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浩听到二人的对话，心中对王大娘竖起了大拇指：就凭着这张能说会道的嘴，放在四儿子店里，月月销冠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月娥沉默不语，显然王大娘的话已经触及到了她的灵魂，她的表情逐渐痛苦起来，脸色涨的通红。

杜浩见状，关切的问：“怎么了月娥，哪里不舒服吗？”

李月娥没有说话，杜浩的心也揪在了一起，十分担忧。

“噗”的一声，一股臭味袭来，李月娥的脸色由痛苦变得平静，最后又变得尴尬起来。

显然不仅仅是灵魂，就连肠胃也被触及到了。

杜浩很庆幸自己早上没有吃李月娥做的烤红薯，避免了夫妻二重奏的尴尬；他看着这个房间按他看着空空如也的餐桌，李月娥勤俭持家的形象瞬间立体了起来。

“月娥，你这个屁也太提神了！”王大娘说话向来直来直往，月娥刚平复下来的脸色又浮现出一丝尴尬。

于是她起身打开了窗子，企图让味道散逸出去。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即又纠结起来；一方面她觉得王大娘说的没错，周梅的确没有对自己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另一方面又因为自己有这种不孝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可我好歹是她的女儿呀，她对我不仁，我不能对她不孝。” 常年苦难的生活使她对别人的恶意习以为常，至今对周梅仍抱有一丝希望。

“我呸！”王大娘丝毫没有在李月娥面前掩饰她对周梅的厌恶：“你把她当妈，她把你当啥？有把你当成女儿过吗？哪次来不是要钱？”

“回回闹的鸡飞狗跳才回去。”

“杜浩都没她混蛋！”

杜浩脸上一黑，却也没有反驳；他以前确实是个混蛋。

被王大娘这样一说，李月娥心中豁然开朗，她抹了一把泪说道：“谢谢大娘，我现在好受多了。”

其实她刚刚那个屁出来之后情绪就已经平复，只不过看有人特意来安慰自己，没好意思点破。

“鸡毛蒜皮的事，以后再碰到就把她当成屁给放出去，这年头，谁还没遇到个混蛋呢？你说对吧。”

“嗯。”

王大娘见李月娥情绪又有些发作的样子，转头对杜浩说：“杜浩，我等下要去地里看着，你给我帮个忙成不？”

王大娘人前人后的帮助月娥，她对杜浩有事相求，杜浩如何能够拒绝？

“成，您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那行，你帮我把堆在我院门口的纸板卖了吧。我这实在走不开。”

杜浩答应下来：“小事，没问题。”

王大娘谢谢了一下，就扛着铁锨下地农忙去了。

等到王大娘走后，李月娥想起了什么，对杜浩说：“浩，咱们的拆迁房已经快弄好了，咱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看。”

“不急，等忙完手头上这阵。”

杜浩怕她在家闲着无聊，说：“刚好现在你又不用上班，你可以在家好好陪着大丫。”

大丫这时候出现在而人面前，脸上和手上都是一些黑乎乎的东西，黏在上面。

一股熟悉的臭味侵入二人鼻腔。

杜浩问大丫：“大丫，你刚刚跟小虎出去玩粑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