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取酒器两个酒杯，钻破木桶，打开龙头，琥珀色的液体在酒杯中发出一股浓烈的水果香味，程曦无法根据香味推断是何种水果，记忆中各种水果的味道一一闪过，似乎都有一些，很快整个地下室全是这种香甜的味道。

“来吧，尝一尝！”，鸦将透明的玻璃杯递给了程曦，程曦接过，拿在嘴边仔细一闻，酒味很淡，“这是酒？这是饮料吧？”

鸦没有回答，只是拉下面罩，举杯喝了一口，闭上眼睛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这是程曦第一次见到鸦的面容，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久经风雨的老男孩，依稀可见当年俊俏的模样。程曦举杯浅尝一口，某种既冰凉又温暖的水线从咽喉滑入胸膛，香甜的味道从口腔直升大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开心起来，程曦忍不住又来了一口，下一刻程曦开始怀疑手里的会不会是某种毒品，然而手却自然而然地举起来，第三口下去，程曦对自己世界的辛辣白酒产生了强烈的鄙视。

两人一声不响面对面地各自干完了杯中酒，“你确定只要一桶？”，鸦笑着说道，“三桶，就这么多！”

“好！”，程曦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你最好把它放进储物空间，否则别的微生物入侵酒桶，味道会变差的，取酒器送你了！”

“取酒器？”

“老兄，这玩意号称绝对不会有一个游离的电子进入酒中，其实就是噱头，许多傻叉就好这些。”

程曦想了想，“你是说摩擦生电，酒液和管道之间的摩擦？”

“不错嘛，基础知识挺牢固的！”，鸦走向一副满是灰尘的桌子，戴上面罩，拉开椅子，用袖子擦了擦，坐了下来，“我们这里也有阶级，当然也有奢侈品，永远不会有完美的制度，除非人类进化到更高的层次。”，鸦拿起桌面上一副照片，程曦看过去，照片很大，中间的是稚嫩的鸦将头靠在一名年轻女子的胸前，女子黑发童颜长裙，却有着非常成熟的眼神与气质，显然对鸦非常的宠溺，山度笔直地站在两人身后，表情略显严肃，照片左边有一个身着整套西装的短发男子，仅仅露出大半个身子，戴着自己的“印”字面罩，果然自己手中的面罩是别人用过的！这是程曦的第一反应。

“这位就是你说的血妖，赢盈！”，鸦指着照片中自己非常暧昧地紧靠的女子说道。

“哦？原来大boss是女性啊！”，程曦想到，至于这些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程曦并不感兴趣，别人的人生和隐私他从来都没有打探的兴趣。

鸦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缓缓将照片框倒下去，倒下一半又停住了，右手轻轻一掰，将照片框拆了开来，将照片取出，卷起收进了储物空间，照片从框架中取出来程曦才突然发现那不是照片，而是一副极为传神和逼真的画作。

鸦起身将地下室的酒桶一个个收起，留下三桶给程曦，“走吧，地下室的空间太过逼仄。”，两人来到小木屋，房间里满是灰尘，可各种家具非常整齐，没有蜘蛛网，没有他人入侵或者昆虫入侵的痕迹，也没有真菌的霉味，房间里很干燥，看起来仅仅只是时间的流逝，“等等！鸦不是说时间的流逝是一种错觉吗？”，程曦突然想到，老兵突然传来一个信息，“这不是流逝而是衰老。”，“这不是一个意思吗？老兵？你也可以和耶稣一样感知我的意识？”，老兵传来的信息和耶稣差不多：“有时可以，在你情绪波动不稳定的时候。”

鸦手一扔，一个足球大小的蜘蛛形机器人落在地上，开始打扫灰尘，声音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让程曦不由得一阵感慨，“科技终究是强大的！”

“地下室的通风系统出口就在那个间房的墙和地板上，墙和地板是空心的，你最好将那个房间空出来，给水系统采的是地下水，排水是在橘子林地下直接排放，你应该不会有违禁的化学物质直接排放，犯法的！动力系统是多能源收集器，风、雨、太阳、辐射流，磁力，基本照明是不成问题的，房子我已经在网上转到你名下了，要改造扩建你自己想办法！”，鸦说了一大堆，程曦只注意到了鸦最后说的，“我这就有房了！？”

拿出手机，“小爱，我的房产？”，屏幕亮起，“17A区，希尔镇橘林旁木屋一套，编号：17A03453723109，户主：程曦，身份证号：4587。”

“这木屋有二十年的房龄了，如果你真想改造或者保养，问你的小爱吧！”，鸦从一个房间走出来说道，“这里再没有我的私人物品了，我得走了！”

“你不是要组建守护圣殿吗？”，程曦有些奇怪。

“又不急于一时，再说这里只适合那些养老的战士，招募起来不难，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要交代一下，你的那个同乡，不是林佳慧的那个......”，程曦打断了一下，“她没有告诉我名字，只是个昵称，V！”，“好吧，那个V差点成了新的血刃，赢盈最擅长蛊惑人心，如果她再来，你可要耐心地引导，她远非你这么单纯，从她的同盟就可以看出来。”

“她再来，还会在城里吗？为什么她和林佳慧没有锚却可以定点穿越时空？”

“德尼罗做的，他其实更像一个机械师而不是战士，他同盟的形体是一个怀表，有一种能力叫“扭转乾坤的祈愿”，听起来很牛逼，其实非常废材，不仅需要海量时间精力去温养，而且成功率低得像是个玩笑，你也看到了德尼罗这次成功直接把自己命完没了！既然这种能力召唤了你和你的朋友，那么肯定会有时空坐标和你们建立联系，对了，你还没有找到离开的感觉？或者感应到某种契机？”

“没有！如果我的肉体毁灭，我会怎样？”

“你会从现在的肉体形态逐渐变回能量体，最终消亡，去轮回！”

“什么！？”

“除非你能到高阶就能在我们这里落地生根，你对你自己的生命本能、灵魂、以及能量的本质有了一个明晰的理解，你就是高阶！高阶战士的说法是一切的本质都是一种力，是不是听得明白，理解不了？很正常，修行不够永远无法理解，别人传授不了的，努力吧，少年！”

“那个德尼罗的祈愿，他牺牲了那他的同盟呢？”

“也许回归自己的时空，也许回归德尼罗的家族，也许和德尼罗一样死亡，谁知道？”

“同盟怎样才能晋级变强？”

“体验，经历，同盟和他的盟友，也就是你我这样的战士一同战斗，一同体验七情六欲，一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才是晋级的根本，对盟友本身的了解越深，对我们这个世界的了解越明晰就越强大，当然有些家族的特有同盟不知道活了多久，非常强大，不过你放心，这样的同盟极少！”

“战士之间会有争斗吗？”

“当然有，虽然有强大的法律，但管不了那些不顾后果的蠢蛋，我不希望你有一天也变成蠢蛋，程曦，记住那句古老的名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鸦看了看窗外，阳光已经快没有了，“走，出去看看，等机器收拾完了，今晚好好睡一觉！”

屋外，天边的夕阳只剩下一抹红色，月亮在蓝天中显出身影，“你们这里也有月球啊，鸦！”，程曦好奇地说。

“是啊，所有的外来者都说他们的世界也有月球，也许所有世界的人类真有一个共同的祖先，文明的出现看似偶然，其实必然。”

“我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的星空了！”，程曦望着已经涌现的点点繁星，有一种久违的心旷神怡之感。

“等会会更美，我也很喜欢漫天的星光，你饿不饿？程曦？”

“饿？不，不，我一点也不饿，怎么了？”

“我去搞点东西来吃，你稍等！”，鸦说着走向一望无际的绿色植被，消失在一颗大树后。

程曦坐在木屋门口的台阶上继续仰望星空，天很快黑了，满天的星辰如梦如幻，就这样忘了时间，忘了身在何处，一种奇特的空灵感让人从七情六欲中抽离出来，渐渐地再次感觉到满心的欢喜。

鸦的脚步声打断了程曦，鸦手里拎着一只肥大的“兔子”，还在微微挣扎，“砍点橘子树的树枝回来，程曦，我来处理这玩意。”，鸦一边向程曦喊，一边取出铲子一把把“兔子”拍晕扔在地上开始挖坑，估计是准备将血污、毛皮，内脏掩埋。

等到程曦抱着橘子树枝回来，鸦已经架起了烤架，“放这里，程曦，这里的橘子树枝烧起来有一股特殊的香味，等下你就知道了！”。不一会，空气里的血腥味就被烤肉的香味取代，程曦从木屋里搬来桌椅，从地下室把那桶开了的酒也通过储物空间搬到烤架旁，鸦将烤好的整只“兔子”分解装盘，两人就在篝火旁星空下，一口美味的果酒，一口肉吃起来。

程曦好久没有这样毫无牵挂地坐下来享受食物，肉质细腻，一点也不塞牙，也没有腥味，还有一股隐隐的橘香味，油脂稍稍厚了一些，可果酒的清新又恰好中和了这些油腻。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