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筑美人[穿书]

《云端筑美人[穿书]》

第 120 章 驱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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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这个名字谢蛮也喜欢,揉揉小丫头的脑袋吹彩虹屁,“嘉嘉真是太棒太厉害了,居然能想出这么好听的名字。”

“真的吗?”小丫头的眼里亮起了小星星。

“真的!”

谢蛮表示肯定,捉着福宝洗手一边找话题闲聊。医生说福宝的伤势因祸得福,脑部的那块淤血有逐渐被吸收的现象,如果这种良性发展能够持续下去,或许有一天她能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谢蛮从来没有觉得福宝不正常,只是在世人眼里,一个妙龄少女说话办事憨憨傻傻,行为反应都有些迟钝,已经被划为了异类。

人终究是社会性的种族,不可避免的需要同类认可的声音,良性引导和持续不断的学习与沟通,能让她在逐渐复原后更好的接受这一切,不至于遭受异样的目光。

福宝不是傻,她只是还没长大,谢蛮坚信这一点,她每天带着小丫头和她说话斗嘴,带她去接触其他人,和他们打招呼。成效很不错,福宝的情况已经和刚开始见她时单纯孤僻的样子好了许多。

她甚至已经可以独自在医院陪床,及时去找来许晴清给奶奶换掉快空下来的输液瓶。

吃完中饭,照例要去医院送饭,出门前,阿婆拿热水泡了点米饭正在喂猫,听见谢蛮的声音挥了挥手头也没抬,那句——你想养就养,反正我是不会管它的话就像是从来没有说过。

谢蛮偷笑,拿小梳子给福宝辫好头发就准备出门。

陆奶奶的中饭在陆裕走前就安排妥当,他给国营饭店后厨的掌勺塞了点钱,每天做饭时额外做了一份适合病人的营养餐,味道清淡,营养丰富,当然,材料费还是陆裕这边出,谢蛮只需要每天去医院的时候顺路带过去就行。

不过今天有些例外。

从国营饭店出来,几天不见的年轻男人半倚在自行车上,手插口袋长腿微弯,嘴角挂着和煦的笑容,能看出来特意打扮过,白衬衫黑裤子,还带了一副金丝眼镜,身姿绰约,俊美风流。

谢蛮暗骂了一句斯文败类。

没等她说话,福宝欢呼一声,步子飞快风一样的扑了过去,“晓东哥哥……”

江晓东嘴角咧开,几天不见小丫头居然像开窍了一样,看见他时激动的小模样让他心里冒泡,就着福宝的冲势掐腰抱着转了一圈,才树立不久的谦谦君子轰然倒塌,额头相抵,眼里溢满纯粹的笑意。

谢蛮:“……”刚吃完饭出门就迎来一盆狗粮,她觉得胃已经撑了。

“我还活着呢,你们好歹收敛一点。”谢蛮咬牙道。

稍稍平复下心情的江晓东推了推眼镜,颇有点风水轮流转爽翻了的感觉,这才哪到哪,想当初他没日没夜吃谢蛮两人狗粮都快吃吐了,也没见老大收敛点,而且由于陆裕双标,他天天看老大吃肉喝汤,一到他,伸个爪子但要被虐。

现在总算有反杀的机会了。

江晓东春风得意,动作愈发温柔体贴,把福宝抱上后座,一转身,又是一副温文俊秀的模样。

他挥手,“好久不见啊。”

谢蛮木着脸,“一个礼拜都不到。”

江晓东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腿撑着自行车,手一伸接过谢蛮手里的饭盒,道,“今天就让我去送饭吧。”

谢蛮一愣,旁边福宝坐在后座上美滋滋的晃着小腿,一只手下意识环着江晓东的手臂,听他说也要去,小脑袋忙不迭的点头。

看这样子,确实有点恋爱的模样了。

他们俩在陆奶奶那里过了明路,谢蛮倒没什么不放心,再者江晓东明显想要个独处的机会,谢蛮怕狗粮吃吐了,虽然看他不顺眼,答应的还是挺痛快。

“行,那晚饭我也不过去了,待会我跟里面的师傅说一声,六点钟你过来拿晚饭。”

她说完转身要走,忽然间又想到什么,脚下一顿,一双眼审视般的上下打量他一圈,眯着眼睛不客气地警告,“我家小丫头年纪还小,晚上门禁时间是八点钟,你可别给我胡来。”

“你家?”舌尖打了个转,江晓东有些玩味道。

“嗯?怎么有问题?”

“问题大了……”身体前倾,江晓东斯文端方的模样尽褪,双手环胸一副算账的样子,“应该是我家的才是。”

“几个菜啊,大白天的喝成这样。”谢蛮轻嗤。

“要说起来,你还是你出的馊主意呢,怎么现在你自己倒忘了个干干净净。”想起自己被连蒙带坑的辛酸历程,江晓东双眼微眯。

迎着那不善的目光,谢蛮倒是给面子的想了想,不过她阴江晓东的次数太多了,是哪件事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

弯曲的食指轻点着下巴,谢蛮两手一摊,“怎么可能,我从来不出馊主意。”

江晓东咬牙,“迁户口的事你忘了?”

谢蛮:“……”

心头一跳,这个确实忘了。

她心虚的轻咳一声,“……什么迁户口,行了行了,我回家还有事呢,你们赶紧去医院吧,奶奶还等着呢。”

急匆匆的要走,没两步又被江晓东叫住了。

“前几天回了趟Q县,倒是听了个有意思的消息,我想你应该感兴趣,就把东西给你带过来了。”江晓东似笑非笑道。

“什么消息?”谢蛮顿住,陆家人现在都在B市,唯一两个处的还算不错的知青一个当了文艺兵,一个进了大学,Q县还能有什么消息和她有关?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青梅竹马还在那里呢?”江晓东轻笑一声,也不卖关子了。

她有个狗屁的青梅竹马。

“祁峰?”谢蛮试探的问了一句,见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冷声道,“他的消息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当然有关系。”江晓东把信封递给她,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他现在落在金老板手里,诺,具体都写在这上面了。”

说完,他长腿一伸跨上自行车,单脚点地,偏头哄道,“媳妇儿,这车有些不稳,你抱住我的腰。”

“好。”福宝轻哼一声,双手配合的环在腰间。

江晓东握住那双手又扣的紧一点,还觉得不满意,一伸手,又按着福宝的小脑袋靠的更近一点,感受到脸颊贴在腰背的温度,唇角忍不住上扬。

“我们走了……”清脆的车铃声拨响,江晓东一挥手,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好好看信,机会我可给你了。”

……

午后。

窗前正对着小院的位置,谢蛮摆放了一个二手的松木小桌,虽然是二手的,小桌也有八成新,桌面干净,松木的波浪纹理清晰,依稀还能闻见清透的木香,只是因桌腿被削了一块,才让赵进捡了便宜,几块钱就收了过来。

赵进其人是个人才,这张松木小桌等他转手卖给谢蛮时候已经看不见原来残缺的模样了,修补的地方被他新接上了一块松木,看上去浑然一体。到谢蛮看上这张桌子,他一转手就挣了几十块。

是个天生的生意人。

虽然说收破烂的营生看起来好像不光彩,不过赵进乐在其中,白天他上午走街串巷收些破烂旧货,一边留心哪边有巡逻队哪里的小孩子更多,等到了下午就开始他卖冰棍的生意,有了上午的踩点,他熟门熟路,一般不到三点钟,他进货的那些冰棍就能一扫而空。剩下的时间,他就会去修补他收进来的那些二手货。

谢蛮对二手的东西不太感冒,但架不住阿婆整天说她娇生惯养,时不时灌输勤俭持家的年头,她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不得不光顾赵进的生意。好在赵进收二手的东西还算是有点品味,院子里的大多桌椅板凳由此而来。

这张充斥古意的松木小桌尤其得谢蛮的喜欢,如果按平常的惯例,在桌上摊开宣纸,谢蛮站在桌前,一画就是一个下午。只是此刻,画笔吸满了墨汁,谢蛮提手悬腕,迟迟没有动作。

一滴墨顺着笔尖悄然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弥散开。手上一抖,星点的墨汁零零散散,谢蛮皱着眉,原本就没有思绪的脑海更是一团乱麻,画笔胡乱往纸上戳。

不一会,漫不经心的笔下出现了一只放大版的猫咪,毛色黑白。一树茂盛的栀子树从院外伸进来几枝树桠,遮住了午后正烈的阳光,温度正好,阿婆躺在摇椅闭目午睡,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小家伙蜷成一团在脚边呼噜睡觉。

颇有点岁月静好的意味。

谢蛮扔了画笔,对着阳光看了遍画,等墨迹干透,再也没了动笔的心思,伏在案上也闭上了眼。

只是很久也睡不着。

桌上的信已经被拆开,信纸放在黄色的封页上,已经被揉成了一团。

心烦气躁,水壶里的水已经空了,谢蛮拿着水杯往厨房走。接到那封信已经有几个小时了,谢蛮从起初的震惊到幸灾乐祸,到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混乱。

路过李皖的房间时,她本能的想进去撒个娇,手已经碰到了门,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对着玻璃窗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垂头丧气的,也许进去会吓到妈妈。

她垫起脚往里看,李皖拿剪刀在裁衣服,不时比划,用笔在棉布上画线图,神情认真专注,偶尔有几缕发丝垂下又被迅速的勾到耳后,日光透窗而来,莹白的脸上镀上一层自然光也依旧毫无瑕疵。

还是不要让妈妈知道了。

谢蛮回到房间,再次展开了那封信。

这次,没有一目十行,她看的很认真,一字一句,目光慢慢坚定起来。

这封信是金老板写给祁洲的,信上说,祁峰在他的赌坊欠下了一笔巨款迟迟不还,到这封信写下的日子,因为七分利,这笔巨款祁峰根本拿不出来,金老板的人已经将人扣下,一个月内,如果祁洲拿不出钱赎儿子,他会剁了祁峰一只手,然后把人送交公安局。

按常理,这封信会出现在祁家的邮箱。然而不知道怎么被江晓东截留了下来,到谢蛮手里,这封信已经是拆开了的。

更令谢蛮在意的,是江晓东那句抓住机会。

他几乎是咬死了谢蛮一定会出手,才会把这封信交给她。

不可否认的是,在看完信的一瞬间,谢蛮脑海里冒出了一个驱虎吞狼的办法。

她拿出一张纸,将信仔细誊抄了一遍,最后,将信中一笔带过的一段圈了出来。再停笔时,纸上已经出现了好几个人名,她盯着‘顾明颖’这三个字,沉静的目光里慢慢溢出了一丝笑意。

她重又看了一遍信。

写这封信的人很有意思,或者说,他很懂得把握人的心理。一百字都不到的信中,他几乎什么也没有透露,没有位置,没有金额,没有落款。只有信封上收件人上写的祁洲,和贵公子这三个字能让人知道这封信并没有送错以外,其他一切似乎都是个谜。

多数人心理潜藏着冒险因子和好奇心理,祁家只有一个儿子,祁洲为了这个儿子的政途费劲心血,他不会容许多年的期许就此幻灭,假若收到这封信,他第一反应一定是不信,然而这封信的内容又不得不让他疑惑。

会有绑匪用这么一封毫无佐证毫无线索的信去威胁勒索吗?

可为了祁洲,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会循着细微的线索去调查。

金老板把那条细微的线索藏在信里。

那不到一百字的信里,唯一出现的一个称呼——顾小姐。

谢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玩弄阴谋诡计这方面她实在是不擅长,哪怕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她也不敢有丝毫放松。

她按着这这封信的主人的心思,慢慢分析,抽丝剥茧。

如果这封信没有落到她手上而是顺利送去祁家,信的主人金老板将矛头隐隐指向顾明颖,他能获得什么?常人眼里几千几万的巨款对于他不过是一个月或是几十天的流水,他为什么要冒着得罪祁家的风险,扣下祁峰?除非,冒险得罪祁家后他会有更大的获益。

宣纸上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谢蛮停下笔,指尖轻扣桌面。

更大的获益……会什么呢?

金老板又为什么,会在这样一封威胁信中提到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人,将矛头指向顾明颖。

这封信……要怎么样,才足以——驱虎吞狼,渔翁得利?

窗外传来了嗞啦抓挠的声音,探头往外看,年年拖着受伤的后腿追着一只蹲在房梁上的燕子,猫儿瞳瞪得目不转睛,小身子蹲伏下来蓄势待发,才巴掌大小的一团,尾巴在身后甩的啪啪作响,就想去逮比它小不了多少的燕子。

不愧是她抢回来的,猫胆包天。

谢蛮捧着脸饶有兴致,莹白色的脸颊因晒久了太阳有些红晕,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她随手往后拢了拢,迎着刺眼的太阳弹了弹信纸,扬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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