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杀的吗？”，V问道，踢了踢地上的衣服，“不对，你杀不了她！”，说着，一个大脚将衣物踢散，发泄自己对衣物原主人的愤怒，“想不到，你还有扒死人衣服的习惯！”，V越说越离谱了，“她的身材好吗？”

程曦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满是黑色纹路的尸体，“够了！你真是变态！”

“哼！不知道是谁变态，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这句话说得程曦一阵恶心，顿时怒气上涌，“对！我就是喜欢扒女尸的衣服，怎么样！你死了我一样扒！”

V抬手就是一枪，然而程曦早有预感，在V手动时，就做出了闪躲，一团红色的光芒擦身而过，在远处地上爆开激起一片灰尘，这时，门后传来脚步声，V惊恐地回望一眼，又立刻恢复了平静，快步走到程曦身边，几乎贴着程曦站着，望向门后，程曦觉得V身上的辛辣味更重了，漂亮的脸蛋全是女性的柔美，可这个美女的言行举止和她的容貌有着巨大的反差，感觉到程曦的目光，V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程曦大感羞涩，这时V突然靠近，伸出舌头在程曦脸上舔了一下，程曦眨着眼睛，本能地后退几步，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石头走了出来，看见V和程曦怪异的面对面望着对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介绍一下吗？程曦？”，石头一脸的平静，不知道有没有砍那水晶洋娃娃一刀。

程曦逃离了V的视线，“这是V，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一边说一边拉上了面罩。

“薇女士，你好，我叫石头，真高兴你能挣脱牢笼。”，石头说完右手按在胸前稍稍弯腰低头行了一礼，V又靠近了程曦，问道：“你认识我？”

“血魔抓捕你的时候我在附近，只不过不能出手，抱歉。”，石头微笑着说。

V一阵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V的靠近让程曦很不自在，但程曦并没有拉开距离，“怎么样？石头，有效果吗？”

“没有，我的同盟不愿意动手，看来得想别的方法了。”，石头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突然指着地上的衣物望着程曦说道：“这不是那个血魔的衣服吗？你们解决她了？”

“她不是你杀的吗？”，程曦吃了一惊，“她已经死了啊！”

“死了？！，我们只是一路追踪她到这里，并没有杀她啊，我倒是想动手，结果遇到那个灰衣血魔，这些血魔速度很快，打败他们容易，想杀是很难的。”

“哪是谁动手的？对了，她的尸体在里面！”，程曦指了指门里。

三人来到希斯梅尔的尸体旁，她身上的黑色纹路密集了许多，都扩散到毛细血管了，几乎全身都是黑的，难怪石头没有察觉，在阴影里黑色是最好的伪装，不过奇怪的是她的脸依然没有黑色的纹路，死气沉沉，诡异恐怖。

“本来心脏那里插着半截刀，是我拔出来的。”，程曦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两截断刀。

“这些血魔必须打碎心脏或者头颅才会死透，看来对方是个老手！”，石头说道，“不过，程曦，你干嘛扒她衣服？她虽然是敌人，死了不应该羞辱她的尸体啊？”

V在一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程曦无言以对。

“我只是想给这位薇女士找些遮体的衣服，你们看，这里所有的尸体全都没穿！”，程曦解释道，“我也没穿，幸亏我的背包里还有两件。”，程曦指了指背包，走了过去。

“我的身体摸起来舒服吗？你有没有仔细看一看，闻一闻，香不香？”，V又开始全力嘲讽程曦，这番说辞不仅怨念极大，而且非常的变态。

程曦觉得背后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几乎没有碰过你的身体，你知道我是医生，护理知识多少懂一些的。”，程曦忍住不适，尽可能地缓和V的情绪，应付情绪激动的病人，程曦的经验丰富。

“是吗？我的身材好吗？”，V的这句话隐含着陷阱，程曦继续前行，“我没注意啊，我去拿我的包。”

“真奇怪啊！”，石头突然说道，“你们看！”，伸出手指就在尸体的胸口连点几下，尸体胸口的黑色纹路开始变红，慢慢向四周扩散，陡然间，尸体一个抽搐，双手双脚支撑地面，身体反弓，全身的黑色纹路眨眼间都变成了红色，腹部像气球样迅速增大，身体其他部分却不断地萎缩，接着已经变得纤细的双手双脚一阵晃动，摇摆不定的头突然掉了下来，颈部却没有任何血液喷出，石头快速后退，顺手取出了厚背刀，V脸色苍白，像只受惊的兔子，三两步跃到了程曦身后，一把抱住了程曦的腰，程曦对这些已经没有多少的恐惧，只是静静地举起了步枪瞄准。

“噗”的一声，尸体的肚皮终于撑不住爆了开来，整个尸体随着爆炸坍塌下来，一团红雾散去，一个被红色肉翅包裹的人形的东西显露在一具褐色皮包骨的骨架上，肉翅上的血液不断消散，白色的软骨迅速变成黑色，接着一个伸展，双手抱膝的小人露了出来，长长的黑发湿漉漉的，全身洁白，一张小脸依稀是希斯梅尔的样子，眼睛突然一睁，血红的双眼明亮犀利，却并不疯狂，摇摇晃晃站立，一把扯掉黑色的脐带，看看了眼前的三人，微微下蹲，肉翅扇动，“呼”的一下，直飞向门外，避开了石头砍过来的一刀，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程曦连枪口都没有转过来，小怪物已经消失在门外。

石头追了几步，也收刀放弃，“血魔真是麻烦！”，望着门外一副惋惜的表情，“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你应该开枪的，程曦！”

程曦没有回答，这种场面谁见过，程曦根本没有开枪的意识，他在潜意识里还不认为自己是个战士。

V松开了程曦，指了指遗留在地上希斯梅尔的头颅，似乎非常害怕，“不玩了，走了啊！”，向程曦打个招呼，快速向门跑去，跑着跑着，渐渐停了下来，回头有些惊慌的望着程曦，“我怎么醒不过来！？”

“我提醒过你，这不是梦境，现在还以为这是个噩梦吗？”，程曦放下步枪解释道。

V跑出了门外，不一会又从门外探个头进来看一眼，转身又出去了，程曦背好背包和步枪，走了过去，得搞一双鞋，赤脚真要命！

V的行为石头完全不理解，“她在干什么？”，石头跟在程曦身后问道。

“她在下线，嗯，就是她认为自己在做梦，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境，她想醒来却醒不过来。”，程曦回头解释道。

“做梦！？你们是做梦就能来到这里的！？”，石头非常吃惊，“没有人照看你们的肉身？没有护法者？”

“护法者？”

“对啊，灵魂出窍很危险的，没有人看护肉身怎么行？而且你们随时可以回归？下线？”

“我不行，我的肉身出了问题。”

“你的上师呢？他没想办法？”

“我们没导师，也没上师。”

“啊？！”，石头非常惊讶，“这怎么可能？你们真的没有修行！？不可能，那位薇女士，她的同盟并不弱啊？”

“你们那是怎样修行的？”，程曦反问道。

“天地之间有灵气存在，借以洗涤肉身，锤炼灵魂，获取力量，增加寿命。”，石头说得头头是道，程曦却觉得这番说辞，很像那些算命的神棍。

“你们那是不是灵气越来越少，所以想尽办法飞升，灵魂出窍到这个更高级的位面？”，程曦问道，强忍住了笑意。

“没有啊，不过灵气的确比这里少了许多，灵魂出窍是修行的必经之路，只有灵魂足够强大，才能保证你死后不堕入恶道，为了来世而修行，或者为了这一世而修行都是自己的选择，我们很幸运才会降临到这个世界，很多人只能傲游虚空，非常危险。”

“来世？六道轮回？”

“你们那也有这样的说法吗？我们的世界有妖族存在，只有修行之人才能对抗，我的修行是为了这一世，变得强大，成为守护者！”

程曦对这个守护者，妖族什么的提不起兴趣，只是觉得如果真有轮回，修行来世投个好胎倒也不错，“你们是怎么修行的，引灵气入体，筑基，结丹，元婴？”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灵气短暂入体可以，占为己有得炼化为自己的法力，有些妖族倒是可以直接利用灵气，人类的肉身有缺陷啊，虽然肉身很重要，但灵魂才是核心，你可不要专注于肉身，或者某种神通，这是歪路！”，石头一番真诚的劝导让程曦收起轻蔑之意，不管石头说的这些真不真实，起码他是个友好善意的人。

“你来这里多久了？石头？”

“在这里有七十一天，晨曦大人帮我突破封印进来有五天了，这个世界的血妖好强，它可以肉身，灵魂分离，那些被吸取血肉，吸取灵魂之力的人，都变成了血奴，真是可悲！”

“那些血兽呢？”

“血兽？你是说那些非人的怪物？那是枉死之人残留的怨力封印在血肉之中而形成的怪物，它们是最好对付的，血魔可以操控它们，多了也很麻烦。”

“怨力？”

“对啊，这么多人枉死，怨力汇聚起来什么大阵封印都拦不住的，鸦说这些血魔都曾经是战士，高贵的战士沦为走狗，真是可怜！”

“喂！”，V突然又从门外探出头喊道，“我真的醒不过来！”

程曦和石头望向一脸惊恐的V，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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