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大唐第一天师

《[克苏鲁]大唐第一天师》

第30章 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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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旻骑在马上,跟着中年男子慢悠悠的出了坊,向东北行去,心里对中年男子主家的身份有了个大概描绘。

众所周知,长安城三大皇宫区都在北边,其中皇帝最常待的大明宫就是在东北角,而西城又有西市,住了许多胡商,以致长安划分了“东贵、西富、南贫贱”的地域特性。

东北部靠近大明宫的房子最贵,说句寸土寸金也不为过。而更加让傅旻这个土包子开眼界的就是,进到男子主家甚至不用经过坊门,这户人家竟然直接在坊墙上开了个大门,专供自己家使用。

“这也是可以的吗?”傅旻表面不露声色,实则目瞪口呆。

中年男子轻笑一声,神情带着几分倨傲:“旁人家不行,我家自然是可以的。”

几人进了大门,入眼便是一溜梅花,冷香扑鼻。中年男子道:“进了门便都是我家的地方,大娘子喜欢梅花,我家主子就在这附近种了千棵梅,在这长安城也算是一景。”

傅旻一直以为像萧家东都刺史易家那种已经是美轮美奂,结果今日见了这户,才知什么叫顶级门阀,同时心里有些好奇,这家人到底什么来头。

中年男子领着他往西走,来到后门,看了看傅旻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实在对不住了傅神医,后宅阴私不便大张旗鼓,委屈您从这儿进了。”

傅旻也不太在意这种事,点头让对方只管带路就是了。

几人穿过后堂,来到里院,远远便看到一身穿绯色锦衣的男子,瞧见傅旻他们,连忙迫不及待走近。

男子不过二十多岁,看到傅旻如此年少,也着实吃了一惊。但他向来老成持重,也未表现出太过,只上前微微拱手:“鄙人房遗直,见过傅神医。”

傅旻连忙侧过身子避开这一礼,内心掀起狂风巨浪,这个年纪,这个家世,据他所知长安唯有一家梁国公房玄龄。

当然了,房玄龄在几年前病逝,看此人的样子,应该是其继承人。梁国公是一品世袭公爵,在长安基本可以横着走,傅旻就算再胆大,也不能受这一礼。

同时根据大唐严苛的上下尊卑,也能看出这位国公所求之事有多棘手。傅旻暗自皱眉,最后开口道:“无需客套,带我去看看病人吧。”

房遗直巴不得他这样将,马上领他进里屋。

因着唐朝人已经开始使用木炭取暖,门阀世家更是从西凉国进口上好木炭,这种木炭“每条可烧十日,其热气迫人而不可近。”以致屋内太热,往往要开个窗户透风。

然而这个房间却很奇怪,不仅没有透风,连窗户都没有。屋内点着一排排蜡烛,推开门一股热浪连带浓重的腥臭味袭来。

谢九霄怪叫一声,扇着翅膀落荒而逃,乌鸦的嗅觉比人灵敏许多,傅旻都好悬被熏倒,更不用说是他了。

房遗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快步走向床铺,面容凝重问向周围伺候的女婢:“娘子怎么样,可曾好些了?”

女婢们犹豫再三,还是摇摇头:“才一上午的功夫,又倒了两盆血水,肚子一直在动。再这样下去,就算无事,身体也吃不消。”

房遗直听得心中一紧,连忙握住躺在床上女子的手:“阿元,阿元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带人来给你治病了,你再撑一下。”

可惜女子依旧昏迷,房遗直眼中含泪,转头望向傅旻。

傅旻让人掀开床幔,接着便看到一骨瘦如柴、满头白发的女人。她的面色呈现出一种土灰,脸颊深深凹陷进去,瘦的仿佛一尊骷髅。而最诡异的则是即便如此,她的肚子却高高隆起,大的简直不正常,整个形态就像一根细细的绳子上坠着颗大铃铛。

“之前可找郎中看过?”傅旻命女婢将裹在其身上的被褥全部撤掉。

房遗直苦笑:“不瞒神医说,我家里供奉的郎中,全都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就算是宫里的御医也赶不上,然而他们都说自己束手无策。”房遗直也是实在没办法,在得知西市里的少年神医后,他还派人去调查了几个被傅旻治好的人,得到的答案都是药到病除,所以才抱着一丝希望找上门。

等到碍事的东西全部清开,女人的肚子更加明显的显露出来。

傅旻上辈子虽不是学医的,但对于腹水大肚子这种病也略微有些了解,导致这种病情的原因有许多,比如肝硬化、恶性肿瘤、慢性肾炎肾病等都有可能。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治,遂询问的细致一些。

“不、不是这种病……”房遗直面色愁苦:“阿元她其实是、其实是怀了身孕。”

“怎么可能?”傅旻下意识反驳,孕妇这个体态孩子还能保住?

房遗直颓然的坐在床边,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他与阿元少年夫妻,感情非常好,但是子嗣运一直不怎么样,两个儿子都没保住。古代医疗条件简陋,小孩夭折都是正常事,虽然难受,但也未多想。

后来房玄龄死了,他按例守孝二十七个月,出孝后妻子身子养的挺不错,便又怀孕了。

这回两人小心谨慎请了许多医生,母子一直相安无事,知道一个月前,阿元的肚子突然大了起来。明明之前只是微凸,突然间仿佛塞了个球。

最开始的时候也找郎中看过,没查出什么异样。后来,在这一个月里,阿元的精神一日比一日不好,整个人消瘦的不行,到最后连站都站不住了。同时又很害怕晒阳光,只要站在阳光下阿元就会感到肚子一阵剧痛,于是就便下令将主屋的窗户全部封住。

长此以往,傻子都知道不正常,但不管哪个郎中把脉,得到的答案都是孩子很健康。

“简直就像、简直就像阿元要被肚子里东西吸干一般。”房遗直神色中闪过恐惧。

傅旻微愣,心中涌起一丝怪异。如果真如房遗直所言,这根本就不是生病,反倒像被邪祟沾染一般。

他上前将手搭在阿元脉搏上,假意看诊,实则将巫力送到其体内探查滋养。之前他已经帮沈药儿调理过,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也算十分顺利。

阿元夫人的经脉比沈药儿还要脆弱,傅旻务必小心谨慎。但一圈下来,感觉对方除了有些营养不良外确实查不出什么,腹中胎儿心跳也十分强健有力。

傅旻不信邪,又重新检查一遍,这次将掌心附在阿元腹部,运起全部功力。而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瞬间感受到一股邪气想自己冲来,床铺上昏迷的女子死死抱住肚子,口中发出凄厉的嘶吼。

“快按住她!”傅旻厉声道。

已经呆住的房遗直连忙自己上前,拼尽全力按住妻子不断挣扎的双手。

傅旻继续探查,巫力在里面转了一圈,阿元肚子里的东西不断蠕动,似乎想将傅旻赶出去。

而那边房遗直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他心中极为震惊,自己好歹是会些拳脚的,怎么可能压制不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弱女子。

“松手吧,”傅旻没再与那邪祟抗争,起身整理了下凌乱的衣物,淡淡对房遗直道。

果然,他一撤走,阿元便安静下来,口中不再叫嚷。

房遗直擦了把头上的汗,他刚才好像看到一团白光,也不知是不是字眼花,刚想开口,门外突然传来管事的声音。

“公主、二郎,你们不能进去,里面神医正给大娘子瞧病呢!”

“啪!”的一声,似乎是管事挨了记耳光。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条狗也敢拦主人!”女子尖刻道:“快点给我滚开!这个家哪里是我不能去的!”

房遗直神色阴郁,本就因妻子的病情而难受的他听到外面的声音更加不舒服,推开门,冷冷道:“弟妹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还要进你大哥大嫂的寝屋不成。”

傅旻跟在后面,入眼便是一大帮人浩浩荡荡,打头的为一男一女,男子二十上下,样貌与房遗直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有些猥琐。女子则满头珠翠,虽是开春没多久,但却身穿薄纱,只罩了一件大氅,露出大半白腻胸、脯。样子也是娇艳动人,但满脸的骄横之气让人不喜。

“我们也不过是担忧阿嫂,这都病了一个月,家里请了多少名医。依我看,莫不如去宫里求九郎,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女子娇笑,嘴上说的好听,神情却无半分担忧之色。

房遗直气得咬紧牙关,阿元生出这种怪病,若真让太多人知道,传出去哪怕日后治好,也少不得被指指点点。自己这弟妹自打阿爹病逝,便一直不满爵位与家产落到自己手上,当年直接闹到太宗哪儿,好在太宗清醒,训斥了女儿一顿。饶是如此,也闹得家宅不宁。

假如这回往阿元身上安下什么污名,便可大肆宣扬房遗直私德有亏,重新提起分家一事。

房遗直虽说比起自己父亲差得远,但也不是傻子。他不去理弟妹,转头看向自己弟弟:“阿俊,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房俊避开大哥的目光,唯唯诺诺道:“兄长莫要见怪,嫂嫂得了这种病,还一直治不好。我们也担惊受怕,弟弟房里还有几个庶子,万一要是也染上如何是好。”

房遗直见弟弟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疲惫的闭上双眼,脑海中思索着应对。

而就在这时,他身后少年突然开口:“怎么治不好,国公不是把我叫了来嘛?”

房俊对着老婆兄长气弱,但在旁人面前十分耀武扬威,见一外人敢在自己面前说话,恶狠狠道:“臭小子,有你什么事儿,说大话的功夫不如回家吃奶!”

然而才放完狠话,远处就飞来一只大鸟,对着他梳的油光水滑的脑袋狠狠挠了数下,趁着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又拍打着翅膀逃走。

房俊发出惨叫,捂着像鸡窝一般的头,他的额上还中了几下,如今正不断渗血。

这副滑稽的样子惹得周围下人纷纷捂嘴,害怕自己不小心笑出来。

他妻子似乎十分厌恶丈夫丑态,呵斥了声“闭嘴”便转头打量方才开口的少年。

傅旻陷入沉默,心中不断盘算,这两位怕就是大名鼎鼎的高阳公主和其丈夫房俊。上辈子小时候电视剧里总是播放唐朝的一些秘事,而高阳公主与和尚偷、情,还让老公在外面守门这件事对傅旻幼小的心灵造成极大冲击。所以当他看到房俊今日戴了个绿幞头之时,表情瞬间极其精彩。

而房遗直见傅旻已经说出这种话,顿时信心大增。义正词严的让对面夫妻赶快回去,不要再耽误妻子治病。

高阳公主根本就不相信对方能治好,断定不过是在拖延时间。但房俊那副丢脸的样子也让自视甚高的她不愿再多待,于是冷笑着带人离开,打算几日后再来算账。

见这帮人彻底远去,房遗直才算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傅旻,语气小心翼翼道:“神医方才说的……可当真?”

傅旻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房遗直整颗心跟着对方波荡起伏,最后忍不住道:“到底是能不能治。”

“能治,但不一定能保住你娘子的命。”

房遗直眉头紧皱,强行压制住怒气:“这是什么话!我找你不就是为了治病的吗!?”

傅旻也没多言语,直接让房遗直屏退左右,之后举起凝聚了巫力而发光的手。

“你是术士?”房遗直大惊,他身为梁国公,大唐顶级豪门,自然是知道术士这件事,只不过人数太过稀少,接触不多。如果真是术士,对方高超的医术也就能解释了。

房遗直有些微怔,接着又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阿元身上的,是邪祟?”

“是,如果放着不管,你们全府人都要遭殃。”傅旻平静道:“不过我看了一下,这种邪祟力量似乎很弱,而且刚在娘子身上待一个月,可能尚有回旋余地。”这也是他敢开口的最大原因,如果邪祟像「红线」那般强大,他绝对二话不说抬腿就跑。

房遗直此时心中很乱,他身居高位,却从未跟邪祟打过交的,很清楚这种东西不是自己可以应付的。但看着少年面不改色的镇定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傅神医……傅仙师打算怎么治?”

“叫我名字就好,”傅旻非常讨厌仙师这两个字,总让他想起当年在东都刺史府中招摇撞骗的老妪。他最后检查了一遍阿元,想了半天,缓缓吐出两个字:“开腹。”

“!!”房遗直瞪大眼睛,下意识拒绝。可看着床上形容枯槁的妻子,还是应了下来。

既然已经决定好,傅旻也不打算继续拖下去,当即便让房遗直准备麻沸散,几只大公鸡,以及干净的刀。

这几样都不难,房遗直备好后战战兢兢的放在屋子里,“我在这儿帮傅小郎打下手吧,阿元如此我也不放心。”

傅旻略带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未知对于普通人是最可怕的,而这位房大郎已经紧张到不行,还是愿意陪在妻子身边,果然遗传了他老爹房玄龄的深情。

对于这种人,傅旻还是有些敬佩的,头一次和颜悦色道:“不必,你在这儿万一被那东西趁虚而入,我还要分心。”

房遗直听此也不再坚持,按傅旻说的,将大公鸡放到门口,自己也去外面守着。

此时谢九霄也忍着恶臭飞了进来,打量了一下阿元娘子,点点头:“感觉被侵蚀的还不是太深,保不齐有救。”

听他这么说,傅旻也算吃了颗定心丸,“你离远一些,我若对付不了直接把门撞开。”他自然是要做完全准备,没必要帮人把自己命也搭上。

确定所有无误后,傅旻先是给阿元灌了麻沸散,等药效到了,举起刀开始“手术”。

刨开肚子后,饶是傅旻心理素质极高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阿元肚子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婴儿,而是一个浑身漆黑,身上长着长毛的怪物!

那怪物有手有脚,形态类似于人,双眼紧闭,似乎扔在沉睡。

傅旻硬着头皮伸手将“孩子”拿了出来,然而那东西一旦脱离母体,迅速睁开裂到耳根的大嘴。

傅旻神经一直紧绷着,见此狠狠将怪物甩开。然后立刻剪短脐带,用巫力给阿元治伤。

时间越久,他越能感受到这种治疗巫力的强大,随着阿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怪物也焦急起来。

它似乎没怎么发育完全,眼睛还无法睁开,行动也缓慢,武器仅凭一嘴利牙。门口的公鸡疯狂鸣叫,这让它本你能的感到害怕。

谢九霄看准时机,狠狠在他背上抓了一下,怪物吃痛,下意识蜷缩。

“快点!用之前的羽毛!”谢九霄大喊。

这边阿元也治的差不多了,腹部仅留一道浅浅的白印。傅旻握着尾羽,一点点靠近怪物,趁其不备,狠狠将羽毛刺进对方身体。

羽毛迅速燃烧,同时怪物嘴里发出刺耳的哀嚎,最后在一片幽蓝色的火光中,二者同时化为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房玄龄,传说“吃醋”这个词就是根据他妻子来的。

房玄龄跟老婆感情很好,但是她老婆脾气暴躁,房玄龄一直很惧内。

又一次在宴会上喝多了,吹牛自己一点不怕老婆,旁边人也跟着起哄,李世民一拍脑袋,就往他府上送了两个美人。

房玄龄老婆特别生气,把房玄龄一顿胖揍,还不顾李世民的面子把两个女的赶了出去。

李世民知道后很生气,不顾房玄龄请求,把她老婆叫了过去,给她两个选择。要么把两个美女再请回去给房玄龄当小妾,要么把一瓶毒药喝了。

房玄龄老婆想都没想就一口干了毒药,房玄龄吓得肝胆俱裂,抱着老婆痛哭。

最后李世民哈哈大笑,两人才知道那瓶子里装的是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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