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萌提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书房里面的烛火摇曳，地下的影子随之起舞。

晓萌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地上的影子。影子静静躺在地上。

手边上的烛火摇曳了一下，大开的窗户，吹进十二月的风——可影子没有动。

晓萌似乎能感觉到那影子的沉默，她眯起眼睛，外面狂风大作，只不过眨眼的功法，那影子剧烈抖动起来，群魔乱舞。

随后影子膨胀开，黑色刹那间往房间扩散开来，晓萌不过眨眼间，陷入一片黑色的空间。

晓萌兀的站起身来。

封存了五感？晓萌蹙眉，入目所见所及，都是黑色，房间的一切都变成虚无。

她伸出食指，点在自己脖颈处，随后往下一划。

封存的感官重新归来。

书房外面，两名女弟子倒在门口，昏迷不醒。

背后的那人不曾说话，晓萌也只是静静的站着。两人比着耐心，最后，终于是对方先忍不住。

“贱人，”苍老刻薄的声音，“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晓萌回答。“很抱歉，没有。”

“我不觉得我们俩有什么好说的。”

“或者说，该说的其实我早就说过了。你既然已经做了，那就说明我说了没用，既然没用。”她耸肩。“那还是不说了。”

……那你还说这么多？背后的虚凄厉的像恶鬼一样，“那就我说。”

“你个贱货，贱种，xx……”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不绝于耳。

晓萌有些好笑。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污言秽语吗？”

“这不就是你这个野种的真实写照吗？”虚肆意的笑，充满了快意。“说到底，你，哪怕是君墨夜，你们算什么东西，我为天山付出了大半辈子，你们只不过是刚刚好被大人选中而已，你们有什么骄傲的。”

可她的心中充满了嫉恨。

她不甘。

“你们居然敢，”她嘶喊，“那是我林家最后的血脉。”

指甲深入掌心。

她轻轻松开。“可惜了，我本来，也有让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和你们好好相处的意思的……”

“既然不成器，那就别说这种话了。”

“你放肆。”

她突然有些心慌，对方的举止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晓萌轻轻道，“觊觎天山，本来就是大罪，屠戮你们的确有错，可你难道就从来没有反省过？”

“我为什么要反省？我为天山付出了多少，你算个什么东西？”

晓萌叹了口气，“就像一部电影里面说的一样，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只要一日不给你，那你就永远不能拿……”

“你为天山付出了再多又怎么样，你还是觊觎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十几年，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虚。”晓萌冷冷道，“或者说，奴十三。”

虚心神剧震，“你到底是谁。”

今夜不可谓不天赐良机，因为搜寻道心的缘故，天山诸人大部分不在门派里面，杀了她，然后逃出天山，神不知鬼不觉，等到天明，她会通过手下人的掩护出城，然后去南陈。

天山又怎么样，这天下，终究不是天山的一言堂。

算盘打得挺好，可她第一次发现，对方有点不对劲，她止不住心慌。

“你不是晓萌！”她心电急转。

“呵呵。”晓萌摘下脸上的面具，君墨夜的脸出现在底下。“是的。”

“我不是。”

虚一咬牙，“你是君墨夜又怎么样，终究只是一个人，既然你来了，那杀你也是一样的。”

她的手在黑暗中无限扩大，天地都要被盖住，她已经没有了后路，君墨夜必须死。

这片黑暗里面，她可以肆意控制自己的身体大小，你拿什么和我斗。

君墨夜身后悬浮出一把剑，剑身水上浮萍般晃晃悠悠。

天山弟子有问题。

心思落下，那剑自己飞射而出。

虚吓了一跳，剑身如同光影快速穿梭，她的大手掌下意识收了几分力。

结果那剑被一掌拍飞。

在空中转了几圈，喝醉一样晃了晃。

她愣了下，随后狞笑。虚张声势。

用力往下压，掌风把剑死死往下赶，气势震的那剑颤鸣。

随后一把抓住。

“君墨夜，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下场。”咔嚓声中，那剑变成碎块。

是时候了。君墨夜心神一动，虚掌心几点金色飞出来，虚拍苍蝇一样拍飞几柄金色的小剑。

“这是……”

小剑四面飞开，然后插入黑暗边缘，明明无形，却像墙一样插了进去，半截剑身没入。

随后金色小剑发光。

黑暗边缘一点点被消融，露出书房的景物。

这个境，在消散。

虚不敢相信。

空洞越来越大。君墨夜伸出手，银色的剑凝成。

轻轻一划。

纸面被隔开，随后整个黑暗从里面被整个剥开。

“走！”虚转身就走。

君墨夜平静得踏出一步。

神念一动，大成的剑气迅速攻出，凝成一把剑，刺入她的识海里面，随后炸开。

“哇……”

虚身形一顿，随后吐出一口血，气息刹那间萎靡。

君墨夜收回四枚剑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