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种眷顾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幸运值？”

“幸运是眷顾的表达方式之一，这样说吧，一旦你感知到了世界的意志，他也会在同一时间感知到你，因此你就在他那里就获得了一个账号，你的一切行为都会在这个账号上反应出来，维护、坚守或者创造美好的东西你就会得到正数，反之就是负数，这个账号和你的根本识是绑定的，无论你投胎转世成什么都有效。”

“这不就是所谓的福报？搞得和银行一样，那些没有账号的普通人就不能得到眷顾了？一切行为都有反应，我岂不是毫无隐私可言？”

“普通人也会有正数和负数，他们只能在银行的大厅里等候，你是VIP，明白吗？有专门接待的房间，有美女经理为你服务，你甚至可以贷一大笔正数出来，不过，利息高得吓人。”，“极”是一个小男孩的形象，虽然一本正经地说话，但他那稚嫩的童声实在难以让人完全信服，“你看，张雨燕不就消耗一些正数复制了一个你吗？你正数的多少直接影响银行对你的态度和办事效率，但有一点和银行不同，正是正，负是负，不可能抵消的。至于隐私，你认为你在世界的意志面前隐私这个词有意义？”

“按照你的说法，就不可能有纯粹正数或者负数的人，那熵魔呢？世界的意志也允许熵魔存在！”

“无论何种形态的熵魔永远不可能得到世界意志的回应，世界的意志会创造一切可能的条件让我们去驱逐熵魔，甚至消灭他，这也是我们战士的使命。”

“熵魔就是和世界意志共生的bug，对吗？”

“算是吧！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这个“道”制定了法则，创造了宇宙时空，创造了星球和生命，生命的主宰，世界的意志，还有熵魔都来源于这个“道”，所以你毁灭熵魔的形体简单，毁灭他的“根本识”很难，同样熵魔杀死你也很简单，要灭你的根本识世界的意志就会出手，任何毁灭根本识的行为，彻底毁灭生命的行为都是不允许的，所以张雨燕无法自杀。”

“一定要牺牲根本识才能彻底的消灭熵魔？”

“不是，纯粹的力量都可以灭了熵魔，但张雨燕的情况不同，他被熵魔污染寄生了根本识，纠缠了几百年，都想灭了对方却都做不到，于是熵魔蛊惑张雨燕吃人，想借助业力帮助自己完成吞噬，而张雨燕也带领着人类告别了蛮荒，甚至为这个星球建立了战场的雏形：阴曹地府，所以他在世界的意志那里获得了许多的正数，和熵魔僵持到了现在，最终等到了你的出现......”

“等等！等到了我的出现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和耶稣来到这里是偶然的？每一个位面的世界意志既独立又是一个整体的一部分，明白吗？你来到这里是被安排的，这叫做无法抗拒的命运！”

“......！”，按照“极”的说法，岂不是每个人的命运都被安排得妥妥的？不对！程曦立刻意识到：你的行为会影响你的正数和负数，命运也会随之改变！

“坚持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到了极限，魂力已经无法维持他灵魂的稳定了，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极”看着头被击穿的复制体，眼神里满是忧伤，“如果熵魔逃了，那么这个世界就会生灵涂炭，人类社会可能会灭亡，因此必须在他死亡后灵魂最终溃散，根本识蜕去这一世记忆的那一刻，让根本识保持清醒的意识，规避活下去的本能，牢牢地困住熵魔，迎来你的钟声。”

“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开两枪？”

“不，死亡的过程我来完成，你只需要向被根本识困住的熵魔开枪就行。”

“死亡的过程？”

“是的，肉身崩坏以后，灵魂会脱离肉身的纠缠，然后会逐渐溃散，最终剩下核心根本识迎来蜕变失去所有的记忆体验，带着业力去投胎转世，这就是死亡的正常流程，主宰的规则就是保证这个流程的完整性，当然凡事都有意外，我要做的就是毁灭他的肉身，打散他的灵魂，再借助世界的意志让根本识延迟蜕变保留意识给你开枪的时间。”

“他的根本识保留意识，我的子弹会让他痛苦吗？”

“不知道，根本识的蜕变是一种规则，延缓蜕变只有借助世界的意志才能做到，其实我觉得生命的主宰也许和你一样打个响指就能灭了熵魔救下他，可主宰高高在上成了传说，世界的意志却是有求必应，如果我能见到主宰，一定问问他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打响指的习惯？你们一直都在监视我吗？”

“当然，他是人间的掌控者，也是地府的阎王，他的念力已经强大到让主宰的规则显化成为了地府里的转生池和往生池，即使这样他依然无法感知到主宰的存在，真奇怪啊！”

“他死了地府会消失吗？”

“不会，开辟同步时空是得到世界的意志允许的，也是世界的意志在维持，将来如果有其他位面的熵魔入侵或者这个世界的熵魔诞生，都会被安置在那里，等待着我们这样的战士去驱逐、去消灭。”

“诞生？”

“死亡的过程你不明白，熵魔的诞生你也不知道，你的导师就没教过你吗？”

“抱歉！我的导师是个混蛋！”

“熵魔无处不在总应该听说过吧，这个世界这颗星球上的生命不断地进化，变得秩序变得文明的过程，其实是混乱无序消减的过程，是消减不是消灭，这些被压制的混乱无序总会不断地反扑，本能地去毁灭秩序与文明，在某种条件下它还会汇聚起来，形成具有形态的熵魔。”

“最高等级最高维度的位面是不是没有熵魔存在？”

“但愿没有吧！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位面越高等，生命越高级，熵魔也会更强大，这是肯定的，没有熵魔的位面恐怕不存在，熵魔应该是“道”的bug。”

“你们是怎么招惹那个熵魔的？”

“战场啊？你没去过战场？你的念力非常纯粹了，可以消灭一些低级的熵魔了。”

“我没去过，准备让我去了。”

“祝你好运，不过你已经感知到了世界的意志，会有好运的。”，“极”停顿了一下，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程曦，我快压制不住他了，你全力准备好开枪吧，先呼唤世界的意志！”。

“好！”，程曦把左轮往地上一扔，双手举起丧钟就立刻进入空灵状态，顷刻间就感知到了无所不在的温暖，于是“面对”她在心大声喊道：“请您帮帮我！”，眨眼间程曦从空灵状态之中回到了肉身，肉身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活力，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几岁青春期，精力旺盛得能将自己撑爆，有一种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错觉。程曦没有犹豫立刻全力向丧钟灌注念力，发现念力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涌出，几乎无穷无尽。

复制体偏向左的头颅突然摆正，左边静止的血雾向外喷涌，右边的火花和烟雾也同时消散，他抬起双手看了一眼，身体一阵颤抖，又变成了一个穿着洁白长裙的美丽女子，完美的肉身在半透明的长裙下若隐若现，充满了诱惑。

“极！你终于愿意见我一面了！连你也要背叛我吗？”，这个张雨燕说起话来委婉动听，哀怨中带着责问，饱含情感的眼神完全就是一个让人心动无比的人类少女。

“它叫乌塔拉，意思是哭泣之声，属于魅惑一族，最擅长污染灵魂，相当于我们的初级高阶战士，对上这些家伙下手要快，不要露出破绽给它们可乘之机，记住了，越高等的熵魔心智越是健全。”，“极”一脸的平静，对眼前的少女没有丝毫的怜悯。

“你还要多久？张雨燕快不行了，而我可困不住它！”，“极”看了一眼程曦说道。

“可以了，我感觉念力已经到底了！”，程曦望着眼前的少女满是遗憾地回答。

“千万不要有任何的犹豫，张雨燕等你这一枪很久了，保持最大的毁灭意念，明白吗？再见了，年轻的战士，好好看着，我将全力施展我的能力，也许对你会有启发，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极”伸出他的小手，也和程曦一样准备打一个响指。

“你不能杀害你的盟友！你们和人类的始祖有契约在身！”，少女绝望地喊道。

“你害怕了？你们这种东西居然还真有情绪化的反应，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啊，现在，迎接你的命运吧！”，“极”用他的小手打响了响指，整个世界都在这微小清脆的响指声中静止了下来，程曦感觉自己的意识突然有一个停顿，接着恢复了运转，眼前的少女开始迅速地溶解，先是白色长裙，再是头发皮肤、接着就是肌肉内脏，最后只剩下一幅站立的骷髅架轰然倒塌，化为一堆灰烬飘散在空气中，这个恐怖的过程其实不到一秒，就在程曦诧异眼前空无一物时，一个黑影凭空出现，眨眼间变化成了刚才少女的模样，她身上不着寸缕，全身的皮肤上都是纵横交错毫无规律或粗或细的红色线条，连脸上都是，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暴虐的杀意，看得程曦浑身发毛，还有一股扑面而来无法屏蔽的前所未有的恶臭，让程曦恶心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