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魂结晶有什么用？耶稣？你抢了战利品，起码得给个理由吧？”，程曦问道。

“舍利子知道吧，它是灵魂的舍利子，不过迪度的这个非常特殊，它含有这个世界的......祝福，明白吗？这玩意对我塑造一个身体很有用，所以归我了！”

“你这是强盗逻辑，死不要脸！”

“得了，要不是我帮你，你能搞定那个熵魔？现在任务完成，赶紧让收货的把快递签收了回去吧！估计剩余的妖族已经不足为患。”

程曦走出大门，虽然虚弱疲惫但一身轻松，找到来时的方向，程曦缓缓地走着，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程曦转身看过去，迎面而来的是一记手刀，虽然脑海里已经做出了应对的方案，但身体跟不上指令，硬生生吃了这一下，程曦顿时头晕目眩，“耶稣！？”，“别担心，这个小小的血族没有杀意！”，一个面色阴沉一身黑衣的瘦弱男子一看程曦没有立刻晕倒，又是一记手刀砍向程曦的脖子，程曦依旧没有力量躲避，“耶稣！你这个......！”，程曦在脑海里大骂，接着眼前一片黑暗。

当程曦意识恢复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片树叶，虽然惬意但有一种不能把握自己方向的无力感，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正躺在床上，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里洒进来，让房间里既明亮又温暖，窗外的雪景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美丽，程曦站了起来，自己还穿着那套陈旧的木匠服，连鞋子都没有脱，走到窗边往外一看，自己应该还在凡斯特要塞，这么说这座要塞被女王他们解放了？

“耶稣！我为什么没有发现那个血族？你为什么不提醒？”

“你屏蔽了嗅觉，关闭了视野，人又虚，没发现很正常，那个血族小家伙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能量波动很小，让你体验一下阴沟里翻船的滋味也好。”

“要是他想取我性命怎么办？”

“我会接管你的肉身，轻轻一捏，蚊子苍蝇之类的保证给你捏个粉碎！”

“女王他们来了吗？”

“当然，我知道路，要不要我带你过去，你的伴侣加丽娜也在。”

耶稣的态度好的让程曦疑心大起，这家伙什么时候说话会有这种柔和的语气？程曦将念力扫过全身，并没有发现异常，于是推门走了出去，寒冷依旧，却没有了阴暗与潮湿，无处不在的阳光让这座空旷幽静的古堡显露出无处不在的岁月的沉淀，程曦慢慢走着，心中满是安宁。

靠近女王的办公室，才有守卫出现，他们都会对程曦立正敬礼，程曦不知所措，只有原样敬礼还回去，好在守卫并不多。拒绝了门口守卫的帮助，程曦亲自敲响了大门，“女王陛下，我是程曦！”

“进来吧！”，女王声音中的疲倦分外明显。

程曦推开门进去，房间里有许多人，依娜女王坐在正前方的大靠椅上，身前的长桌上依旧放了一些食物和牛奶，加丽娜在一旁站着，有些紧张地看了程曦一眼就低下了头，其余的十余位文武官员一起齐刷刷地盯着程曦，让程曦的社交恐惧症顿时发作，就想转身逃跑，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戴着印字面罩，那种强烈的不适感立刻缓解了不少。

女王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地说了一句话，所有的文武官员都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举过头顶齐声高喊：“呜！”，然后又将佩剑还回了鞘内，程曦尴尬无比，解开了面罩收进储物空间，将右手放在心前鞠躬行了一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女王一声令下，这些文武官员都从程曦身边走了出去，望向程曦的眼神基本都是好奇，也有那么一两个冷淡的或者热情的眼神，程曦也毫不在意，只用面对女王和加丽娜让程曦压力大减，等到所有人走完，守卫关上门，女王和程曦都长出了一口气。

女王拿起桌上的牛奶就灌了一大口，“晨曦最迟晚上就会赶回来，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地方，这次由他的师父亲自守护，我也会安排人手，你放心！”

“这样最好，不过他这一次......神游的危险程度有跟您说吗？”

“说过了，他从来不会对我隐瞒什么，有时候，我也拿他没办法。”，女王继续喝了一口牛奶，“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可以吗？”，女王问道。

程曦望着微笑的女王，下意识就想拒绝，不过依然还是礼貌地回应：“能说一下是什么任务吗？”

“想请你帮加丽娜怀孕，按照晨曦告诉我的方法推算，她这几天正是排卵期。”

“......！”，程曦本能地后退了两步，看着羞得满脸通红的加丽娜，程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憋了半天，程曦终于给出了回答：“我能不能考虑一下！”

“可以！房间都为你们准备好了，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是难事，这是晨曦师门的请求，可不是我和加丽娜的要求，他们说你是我们的世界所创造的纯灵体，如果能有后代，不但天赋高，也会被世界的气运所钟爱，是对付那些邪魔外道的绝佳人选，是天生的守护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准备更多的女人，只要是能生育的都可以为你准备好，你看怎么样？”

“不！不！加丽娜足够了！......”，程曦这话一出口，就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中了女王的圈套，正要改口，可女王那会给程曦机会，立刻说道：“那好！事不宜迟，虽然有点草率，你们还是尽快开始吧！”

加丽娜走上前，红着脸望了程曦一眼，就往门口走去，程曦犹豫片刻还是灰头土脸地跟了上去，女王望着前方尴尬无比的两人，差点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最好不要答应他们，程曦，如果你有了子嗣，你的修行之路会多一个巨大的障碍，不论这个子嗣身处那个世界，你的灵魂都会出现一个缺口，虽然有弥补的办法，但你做不到的。”

“所有的修行之人都这样吗？为什么？按照你的说法我现在的肉身是这个世界给我的，也会这样吗？”

“是的，所有的修行之人都会尽量避免这种事情，按理说他们应该知道，可为什么还要要求你去做，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在观察你的肉身，包括刚来时肉身形成的整个过程，我觉得主宰是肯定存在的。”

“主宰？”

“从受精卵分裂开始最终成为一个成年人，需要十几年的时间，而这个世界的意志实体化你的灵魂能量体只用了不到一秒钟，这个世界的意志肯定是要服从规则的，那么这个规则很像网络游戏服务器端的后台程序，只需要点一下某个固定的模块，就能创造一个人物！主宰竟然允许这样的规则存在！真有趣！”

“别扯这些没用的，如果有了子嗣，怎样弥补？”

“怎么可能没用，要是掌握了这些规则，你大可看你的加丽娜一眼，你就完成了任务，看谁谁怀孕，多有趣啊！哈哈！”

“耶稣，你不觉得你太过人性化了吗？你已经向人类这种情感生命转变了？”

“我清楚我的状况，可不像你，如果你一定要成全加丽娜，那么补救的方法是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取回你的那一部分.....活力。”

“？解释一下，耶稣！”

“你的灵魂会有一部分东西分出去，取回来就行！”

“你说的这么简单，刚才还说巨大的障碍？”

“取回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除非你丝毫不在意对孩子的影响，而且根本没有方法取回以后不会对孩子造成任何影响，比如失去对快乐的感知，变得抑郁消沉都算是好的了，不过不会影响他的智慧，他也有机会辉煌地过完一生。”

“没有快乐，那多么可悲！”

“所以我才建议你不要答应他们，以你的个性，也许永远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如果真有个孩子，那么你的以后的路可能会走得很艰难。”

“不是绝对，而是可能？”

“你又不是世界意志，如果事情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会发生，那么对于你来说那就是绝对了。我的记忆里还暂时找不到如何完美诞生子嗣的办法。”

“好吧，听你的！”。

不知不觉程曦已经跟随加丽娜来到了一个采光极好的房间，房间处于城堡的高层，大小刚刚适合两个人，程曦一眼扫过，发现没有卫生间，这下好了，内心深处那极其微小的欲望也彻底熄灭了。

“迪度她离开的时候......轻松吗？”，加丽娜坐在床沿上，有些伤感地问道。

“她有一个非常好的结果，但走的过程并不轻松，没有她，我不可能站在这里，你的妹妹是一个勇士，加丽娜，她解脱了。”

“是吗？”，加丽娜笑了一下，“她还是永远离开了我！”。

程曦望着低下头的加丽娜耐心地等着，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不会有太好的效果，还有可能适得其反，走出困境有时候只能靠自己。

“我能出去吗？你就在这里休息吧！”，程曦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站了一个世纪。

“抱歉！”，加丽娜抬起了头，“迪度和我从小相依为命，她也是自愿走这条路的。”

“自愿？这个世界上能真正做到自愿的事情极少，既然她的人生已经结束，看结果就比看过程重要了。”

“可人生的意义不就是过程吗？”

“那毕竟是她的人生，不是你的，加丽娜，她在最后一刻会自己做出判断和领悟，她是微笑着离开的，情感也并不是生命的全部！无论苦还是乐！”

“你说的话和你的年龄不符，程曦，你多大了？”，加丽娜的悲伤似乎少了一些。

“我？32岁了。”

“你有结婚生子吗？”

“还没有。”

“这个年龄在我们这里都有可能做爷爷了，真想去看看你的世界，来，坐到这里来吧！”，加丽娜拍了拍身边的床单。

“不！不！我还是站着吧！”

“你要知道，程曦，女王陛下做事情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

“可我毕竟不是陛下的子民。”

“是吗？你站在陛下的领土之上，就是她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