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
盘踞于此的妖魔主要分为三类:妖族,妖修与魔修,纯种的魔族已经消失有数百年,现在的魔修大部分是妖修与混血魔族所生,他们厌恶除去妖修与魔修之外的人类修士,认为自己的修炼方法、体质和能力是生物之首,理应占领霁光大陆。
他们同样不在乎人族的各个节日,只庆祝西荒本有的血月节、灵兮节等节日。
人族春节将近,漠北玄在自己宫中转了两圈,终是抬脚出门要往东去。
一道黑色身影直直杵到他面前拦住了去路。
漠北玄微微眯起妖冶的眸子,漆黑的瞳孔一片冷然:“你觉得你挡得住我吗?”
影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属下无能。”
漠北玄脸色不耐,形状美好的薄唇轻抿:“那你还不快退下。”
他语气和缓,却听的影身体一颤,跪倒在地。
“妖皇陛下几次警告各个皇子不许在近日走动,您这是要去哪啊?”轻柔嗓音从屋顶传来,女子一身桃红薄纱缀白玉,长发松松挽起只簪一枚素钗,面若桃花色若春晓,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漠北玄冷哼一声:“我要出西荒。”
陶染皱紧西眉,娇软嗓音不由得大了些许:“过了这所谓的人族新年,您爱去哪去哪,若是逞一时威风,让妖皇陛下起了其他心思,您等着偷着哭吧。”
漠北玄看看眼前的陶染和影,无奈的撇撇嘴转身回宫,白光一闪手里多了个木盒,他声音毫无波澜的说道:“那陶染,你去把这个破东西交给漠北歌,他的事情应该早就办完了吧。”
木盒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到陶染怀里,女子看一眼背对着她站在宫门口的漠北玄:“属下不知。”
漠北玄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就会说这一句话。”
影还保持着跪姿,闻言抬头:“七皇子他行踪诡秘,属下等人几经打探未得出结果。”
“知道了,陶染你去吧,不用找到他,东西扔到宫里,他那几个眼线自然会通知到。”
陶染把玩着木盒,盒子是由普通的黄梨木所做,上面一点纹饰雕刻也无,看着确实寒酸的很。
“属下斗胆问一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漠北玄的眼神轻飘飘的落到陶染身上,后者笑笑,轻轻一跃离开了原地。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漠北玄迈进宫门冷嗤,“站起来吧,动不动就跪,让别的氏族看见,又该说我苛责下属了。”
影默默起身,身体后撤一步融入宫殿的阴影中,上一个惹怒漠北玄的妖修,被他送到了西荒边境看守蛮荒古兽,恐怕连骨头都被啃吃干净了。
只是没想到他今日这么好说话,寥寥数句就打消了出西荒的念头。影心中思绪变化,缓缓吐出一口气。
陶染身体轻盈,脚尖在屋脊上一点便跃出一大段距离,她匆匆赶往东部的漠北歌寝宫,心中暗含犹疑。
几位皇子皆在宫中休养生息,恐被妖皇陛下的探子抓住马脚,他们这皇子倒好,自己专专往刀口上撞。
虽说劝他放弃了出西荒的决定,但是这盒子……
好奇像猫爪一样挠着陶染的心肺,她合上眼睛警告自己,活命更重要。
只是自家主子与七皇子素来不对付,又适逢人族新年,别是送了些嘲讽挑衅的物件,专门惹人魔混血的七皇子恼怒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脸上一贯挂着的清浅笑意消失,神情复杂。
漠北歌果然不在宫中,陶染将盒子交给守门的侍女,表面上离开了此处,实则蹲守在宫殿门口,伺机而动。
侍女一个时辰一换班,陶染瞅准时间空隙溜进了屋内。
西荒的建筑外表看来都差不多风格,狂野随性衬和身为妖魔的个性,皇子们的宫殿虽分处各地,但外观建筑是统一的,陶染双足点地四处张望一番,眼神里多了几分诧异。
不同于漠北玄殿内的率性而为,漠北歌殿内陈设精巧非凡,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陶染一时间看痴了,她从未见过如此风雅极丽的宫殿,门外细碎的谈话声讲她唤醒,陶染意识到漠北歌是将人族的摆设挪入了西荒,这么浩大的工程量,独他一人是无法完成的。
想起上次血月节后妖皇对他的话别样态度,陶染神情严肃,也顾不得欣赏珍宝架上的细瓷宝瓶和琉璃杯了,耳边侍女的谈话声越来越大,她留心听了一耳。
“你说大皇子差人送什么礼物给殿下了?”
“别瞎猜了,守好门就是。”
“说说而已嘛,大皇子和殿下势同水火,肯定给不了什么好东西。”
“反正东西已经让秋生加急送往殿下那里了,嘘,有人。”
陶染一惊,正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就听到殿外有一女子的声音:“玉珠,玉灵,你们俩又闲聊。”
“戚姐姐。”玉珠笑道,“您怎么来了。”
“殿下托我来宫里取样东西,这是手牌。”戚春尽声音温柔,“你们方才说大皇子?”
“大皇子让陶染送了个盒子过来,秋生怕有什么急事,便急忙将盒子带走了。”
戚春尽若有所思道:“难怪,你们守好宫门,我取罢东西就走了,不用等我。”
“是。”
眼看着戚春尽就要推门而入,陶染眉头紧皱粉面上浮出些许紧张,她四处观察着宫内摆设,怎么也看不出来还有第二个门可走,一不留神脚下一绊扑倒在挂了水墨山水画的墙上。
细微的机关扭动声透墙而来,陶染的惊呼还未传到门外三人耳里就被一只手捂回了喉咙里。
墙面翻转,陶染被那人拖出宫门,一双美目里满是惊吓和防备,她用力挣扎了几下,手指轻旋便要施法。
“陶染。”低沉男声打断了陶染施法的进程,那人松开对她的控制,声音冰冷。
“让你送个东西都办不好,谁允许你擅作主张了?”
“殿下。”陶染刚一听到男人的声音便伏倒在地,脸色苍白,“属下知错。”
漠北玄摆摆手示意她起来,此处是漠北歌宫殿的正后方,戚春尽等等离开时必然会经过这里。
两人西行数百米后,漠北玄停下步子,叹息道:“好奇没有错,但过分好奇会害死你。”
陶染跪在漠北玄脚旁,满是恭敬:“是,属下知错。”
“嗯,回去领三十雷击吧。”漠北玄转身要走,被陶染拉住了衣摆。
“殿下是如何得知七皇子寝宫的暗道的?”陶染迟疑片刻,在漠北玄冷冽的眼神中艰难的说完了整句话,“还有他宫里的布局和家具…”
她本以为漠北玄会像之前一样警告她不要多言,却见男子忽的一笑:“因为我也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本事。”
“只不过也不过尔尔。”漠北玄衣袍翻飞,俊美妖冶的脸庞眼眸深邃,“有的事情我能做,不代表你能做,不是因为我比你生来尊贵多少,而是因为你做不到。”
“就会成为我争位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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