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她很久了，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这次意外的发现点端倪，倒是个好时机。

不小心忽略了这事，最近两天忙，忘了府里有一个多余的人，季怀琛嚼饭的动作一顿，“好，我明天就去看看。”

许音容脸上还是不太高兴，吃饭的兴趣都没有了，寥寥夹了几筷就放下碗，跑到一边整理衣服。

她这几天趁着空闲时间把那件披风收了尾，还没来得及给他看，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看了他一眼，季怀琛大口塞着饭，吃的倒挺香，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晨儿，最近天凉了，把被褥都换上厚的吧。”

现在刚刚入寒冬，过几天也该把暖炉拿出来，冬天自然少不了大雪纷飞，她怕冷，屋子要烧的暖暖的。

“小姐，衣柜里的衣服也换下吧，现在穿有些冷了。”

许音容想着也是，刚想答应，见季怀琛往嘴里塞下最后一口米饭，胡乱抹了把跑过来。

“我去就好了，你歇着吧。”

瞧见他腮帮子鼓鼓的，模样倒是可爱，取悦到她了，许音容淡淡一笑，点头顺从了他的意思。

季怀琛进屋搬走了先前的被褥，把晨儿新拿来的一套整整齐齐的铺好。

“从明天开始，吃过晚饭便要过来铺好被褥，多塞几个汤婆子，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热。”

“还有，这屋里的碳火烤的旺一点，窗子不通风的时候，封的严实点，别把风灌进来。”

吩咐下去后，季怀琛喝口水下下食，随手拿了本书，脱下衣服就钻到被窝里。

“嘶，真凉。”他哆嗦了几下，慢慢适应，借着床头的烛光低头读书。

刚刚没注意，以为是平日里他看的历史著作，没想到竟是女儿家看的儿女情长的虐心故事。

想下塌换本书，又不想离开这热乎的被窝，转念一想，罢了，季怀琛皱着眉头翻开了第一页。

故事情节还算曲折，但上面的标注是什么，许音容看书还随手拿毛笔勾勾画画？

女主为情所伤，气急之下摔碎男主送的镯子，并狠狠地踹向他的膝关节，促使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许音容认认真真的圈出大快人心的句子，并在旁边写下感想，“干的漂亮！”

季怀琛又往后随手翻了几页，平均每到一个故事起伏点，只要是女主复仇，成功报复男主的，许音容都会评论两三句。

平时看看话本子就算了，也算愉悦心情，放松身心，许音容这种程度，再这样下去，怕是会用心记下，哪天她看自己不顺眼，也照着话本折磨他。

“你看什么呢？”

许音容累了，想回房睡觉，推开门就见季怀琛拧着眉头琢磨事情。

季怀琛合上书，把封皮转向许音容反问道：“你看什么呢？这里面的故事都是虚构的，写出来哄你们一笑罢了，别太当真。”

免得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许音容小脸一红，刻意避开季怀琛炽热的目光，几步上前抢走了书。

“你怎么还偷看我书呢！”她听季怀琛这语气，大概是看到之前在里面写的字了。

“你看的那些我看不下去，一读就困，所以找了这些感兴趣的来。我没有那刻骨铭心的爱情，所以想听听别人的故事。”

“编的也好。”

季怀琛看着许音容通红的脸蛋，忽然想伸出手去捏捏，听什么别人的佳话，他们在一起，也是一段佳话。

不知她还愿不愿意，他是想通了，不管之前怎样，眼前这尽在咫尺，触手可及的爱情一定要抓住。

“过来。”他招手。

许音容不解，依旧站在原地。

季怀琛从被窝里半爬出来，抓住许音容的手臂，把她带到床榻上，顺手脱掉了鞋子把她往被窝里捂。

“不要。”许音容拒绝，不想现在钻被窝，“太凉了，还不想睡呢，我再去火炉边上烤烤。”

“放心，我这里不冷。”季怀琛动作快，不容她拒绝，掀开被子抬腿就固定住许音容。

没有想象中的冷，许音容放弃反抗，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

季怀琛身上的温度很高，男人又火气旺，不怎么怕冷，浑身热乎乎的，不像她，每天手脚冰凉，要缩在一起才能勉强取暖。

她忽然发现，季怀琛还是有点用处的，暖床这差事就蛮合适。

“怎么样，不冷吧。”

她还没来得及跟他拉开距离，身后就是季怀琛坚硬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颈后偶尔传来他温热的呼吸。

许音容吞了口口水，身上突然就不冷了，她轻轻推开他，解下外袍，随手扔在床脚。

“不冷了，你比汤婆子还好用，恒温的，而且不会凉。”

“当然，”季怀琛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怎么样，半夜你要是冷了，我这个人肉汤婆子随便用。”

说罢，季怀琛摸索着找到许音容的手，二话不说就搭在自己腰上，“借你一个冬天。”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这么大方，多借你点，几十个也行。”

许音容第一次躺在床上抱着他，跟他贴的这么近，眼前这个男人，她垂涎了很久，今天终于有机会了，却不敢做什么。

怕她一时没控制住，把他吓跑了。

她一激动起来，抱着他的脸猛亲都不是什么稀奇事，万一季怀琛没有心里准备，从此留下了心里阴影就得不偿失了。

得循序渐进的让他适应。

“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记得早点暖床！”

季怀琛轻笑，满眼宠溺，“遵命。”

她亲口答应了的，可不准再反悔。

夜晚的尚书府内一片静谧，初冬时节，温度渐低，唯一没有随之冷去的，是他那颗刚刚学会悸动的心。

翌日。

吃过早饭后，季怀琛就带着银两上街找祁幻继母去，昨天听许音容说好像是被逼的，说不定有什么难处。

上街绕了一圈，终于看见了那间小屋。

季怀琛轻轻叩门，前来开门的却是一张陌生面孔。

“你是？”那人捂着胸口，虚弱的靠在门口。

“请问是祁幻的家人吗？”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