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自己得病了,这两天吃好喝好的,玩的也开心,看什么大夫?
难不成要开些助孕的药?今天陈萍刚说要抱孙子,这就要备孕了?
会不会太快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生理没准备好,心理也没准备好。
多害羞呀!
许音容食指卷着手帕,轻轻掩着嘴,不好意思的低笑,脸上微微泛红,一副娇羞的模样。
今晚回来沐浴更衣,泡个玫瑰花瓣的澡,涂一些身体乳,唔,晚上也要涂些胭脂吧,虽然熄了蜡烛,但趁着月色还是看得到的,脸上一定要光泽无暇,红润如玉。
她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季怀琛的一句话无情打破了她的美梦。
“睡觉流口水是病,得治。”
季怀琛抬下巴,让许音容向床榻的方向看了看。
晨儿已经换好了新被褥,枕边,被子边上铺了几层床垫和棉布,以防她再次“口水流成河”,也免得每日换洗,费时费力。
许音容尴尬的捂住嘴,她牙齿整齐,嘴部也未患过任何疾病,怎么一睡起来就止不住的流口水呢?
这也不是她想流的,毕竟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季怀琛带着许音容找了家医馆,出来给他们看病的是个年轻大夫,仪表堂堂,浑身一股药草味,清爽极了。
“二位可是哪里有不适?”
“睡觉不安稳。”许音容委婉道。
“那,具体怎么个不安稳法?”大夫接着问。
“说梦话,踢被子,流口水……”
“没什么,就是有些梦魇。”季怀琛毫不留情免得把她睡觉的小毛病通通说给外人,搞得许音容脸上挂不住,连忙打断他。
听他那架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如果不喊停,是不是要说上几十个坏毛病,成亲才一晚上,她哪里有这么差劲。
“还请您露出手腕,容我给您把把脉。”
大夫在她手腕上放了块手帕,手指轻轻按压在许音容脉搏上,专注的诊断。
片刻之后,他收起手帕,问了许音容几个小问题。
“夫人最近可有烦心事?”
“没有。”
“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或者动过怒?”
“没有。”
大夫想了想,又问道:“那,饭量胃口如何?”
“比家养的猪吃的还要多,胃口是没有问题,大夫不必担心。”这次回答的不是许音容,而是季怀琛。
今日中午,他可算大开眼界,第一次见女人吃这么多饭食,别人家的女子为了保持身材,常常几口就会放下碗筷。
然而许音容的世界里,没有形象这个概念,虽然她吃的斯文,不像男人那样狼吞虎咽,但速度缓慢,与他们一同开饭的客人都走光了,许音容依旧屁股沉沉的坐在板凳上。
风雨不懂安如山。
许音容张开嘴还没来得及亲自回答,便被季怀琛抢了话,如实回答胃口不错就是,他还极其夸张的形容她像猪!
她不爽,嘴角耷拉下来,伸手锤了他一锤子,“尚书大人怎么娶了一头猪回家,难道是像生一堆猪娃娃?”
许音容面色不善,看的一旁的大夫心惊胆战,眼神慌乱。他见季怀琛那冰冷的模样本就发怵,许音容还和他拌嘴,指不定两人会打起来。
他这小店可经不起折腾。
“夫人应该无大碍,我先开个安神的方子,回去之后调养几日即可。”大夫有赶人的意思,也干脆不问了,直接要开方子。
季怀琛皱起眉头,“这药方确保能治好?见效快吗?”他是不想再忍受了,今日一天都无精打采的,眼皮沉重,眼睛还酸酸的。
平日里他可是风华正茂,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给人一种冷酷无情同时又霸气的印象。
今早出门,他想像往常一样眯眼睛时,不料由于太困,眼皮竟碰在一起,再也分不开,缠缠绵绵的,直到身体控制不住中心,向后栽去时,才缓过神来。
“大人,这安神药是需要长久的治疗,我看过这么多病人,也未曾见那个一夜之间就治痊愈的。”
“不过夫人身体健壮,应该过些时日就好了,大人不必操心。”
季怀琛点点头,随着大夫去包药。
“喂,我晚上真的很吵吗?”两人从医馆出来,坐上马车,这会儿刚到尚书府。
“不然我会失眠一整夜?”季怀琛没好气的反问道。
她出嫁前房间里都是她一个人睡的,再怎么吵也不会吵到外面的丫鬟,哪里会想过季怀琛睡不着。
许音容撇着嘴,委委屈屈的跟着他进了房。
“小姐,晚上要是睡不好,就把前几日老爷用的香薰点上试试。”晨儿进门,小声给许音容出着主意。
她们小姐睡觉不踏实,把姑爷也害成这个样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许音容扭头瞄了一眼季怀琛,拒绝道:“不了,季怀琛他不喜欢香薰的味道,闻了之后会浑身起疙瘩,我还是注意点吧,带过来的香薰你们分了,我也用不到。”
季怀琛收拾着衣物,没有抬头看她们,但他耳朵灵敏,听得清楚对话内容。
她们说到疙瘩时,季怀琛抬头看了眼许音容。
他对这些过敏,从未说起过,连他家人都不一定知晓,更不会流传到外界,许音容怎会如此了解?
许音容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季怀琛还在场,万一听到这些怎么办,他又不知道自己重生了,会起疑心的。
她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季怀琛,正巧撞上他的视线,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肯先挪开。
怎么办?他这副表情莫不是猜出什么了?
不行,敌不动,我不动。
镇定。
“怀琛,你要是实在睡不着的话,不如就搬出去。”许音容心虚的转移话题。
季怀琛一听,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如同死里逃生般的松了口气。是她同意的,那他也不好说什么,跟他没有关系。
他捞起床上的被褥,软枕,抬脚就要迈出房间,转头却看见久晴带着几个丫鬟恭恭敬敬的站在他们房外守夜。
“你们怎么回事,不回去休息站在这里做什么?”
“少爷,是老夫人的指示,她命我们服侍你,晚上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吩咐。”久晴如实回答。
许音容和季怀琛互相看了一样,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想抱孙子,这是派人监督他们,尽快造人。
谢天谢地,好在她只是派了些人过来,没有做些奇怪的手脚,许音容心想,既然有人看着,那就睡在一起,无妨,反正睡不着的又不是她。
只是,今后要辛苦季怀琛了。
许音容无所谓的回到床榻上,剩下季怀琛一人抱着被子站在门口怀疑人生。
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吩咐她们站远点,别晚上没听到该听的东西,反而听到一些梦里的胡言乱语就不好了。
不然传到他祖母那里又是好一番解释。
回到屋里,季怀琛把东西放回原位铺好,正在为今晚的睡眠发愁。
许音容要是个男人该有多好,他就可以把愤怒发泄在她身上,不用顾及什么绅士风度,想揍就揍。
他为了让自己困意大些,先让许音容躺在床内侧睡了,自己坐到窗边手捧着圣经拜读。
一个时辰过去,酝酿的差不多了,趁着现在许音容还算老实,赶紧入睡,睡得死死的,谁也叫不醒。
他们好像有什么默契似的,季怀琛一过去,许音容就开始讲起了梦话,嘴巴微张,嘴唇却不动,说话含含糊糊。
忽然有种想伸手捂住她嘴,闷死她的冲动……
季怀琛看了她半天,左思右想,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温和的办法。
许音容枕边铺着晨儿专门为她准备的口水垫,专门接口水。现在还算勉强干净,没有粘上很多。
他小心翼翼的抽出,怕口水流出来“误伤”了他,用力撕成两半。
嗯,长度宽度正好,刚好可以!
季怀琛叠好布料,穿过许音容后脑勺,兜住她嘴,最后轻轻系了一个结,不至于勒的她最疼。
瞧瞧,他这个受害者多么善解人意!
又能防止口水流的到处都是,又可以避免她张嘴说梦话,这回他总算可以安心了。
季怀琛心满意足的躺下,脸上还带着笑容,睡觉有着落了,想想就开心!
他这招还是有些用处的,最起码许音容老老实实的睡上了一个时辰,虽然喉咙里偶尔发出些声音,但还是可以忍受得住。
但,好景不长。
许是被桎梏住,有些难受,她胡乱的伸手乱抓,奈何意识不清醒,布逐渐偏离它原始的位置,最后成功的卡在她牙齿中间。
本来嘴巴就爱流口水,这下,彻底闭不上了……
她还断断续续的说话:“不要,不要。”手脚并舞,四处乱挠,像在反抗什么。
季怀琛睡得正香,被她这一拍,吓得魂都丢了,眼睛瞪得像铜铃,浑身冒冷汗。
“为什么!为什么绑架我!我跟你拼了!”说罢,她又要张牙舞爪。
绑架?她梦到绑架了?季怀琛心想,该不会是因为他给她嘴上捆了布条,所以今晚反应这么激烈?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季怀琛眉头紧锁,翘着兰花指,两只手指捏着,解开布条往地上就是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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