显出自己的卑微。

我可以推断出,何以恩应该没有谈过恋爱,渴望又恐惧。

为了让她自然一些,我扭头看着车窗外连成一片的灯光。

突然!一首黄家驹的《海阔天空》,狠狠的释放出来。

这首歌不再单纯的只为谈情说爱,而是对梦与理想的坚持与歌颂,拥有催人向上的感动与力量。

何以恩这才笑逐颜开,并跟着节奏点头,而且大声的唱了出来。她那精准的粤语发音与嘶哑的嗓音让我刮目相看。

我也很喜欢这首歌,立刻兴起,激动的用手打着拍子。

何以恩扭头看了看我,笑着示意我接唱第二段。

我点头会意,毫不矫情,大声唱出了与黄家驹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

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

心里爱

……”

我唱完示意何以恩一起合唱高潮部分,何以恩兴奋的点头。

我们一起鼓着劲儿,一齐大声唱了出来。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ohoh”

合唱完之后,何以恩唱错了一句,显得很突兀。

只见她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满面含春,见我忍俊不禁,她也大声笑了起来,并轻轻的打了我一下。

“哈哈不许笑!你不够意思啊!为什么不陪我一起错?情商不照啊你!”

我立刻严肃起来,却很邪恶的叫了两声。

“ohoh”

“噗~啊哈哈哈!!!”

何以恩豪爽的笑了出来,并笑个不停,仿佛从未这么开心过。

我们在笑声中偶尔眼神碰撞,眼中都饱含着感动与温情。

我们虽然接触不长,但在经过一些特殊的事之后,都感觉彼此在一起,是最自然纯真的美好时刻,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最重要的是,都不用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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