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南想往天枢峰冲去, 飞到半突被电，从半空坠下，掉在剑坪上。

少年们正在剑坪练剑, 底蓝纹, 衣袍翻滚。

练到半, 忽听到声惨叫，抬头见某个影从天降，啪叽掉在地上。

尘土渐渐消散，少年们聚拢，清摔下来的时，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是洛师兄哎。”

“师兄怎么了，怎么全身都在抖？”

“难师兄得了癫痫, 师兄你怎么啦, 师兄你句话啊！”

……

洛瑶南刚从电击中缓过神，就对上双双切的眼神。小弟子们把他围在起，个个脑袋围成圈, 替他挡住炽热的日光。

“师兄，你醒啦。”

洛瑶南眼前阵阵发黑, 很想再晕过去次。小弟子们嘁嘁喳喳的议论声扎入他的耳朵里, 让他想闭上眼睛, 当场入土。

“师兄、师兄。”

“师兄快起来，地上脏！”

“完了师兄是不是又犯病了, 这可怎么办？”

突他听到有齐声声唤：“荀长老好！”

洛瑶南睁开眼，酸软着四肢站起来, 向缓缓走来的黑衣男子。

舞剑坪长老命叫荀常，平时负责教习弟子剑术，是个很认真负责的长老。

荀常着洛瑶南, 切问：“这是怎么啦？御剑的时候撞到了鸟？”

洛瑶南：……

荀常叹口气：“了多少次，御剑时不要速度太快，要注下天上飞的小鸟，小鸟速度不快，但是你速度太快的话，撞上还是要出事的呀。就算你不会受伤，小鸟做错了什么呢？”

荀常抓住洛瑶南的手，显把他当成反面例子，给小弟子们上了堂飞行安全教育课。

洛瑶南被电得脑袋晕晕，只好站在原地任由长老训斥。

过来会，他犹豫片刻，准备自己体内的异常给荀常听。

他了眼这位认真负责的长老，知长老向来热软，是个顶顶的大好，要是把“系统”之事出，长老会尽力为他驱逐这个鬼东西。

想着，他带着荀常到剑坪偏僻处，小声：“长老，我有事想和你，”他犹犹豫豫，慢慢斟酌字词：“有没有种能够控制的邪术？”

荀常诧异地点点头：“自是有许多的，你问这个干嘛？”

洛瑶南：“我觉得……也许我识海内……”

他还没完，四肢突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被电得浑身发抖。

荀常乍见和自己话的开始抖起来，也被吓得抖，后退数步。

“瑶南，你还好吗？”荀常小翼翼地问：“难有什么邪术在控制你跳舞？”

不对啊，哪有邪术是这种效果的。

洛瑶南身残志坚，被电得发抖，仍想向长老出自己的异常之处。他被电得不了话，只能用恳求的眼神着荀常，慢慢伸出手，步步接近他，企图把自己身上的电导过去。

也许长老被电两下，也就了。

荀常着洛瑶南步三颠，伸出双手，迈着魔鬼的步伐朝自己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饶是他修为高深、当了这么多年长老，也觉得憷了。

“你、你别过来，有事在原地。”

洛瑶南仍步三颠身残志坚地靠近，好不容易到荀常面前，他中喜，往前扑。下瞬，长老被吓得御剑飞上半空，洛瑶南顿时扑了个空。

长老蹲在飞剑上，生怕他追上来，弱小可怜又无助地：“瑶南，有事直接就好了，没必要投怀送抱。”

洛瑶南眼前黑。

他被电得再次浑身发抖，上下牙齿撞得咯噔响，周围的小弟子们发现异常，怀揣着好奇吃瓜的情，慢慢往这边靠拢，重新聚在起。

洛瑶南伸出手『乱』抓，想让感受下通电的感觉。小弟子们吓得连连逃窜，荀长老见状，从飞剑上跳下，伸出双臂护住身后那群崽子。

整个剑坪变成老鹰抓小鸡的大型游戏场所，3d环绕“啊啊啊啊洛师兄你不要过来啊”、“不约我们不约”、“洛师兄这是怎么啦”之类的声音。

等到电击结束，洛瑶南回神，发现所有都离他十步开外，害怕地望着他。

洛瑶南：……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的眼前又黑。

如果他有罪，应该让执法堂来惩罚他，不是让他当着群新生的面，被电出魔鬼的步伐。

他冷静地瞥眼弟子和长老，对1号系统：“能不能再努力点，直接把我电晕，谢谢。”

1号：？？？

从来没有听过这奇怪的要求。

但是它作为个合格的系统，会努力满足宿主的要求。

于是洛瑶南身子晃，啪叽下倒在地上，死鱼般扑棱两下晕了过去。失去识前刻，他的脸上竟出现丝宽慰的笑。

妈的，总算结束了。

小弟子着洛瑶南倒下，依旧不敢靠近，小抓了抓长老的袖子，“荀长老，洛师兄这是怎么啦？”

荀长老被刚才洛瑶南见谁就抓的气势吓到，也钉在原地，不敢乍接近。

就在剑坪众束手无策之际，忽听好听的声音响起——

“我送洛师弟去灵素峰。”

众回头，便见红衣少女缓步走来，肩头还蹲着只糯米团子似的小肥啾。

“盛师姐来啦。”

“盛师姐好！”

小弟子们嘁嘁喳喳打招呼，笑得脸上开花。

江念弯弯嘴角，这群九华山的小弟子笑容烂漫，身上有股被保护得很好的天真。她朝小弟子们点点头，来到荀常面前，：“长老，我带师弟去灵素峰治治。”

荀常身黑衣，冷淡端肃。

见江念，他微微拧眉，抿了抿唇。

江念中紧，停在原地，想，难他出自己不是盛琼花？

但是眼前青年也不过金丹圆满修为，两差个境界，除非青年有什么特殊法门，否则……

她很快发现自己的谨慎毫无必要，着冷淡的荀长老，内其实是个热负责的男妈妈。

也许是常年管教新入门的小弟子，荀常浑身上下散发母『性』，先是不放地叮嘱江念番，她同去灵素峰。等到了灵素峰，又拉着灵素峰主絮絮叨叨，把家弄得不耐烦轰挥袖轰他出门，从灵素峰轰到天权峰。

江念把电晕的洛瑶南送到『药』房后，自己坐在檐下台阶，靠着根廊柱，垂眸逗鸟。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照得少女眉目沉静安，娴静如水。

火焰般的红裙散在青石板上，融在春末灿烂的阳光里。

水柔见到这幕，不由放轻了脚步，慢慢走来。她总觉得这时的盛师姐变了很多，却不出哪里改变了。

江念撸鸟的手顿，把小肥啾放到自己肩膀，抬眸朝水柔笑了笑。

水柔也坐了下来，靠着江念，“师姐，为什么啾啾的脑袋变绿了？”

江念：“啊……我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我，就给啾啾染了个发。”

水柔诧异：“师姐喜欢绿『色』？”

江念微微笑，“师妹后也会喜欢的。”

水柔不所，只觉得这时的盛师姐神秘又异常可靠。她想要把啾啾放在自己掌，小鸟展翅飞到江念的另外侧，避开了她的手。

“啾啾都不亲我了，”水柔黯收回手，想起来时听到的传言，担忧问：“师姐，洛师兄怎么啦？我听他、他在剑坪做了点奇怪的事？”

很难解释洛瑶南到底做了什么，描述者只能舞动四肢，把剑坪上发生的幕活灵活现展现出来。这事很快就传十十传百，在弟子们的口中口口相传。

九华山的小弟子大抵是没什么正事要干，吃瓜吃得飞起，甚至有些假装肚子疼跑到灵素峰病，只为吃口新鲜的瓜，弄清日之星突发疯的原因。

江念感受到四周的视线，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决替洛瑶南挽尊。

她直来都非常的善良，就算洛瑶南这讨厌她，她也依旧体贴地为家着想，不愿让洛瑶南醒来后面对这社死的场面。

到底，大家都是天涯被电，苦『逼』地活在系统压迫下，同病相怜，应该互相体谅才是。

于是她弯了弯嘴角，：“也许是洛师弟新参悟出来的修炼法门吧。”

水柔惊：“新修炼法门？”

江念点头，认真地：“对呀，你没发现吗，洛师弟的修为精进不少呢，你这抬肘、这抖腿，也许其中蕴含有某种天运行之法，多跟着练练还能提升修为呢。”

完，她就感到身后那些视线更加炽热了。

偷偷吃瓜的小弟子们趴在窗户口、围墙外、大树后望着她们，更有甚者还钻进狗洞里，为了吃瓜无所不用其极。

听到江念开口盖章这套奇怪的行为居是某种特殊修行法门，能够增进修为，他们的眼睛发亮，有的还跟着回忆起洛瑶南在广场上的动作，跟着抬起四肢抽搐起来。

水柔闻言，觉得不大对，但不知怎么反驳。

她柔声：“不过师尊刚才替师兄诊断，发现他的灵力精纯许多，似是又有新的突破。”她抱住膝盖，羡慕地叹气：“好羡慕师兄的天赋，时不时就突破下，不像我这笨。”

江念听到水柔的话，好像到了曾经的自己。

很多年前她也这这羡慕过裴翦，身边有个天才做对照，总会让很挫败。自己勤勤恳恳练个月，家天就参悟好了。

不过她知裴翦是天命之子，还可安慰自己几句，自嘲几句没有主角命还得主角病，但水柔不知洛瑶南是主角，连自我安慰都没法。

江念拍拍水柔的肩膀，“师妹你在医术上的天赋不也很好嘛，上次机缘巧合还得到本失传的丹方，你在医修这条路上，大有可为！”

水柔温柔笑笑：“那本丹方上记载许多灵丹炼制之法，只是材料稀缺，难获得。不知上次赠我丹方的前辈是谁，还没来得及感谢他，若是下次遇见……唉，也许没有下次了。”

江念注到小鸟抖了抖翅膀，『露』出副骄傲的小模，她忍不住也笑笑，“来你很满那个礼物了？”

水柔用力点头：“是的！有了它，我便可治好更多了。上次前辈可真是贴，送岁师姐把灵剑，岁师姐高兴得笑了好几次，盛师姐你的啾啾就不用了。只是，他为什么要送洛师兄捧水灵果呢？洛师兄也不是水灵根啊。”

“难是他和洛师兄有仇，不对，若真有仇就不会送水灵果了。”

想想，水柔又：“想必是那个前辈觉得洛师兄天赋绝佳，实在没有可送之物，所用这种方式来默默鼓励洛师兄。前辈的番苦，可惜洛师兄不曾领会，恼怒许久。”

谢清欢微微怔。

洛瑶南很恼怒吗？他原为收到灵果，少年会很开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不喜欢吃水灵果呢？水灵果难不比极品飞剑、失传丹方、珍惜灵兽要好许多吗？

唉……

谢清欢中叹息，渐渐自己好办错事，低落地垂下小脑袋，整只鸟变得垂头丧气。

下次他要找机会再补偿下少年，他默默想。

在静室中，洛瑶南慢慢睁开眼睛，昏暗的视野中出现许多发亮的眼睛，就像黑夜坟地上飘摇的鬼火。

洛瑶南身子僵，冷汗霎时落下。

他『揉』了『揉』眼睛，这才清周围不是什么鬼火，是那群小弟子们。

少年们围在他的床边，用热切的眼神着他。领头：“师兄，你能把你修炼的法门再给我们表演遍吗？”

洛瑶南微怔，“什么修炼法门？”

那开始抖动四肢，欢快地：“就是这个呀，师兄在剑坪上教我们的！师兄，你能再来次吗？”

其他也跟着抖起来，边抖边问洛瑶南：“师兄你你，我修炼得对不对？”

“师兄，我的动作没有出错吧？”

“师兄师兄，我跳得像不像你，剑坪的时候我离你最近，你就是这抖的！”

洛瑶南：……

他着这圈围着自己全身抽搐四肢抖动的小弟子，眼前阵阵发黑，仿佛自己在剑坪丢脸的景象被次次重复放大怼到他眼前。

洛瑶南面无表情地呼唤系统：“1号，快出来，把我再电晕次。”

1号：“宿主，你认真的吗？”

这事还能上瘾的？从来没有见过这奇怪的宿主。

洛瑶南：“用你最大的本事，快点把我电晕。”

完，他重新躺回床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神情安详，不愿面对这个惨淡的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