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杀了三个人，本来可以只杀一个的，程曦，就那个戴着眼镜的手上有枪，按照你们这里的法律，你在黑暗中杀的那一个可不是正当防卫。”

“他们都有置我于死地的可能，耶稣！”

“以你现在的实力，那五个没有枪械的家伙根本毫无威胁，你这是狡辩！”

“我收手了，耶稣，我没有杀光他们！”

“这么说我该发个奖状给你，感谢你手下留情？杀了这些家伙，他们做的事，总会有人接着去做，而且源源不断，要断绝这种罪恶，杀戮毫无意义。”

“我可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人类社会的缺陷不是我造成的。”

“你这是自私自利，我提醒你，你的同类并不是蝼蚁，生命无高低贵贱之分！”

“这个社会赋予每个人的位置有高低贵贱之分！”

“是吗？这个位置是你自己能选择的吗？你在垃圾桶里捡东西吃，是贵是贱？你不能拿一些自己觉得合理的理由搪塞自己，你没有资格终结他人的生命。”

“好吧，这个我承认，我的确没有资格，多谢你的提醒，耶稣。”

“等到了明天，我让你看看，你就明白人类社会是一个集合，你的所做所为，都会留下印记。”

“看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程曦有点迷路了，不过却不敢拦出租车，怕留下记录，找个僻静的地方上好手机卡，查出最近的地铁入口，程曦一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避开了每一个观察到的摄像头，这个点路上行人太少了，警方根据报警时间，是可以将这块区域内的所有行人都设定为嫌疑人的。

上了地铁以后程曦既不敢坐，也不敢靠在地铁车厢的某个地方，怕把衣服纤维留下，一直都是伸出手直接抓住扶手，那辆牧马人车上肯定有自己的衣服纤维，而且自己衣袖部分的纤维肯定到处都是，万一漏掉了某个路边的摄像头，又被大规模排查查出自己坐了这班地铁，这样如果自己坐了某个位置，那警方就能凭留下的衣服纤维对比锁定自己，毕竟地铁里的摄像头无法避免，虽然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毕竟不等于零。

每次下车的时候程曦都暗中使劲来回擦了擦扶手，将自己的指纹痕迹搞乱，虽然自己并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指纹痕迹，但还是小心为妙。回到家的时候，刘奇正在吃一大碗肉丝面，“加班，我也刚回来，吃了吗？肉丝青菜都还有！”

“你吃吧，我吃过了。”

“你手里拎的什么？得用这种箱子？”，刘奇有些好奇地问道。

“？一箱金条，这箱子怎么了？”

“这箱子有定位器啊！”

“定位器！？”，程曦脸色大变，“破坏它有用吗？”

“不行，位置信息是随时更新的，不用担心，我来帮你，有不用的手机吗？如果用你现在的手机，我可不敢保证用了以后能还原。”

“有！”，程曦拿出了自己的旧手机，找出卡针按开一看，自己的旧手机卡居然还在里面。

“我要把手机连上电脑搜索这个箱子定位器的波段，但愿不是什么加密的算法，否则很麻烦，最后连上对方的接受器，就可以做手脚了。”

“你还会这个？！”，程曦着实有些吃惊。

“会！”，刘奇喝了口面汤笑道。

“我下楼去一下，你帮我搞定这个箱子吧。”

“嗯！嗯！”，刘奇埋头对付着碗里的面条，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等到程曦把上衣裤子鞋子找个地方淋上酒精全烧了回来的时候，刘奇已经搞定了，“他们用的公共服务器，也没有加密，太简单了，对了，密码是6852。”

程曦觉得刘奇仅凭这一手，怎么也不可能沦为乞丐，不过惊奇归惊奇，不管他过去是什么样子，朋友就是朋友，“你没打开看看吗？真是一箱金条。”

“对我一定用处也没有，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我现在不缺钱，我把近三天的记录删了，就在我们市内，其他的记录做了备份，你要不要？定位器已经关闭了。”

“拷到U盘里给我吧，也许警察需要。”

“好。”

程曦输入密码，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是满满一箱金条，全是一千克一根的，刘奇把U盘递过来瞄了一眼，说了一句：“你力气真大，这么重的东西。”，然后直接跑客厅看电视去了。

程曦关上箱子，没有动密码锁，把箱子往角落里一放，想着如何把U盘交警方手里，里面记录的地点说不定对抓捕这些罪犯团伙有帮助，这些家伙就是社会的毒瘤，癌症，想不到我决定不当医生了，会以这种方式继续切除恶性肿瘤。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刘奇已经上班去了，打开冰箱，食材都是保鲜袋装好的，而且已经清洗处理过，刘奇真是一个细心的人。程曦搞定早餐，穿上运动服准备晨跑，就在这时，落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一看，母亲打过来的，程曦顿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程曦！你爸肝上面长了个小东西，医生说要做手术，我去找了大熊，他也说要做，你来一下，我们就在大熊门诊这边。”

程曦顿时头皮一炸，原发性肝癌术后复发率有百分之六七十，做了手术又如何？，“我马上过来，妈，你等等！”

程曦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失去父亲的恐惧感，赶到医院，直冲门诊，父母亲正安静地坐在候诊椅上。

程曦拿起CT片子和报告一看，焦躁惊恐的心情顿时有了一丝缓解，肿瘤不大只有两厘米多一点，不过这个手术对父亲来说就是一个相当大的打击，过了手术这一关，后面还有化疗，不过长期存活率应该不错。

“就是最近食欲不怎么好，所以带你爸来体检，大熊说发现得早，治疗效果应该不错的，是吗？”，母亲虽然表情平静，但眼神中的忧虑显而易见。

“是的，别担心，肿瘤不大，做了手术好好调养，其他的检查没问题吧？”，程曦把母亲手中的资料全拿了过来。

“血压有点高，其他没什么，大熊看过了。”，母亲在一旁说道。

程曦一张张看完了检查报告，望向父亲，父亲一脸平静，眼神中也不见任何惊慌，就像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安静地等候自己的命运。

“爸，我带你去住院。”

“好，你介绍过来的刘奇和你是什么关系？”

“刘奇？好朋友啊？”

“以前没见过啊，也没听你说过，关系怎么样？”

“好朋友，铁哥们！怎么了？”

“他能力很强，我可以放心把公司交给他吗？”

“......可以！”，看来父亲毕竟还是有些害怕了。

“那就行，走吧，住院去。”

大熊正在接诊，程曦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等把父亲安排进自己的科室，母亲死活不愿意回家，一定要在医院陪着，程曦没办法，只有动用关系又把父亲换到单间的特殊病房，可那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了。

安顿好父母亲，程曦准备去联系肝胆外科的专家，请自己科室主任先打个电话过去，程曦带着父亲的检查资料就过去了，走在街上，程曦总觉得心里没底，现在还不知道父亲癌症是那种类型，恶性程度怎么样，只有先手术切除，有了病理切片，再做基因检测，看看能不能找到最合适的化疗药。

“程曦，你们这里没有治疗药物，我们那里应该有。”，耶稣突然说道。

程曦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灰暗一扫而空，“我们现在就回去，怎么才能回去？耶稣？”

“一是我直接带你过去，不过以现在我的能力还做不到，二是你自己深度入定，灵魂出窍过去，以你的锚为方向。”

“耶稣，我制作锚的时候你还没苏醒吧，你怎么知道我做了锚？”

“我会扫描你的记忆，我沉睡后你所经历的事现在我都知道。”

“这样啊，见鬼！我离开的时候那个赢盈在场！但愿我的锚不要落在她手里！”

“你别傻了，你以为老兵会留下这么大个漏洞，她可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你的锚几乎可以肯定在洛川城刘家那里。”

“老兵可是我的长辈，耶稣，你干嘛这么说她？”

“她可不是我的长辈，好吧，我换个说法，身经百战的勇士！可以吧？你们这些有机生命的情感有时候真是不可琢磨。”

“手术是不是可以不做了？”

“如果万无一失，你最好先切除，你能拿回来的只能是药物的分子结构，谁知道你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找人做出来。”

“也对，我先把王教授约好，再动身过去。”

“程曦！注意了！”，耶稣突然说道，接着程曦的视野里的路人都被一个个白色的光芒笼罩，一条条同样白色的光线从肚脐前方的亮点延伸出去，这条光线向上下左右各个方向的都有，而且粗细长短各不相同，“我在营地做苦力的时候见过啊，耶稣？那个时候也是你让我看见的！？”

“不是我，是你自己看到的。”，耶稣回答，“你看到那些光线了吧，这些线最终都连接在一个集合体上，集体潜意识，人类的命运共同体，每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对这个集合体产生或大或小的影响，你知道三魂七魄吧？”

“知道啊？”

“三魂，是天魂，地魂，命魂，天魂地魂在外，命魂常驻于身，这些肚脐延伸出去的光线连接的就是你的天地二魂，天地二魂并不是单个的，而是人类命运的集合体，明白吗？”

“你这说法真是新颖，我能理解，可我还是觉得那些十恶不赦的人该杀。”

“他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十恶不赦的，这些恶人并不是那些熵魔，你也不能保证你杀的恶人一定就是死罪！”

“知道了，耶稣，我向你保证不再杀人了。”

“你明白就好，当然也有一生下来就是十恶不赦的，鬼胎，不是人类的灵魂转世，这种情况极少，这样的家伙，一定得杀了，让他魂飞魄散最好。”

“鬼胎！？”

“发动战争，导致生灵涂炭，文明毁灭的罪魁祸首，多半就是鬼胎，这些你还接触不到，别管了，你看右前方！”

程曦望过去，只见一位妙龄女郎迎面走来，真是肤白貌美，身材一流，不过她身上却没有光芒笼罩，肚脐前既没有亮点也没有光线延伸，在人群中非常显眼，“她怎么没有光？耶稣？”

“有什么奇怪的，她又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程曦大吃一惊。

“那个跟你说过街上走的就一定是人？”

“那她是什么？妖怪？”

“你干嘛不上去问问，我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我只知道她也是一种有机生命，不过不是人类。”

“我......！”，程曦盯着对方看，对方很快就察觉到了，不过一看见程曦，立刻脸色大变，掉头就跑，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搞得程曦目瞪口呆。

“她好像很害怕我，耶稣？”

“废话，你一拳能把她脑袋打开花，她不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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