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南逃, 但水柔动作更快，手如电，把它捆起。

她微微笑着, 慢慢俯下身, 阴影盖住弱小可怜的小黄鼠狼。

洛瑶南把自己蜷成一团, 心中咆哮：你不要过啊！！！

水师妹不是最温柔体贴吗？

怎么瞬间气质突变，变得比凤霸地还可怕？

月光照亮锋利的刀刃，雪亮的光在院中摇晃。洛瑶南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哽咽，心，水师妹该不会把它的皮给剥了吧。

好凶残啊水师妹！

他要张口告诉水柔自己是谁，然而一开口, 就是黄鼠狼嘤嘤的叫声。

洛瑶南：嘤。

大师救！

水柔靠近, 熟练地扒拉起黄鼠狼的后腿，把小刀抵在一个羞耻的位置。

洛瑶南觉得胯.下生凉，心中一紧, 水师妹是做什么？

他冷不丁起九华山一些关于水师妹的传说：小弟子们曾经议论过，说师妹医术精湛, 尤其擅长给灵兽绝育结扎。当时他听完一笑置之, 并未深, 但在回忆起那句话，眼泪霎时就滚落了。

擅长给灵兽绝育？

难怪初见时扒拉他的腿意看他是公是母呢！

洛瑶南浑身瑟瑟发抖, 心中悲泣，他温柔可爱、体贴入微的水师妹, 怎么能、怎么能样呢？

他又怕又悲伤，心跳得快飞，感到胯.下越越凉, 哭着，要是被师妹割了，从此没脸见人，还不如找根面条把自己吊死。

生死一线之际，忽然有人敲响门，将他从失蛋危机中解救。

水柔打开门，看清者，诧异道：“洛师兄，你怎么啦？”

小黄仙顶着伪装，温声说：“施……师妹，你有看见一只小黄鼬吗？”

水柔微微瞪大眼睛，“咦，是师兄的灵宠吗？”她小脸泛红，高兴地说：“正好，马上进到最后一步了。”

小黄仙不能理解，“什么是最后一步？”

水柔拿起小刀，笑容灿烂，“割掉呀，师兄你放心，的手很稳。”

小黄仙张大了嘴，寒『毛』倒竖。

好可怕、山下的女人好可怕。

洛瑶南用眼神疯狂求救：嘤嘤嘤！大师救！

小黄仙化作一道旋风，冲过去把黄鼠狼抱在怀里，“师妹，他不要阉割，你放心，日后他一定会潜心修炼，断绝世俗红尘之欲。”

水柔茫然地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喃喃：“黄鼠狼要修炼吗？”

……

一口气跑几十里，小黄仙把洛瑶南放下，伸手在它眉心一点。

黄鼠狼变成青年模样，蜷缩在墙角，眼泪巴巴。

洛瑶南：“呜呜呜大师好苦啊！”

小黄仙心有余悸，同情地『摸』『摸』他的头，“施主，你准备怎么办呢？”

洛瑶南原打算带着水柔跑路，做对亡命天涯的鸳鸯，但经此一劫，他心中凡尘的欲.望了许多，“一定跟着大师好好修炼，断绝世俗之欲！”

小黄仙欣慰地说：“施主，你能有种法，真是再好不过。正打算再次去土游历，不如们一起同？”

洛瑶南自然欣然应允，原他以为自己左拥右抱，在才发，小丑竟是他自己。

个伤心的地方，没有什么好待的了！

他看着小黄仙，忽而奇怪道：“张会没把你怎么样？”

小黄仙：“那位年只同说了许久的话，没有把怎么样。”

洛瑶南更是奇怪，“他同你说什么了？”

小黄仙皱眉，“就拉扯一下家常，然后拉着去跳山阶，说是锻体，跳了几百回。”

洛瑶南眼前一黑，难怪小黄仙么久都没有回！

张会是不是道他陷入蛋蛋危机，故意在那边拖时间，张会一定是故意的！

小黄仙“啊”了声，“临之际，那位施主还同说几句话。”

他们一起跳完山阶，坐在峰顶喘气。

正值红日东升，朝霞喷薄而，金『色』的朝阳洒在年的白衣上。

他仰起头，看着灿烂的云霞，嘴角噙起微笑，说：“洛师兄，人都说天道无情，可你说，天道若无情，为何独爱人？”

作为一头黄鼠狼，小黄仙听不懂年的话，努力索着，斟酌道：“天道是很偏爱人个种族，们很羡慕。”

他们动物努力千年修炼成妖，变成妖，不过是为了和人像一点罢了。

年眯起眼，望向盘桓如龙的沉水河，天枢峰上丝丝魔气漫开，附近的树木枯黄，生机断绝。他轻声叹：“魔，还是一如既往让人不喜欢啊。”

“你说，若是片天地被魔占领，日月虽仍在，青山依旧亘古，天道自然不会受影响，可又有什么意呢？”年歪歪头，笑了笑，“师兄，你说是不是？”

小黄仙展目，被魔气侵染的孤峰草木枯萎，死气森森。而另外几座山峰，绿意正浓，姹紫嫣红开满了一树树繁花，生机勃勃。

两厢对比鲜明，小黄仙心，如果天地间都被魔气侵蚀，变成样荒芜枯萎的样子，确实没什么意。

张会又笑道：“要回去啦，洛师兄。”

小黄仙疑『惑』地看着他，“一路走好？”

张会：“嗯！师兄，你要天天锻体，靠人没有用，靠自己才好！”

小黄仙颔首：“施主，”他顿了下，改口：“师弟说得有理。”

跳台阶确实有利于身体，等他回去，一定带着洛施主天天去锻体。

张会弯起眼，挥挥手，“洛师兄！再见！对啦，听说隔壁有家寺庙了个高僧说法，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小黄仙：！！！

听到个消息，他当即把洛瑶南抛之脑后，屁颠屁颠跑去找那个高僧，在附近转了一圈，没看见什么高僧作法，才回头找洛瑶南。

洛瑶南委屈地大叫：“你看，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你支开，让落到水师妹的魔掌里！”

个张会，用心险恶如斯。

小黄仙犹豫着说：“可是觉得，张施主对你没有恶意。”

“你不懂，”洛瑶南一脸沧桑，“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张会。”

小黄仙看向前方，路漫漫，“施主，们一起去土取经吧。”

洛瑶南：“走！”

天空澄蓝如镜，几片白云悠悠。明净的日光洒落，将一人一妖的影子拉长。

有人站在他们身后，目送他们并肩前方方，微微笑了笑。

天道若无情，缘何生万物？

祂高立云端，作为规则存在在世间，极致冰冷，极致无情，只在乎天地和生灵的存续，并不会像青鸾一样，为某个个体的命运驻足。

但有的时候，世间生灵太耀眼，让祂忍不住发感慨。

正如八百年前，天道偶开天眼觑凡尘，多看了鬼方山挣脱宿命的女一眼，心中赞叹：真是灿烂的生命啊。

若是为人，追随在她身边，必是件很有趣的事吧。

……

江念骑鸟飞跃冥城上空的黑雾，底下黑黢一片。

站在城墙上时，她见冥城一圈接一圈往外扩展，像是年轮般，看似很好翻过飞跃。但如今他们真正步入团雾气中，已经飞了很久，却没有飞过第二道城墙。

一旦进入雾气，就像是踏入另外一个无垠大的空间，儿情况复杂，远不似外城简单。

她低头看还在振翅飞的青鸾，心疼他，本叫他停下，还未开口，青鸾身体一滞，化成人形笔直从天空坠下。

谢清欢脸『色』惨白，身上七道贯穿的伤口突然迸开，血流如注。江念牵住他的手，把他抱在怀里，担忧地问：“你怎么样？”

他双瞳失神，疼得瑟瑟发抖，身上伤口绽开，又为魔的体质飞快愈合，然后重复个过程，不一会就浑身是血。

江念抱住他，感受到怀中身体颤抖而冰凉，不如何办。

谢清欢苍白的唇颤了颤，好像同她说什么。

江念凑过去，听他断断续续地说：“走。”

青年脸上魔纹越发妖异，双瞳赤光隐隐，有失控之相。

但江念怎么可能放他走，只能尝试拿丹『药』敷在他的身上，然后为他注入灵力，血『液』冲散『药』粉，青年伤口不断裂开又愈合，反复撕裂的疼痛将他折磨得神智不清。

江念无能为力，只能紧紧抱住他，焦急问：“是不是进了的关系，带你去。”

找师父的事等会她一个人就好了，先把他带去吧。

谢清欢抓住她的手，哆哆嗦嗦地说：“一样的。”

隔了会，他喘息着道：“饿。”

饿？

江念从怀里拿水灵果，“吃个？”

谢清欢睁开眼，黑眸深邃，望着澹澹的灵果，眼神忽而变得很悲伤。他猛地推开江念，飞快奔入一旁的雾气中。

江念连忙追过去，儿不像外城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迷』雾四起，四周崎岖不平，好像奔在山道之上。

她在『迷』雾中失去青年的身影，便跳至上空，双手捏诀，召起大风猎猎。

冥界没有灵气，施展术法消耗颇大。她长袖飘扬，立在大风中，霎时吹散深黑的雾气，看见蜷缩在山道一侧的青年。

江念跑过去，心疼地为他输入灵力，轻声问：“你跑什么？”

谢清欢挣了挣，依旧逃。

江念见他闪烁的神『色』，忽然明白，温声道：“笨蛋，就算你失控，伤不到，你忘了吗？”

谢清欢开脸，轻轻颤抖着，墨黑长发一缕一缕被冷汗沾湿，黏在苍白而俊美的脸上。

江念低头亲了亲他，“还有，个样子一点都不丑。”

他犹犹豫豫看过，女的瞳孔明亮清澈，里面映着张堕魔的面孔。只看一眼，他就挣扎着逃开，声音嘶哑：“丑。”

丑。

不自己样的模样，在她眼前。

模糊的意识里，有个人总夸他漂亮，还说他除了一张脸以『色』侍人，无长处。

他有些委屈地，可在张脸不好看了。

江念一把从身后抱住青年冰冷的身体，都不道说什么好，半晌，轻轻的笑声才从她喉中传。谢清欢身上伤口迸裂，她怕弄痛他，只是虚虚抱着，头抵着他的肩，笑声越越大。

谢清欢眼睛都红了，但舍不得离开她的怀抱，身形便僵着不动。

江念笑着说：“笨蛋，很喜欢你啊。”她偏偏头，亲了口他的脸，“怎么样都很喜欢。”

谢清欢微微睁大眼睛，怔在原地，那种轻飘飘的快感又漫上，连带身上反复裂开的伤口都不怎么疼。

江念握住他冰玉一样的手，低头了，原得太乐观，他身上伤根本没好，只是冥界处于生死之间，才能勉强支撑。

如若把谢清欢带回去，回到他们原的世界，怕仍是会像当时那样，当场消散。

难道一直不回去了吗？

江念皱紧眉，心『乱』如麻，抱着他疼痛而轻颤的身体，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难过。明明她是契主，为何不能分担他身上的疼呢？

两人结契的关系，心意相通。谢清欢察觉到她的情绪，回过身，轻声说：“不疼的。”

明明疼得连声音都发颤，还是竭力安慰她，“不疼的，没关系，你……难过。”

说着，他又凑过，带着血气的苍白嘴唇轻轻吻江念，故技重施，好好侍奉她。看见女不开心，他心中便极痛，比身上的痛楚更难捱很多。

江念叹口气，“笨鸟。”

过了一会，谢清欢身上的伤口便好了，不再迸裂。

江念推测，大抵每段时间，他身上的伤都会样重复一次，忍受伤口崩裂又愈合的痛楚。青年失血过多，体温冰凉，虚弱无力地躺着她怀里。

她半坐在地上，拿水灵果，问：“还饿吗？”

谢清欢恹恹地道：“嗯。”

魔总是饥饿而不餍足的，渴望杀戮与鲜血，在外面他猎杀恶鬼，吞噬鬼丹，勉强能压抑住种饥饿灼烧。

但进入内城，身旁只有江念相伴。

况且在女面前，就算是有恶鬼，他是不愿猎杀的。不在她眼里，是魔物一样癫狂而失控的样子。

谢清欢抿了抿苍白的唇，深深看着她，张嘴接过她递的灵果。

水灵果清甜的味道在嘴中漫开，他餍足地闭了闭眼睛。

江念继续投喂小鸟，“还饿不饿？”

谢清欢又轻哼一声，手紧紧按着腹，饥饿灼烧心智，唯有鲜血和杀戮才能缓解。但遇见她以后，心中杀念平息，他找到了更好的办法。

青年睁开双眼，拉了拉江念的袖子，苍白脸上泛上一丝薄红，小声说：“你能不能再亲亲呀？”

江念莞尔，心疼地低下头，轻轻咬着他冰凉的唇。青年闭上眼睛，长睫颤动，很受用的模样。

“还饿吗？”她低声问。

谢清欢睁开眼，入魔以后，虽然依旧觉得羞赧，但不会像过去那样一味压抑欲.望。他的眼神直白明了，喉结微动，“饿，”他解开自己衣袍，袒『露』胸口大片雪一样的肌肤，“服侍你。”

江念心头一滞，心疼又笑，忍不住道：“喂了你半天，原你是吃啊。”

谢清欢认真纠正：“不是吃，是服侍。”

江念皱眉，“总不能在种鬼地方……”

她抱着青年，展目四望，周围雾气重新合拢，只能判他们在山阶上，旁边是崎岖的山路，高.耸的悬崖。

山阶上铺满白骨，血迹斑斑，暗示曾发生过一场厮杀。

雾气中隐隐映山峦的轮廓，江念凝视半晌，总觉得轮廓有些眼熟。她站起飞过去看看，却被一把拽着手，拉入青年的怀中，脸贴在他冰玉般的胸口。

江念没忍住，被美、□□.『惑』，『摸』了两把他的胸，然后脸一热，率先发难：“你勾.引干嘛？”

谢清欢黑袍垂落，长发散在肩头，『露』精致的锁骨。他扣住江念的手，问：“你饿了吗？”

江念红着小脸，“没有的事！”

谢清欢表情无辜，魔纹在他脸上绽开，把欲.望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可是好饿，念念……愿意的吧？”

江念不忍拒绝，但个鬼地方，山阶躺着一地白骨，典型的凶杀场，都能有兴致？她嘴一撇，“从前你不是样的，从前你很讲究的。”

从前的青鸾，看见种鬼地方，恨不得用除尘诀里里外外扫三遍。

青年定定看她，忽而一扭头，扭地说：“从前是谢清欢，在是小鸾。”

他咬了咬苍白的唇，低声道：“比不上他吗？”

江念一时不说什么，有种自己渣了他的感觉。她拉着青年站起，安慰他：“比得上比得上，谢清欢是天下第一大笨蛋，哪有的小鸾好？们先去那头看看，里太脏了。”

谢清欢问：“不脏就可以吗？”

江念红着脸支吾，“你怎么个，总不能在里。”还没说完，身体突然一轻，下意识揽住青年的脖子。

谢清欢横抱住她，黑袍摇摆，问：“你去哪里？”

江念安逸地窝在他怀中，指了指前方，“总觉得前面的山有点眼熟，带去看看。”

谢清欢颔首，径直飞过去，“雾好浓，你等等。”

他化作一只巨鸟，双翅遮天蔽日，摇动之间扇起大风，霎时驱散浓雾。

江念坐在鸟背，埋在长长的柔软羽『毛』里，青鸾的羽『毛』仍是翠绿的，羽『毛』尖的地方被魔气染成深黑，飞之时，羽『毛』摆动，魔气如深黑灰烬从身上流散而过。

若不是魔气玩意跟针似的扎得人疼，幅景象很酷炫拉风，很配她的身份。

等雾气消散，江念看了眼下方，笑容僵住。

谢清欢再次变成人，将她抱在怀里，努力寻找一处干净的地方。

江念扯扯他的袖子，“怎么……是天枢峰呢？”

脚下的山峦正是九华山。九华山裂成数块，天枢峰从中间崩裂，巨大的裂缝如伤疤般横贯，魔气自深渊源源不断涌，将天空染成深黑。

江念皱眉，没有料到内城是样的天地。

谢清欢脸『色』霜白，定定看着底下，“魔渊。”

江念：“你还记得个？”

是，毕竟被关在里面么多年。

谢清欢拧眉，“很黑，很冷，”他抱紧女，低声喃喃：“不喜欢。”

江念拍拍他的手背，“没事，以后们不去那儿啦，谁不能把你关在里面。”

魔渊世，魔气充斥天地，九华山崩裂，山上的草木尽数枯萎，连那株万年的桃树枯萎死去。地上许多白骨堆积，身上穿着九华山弟子的服饰，还有一些白骨套着各『色』修士的衣袍，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

江念皱眉，眼前的景象惨绝人寰，仿佛世界崩塌，魔物涌，仙门被毁，如若魔渊没有被封住，许她在的天地，就会是般景象。

白骨累累，天地生机断绝，万物都是死寂而冰冷的，只有深黑魔气轻纱般拂动。

一道人影浑浑噩噩飘过白骨堆。

江念心神一凛，跳到地上，快步追上人影，走到他前面，“你……洛瑶南？”

江念盯着眼前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洛瑶南怎么会在里？

不过她很快就发，眼前的阴魂并非洛瑶南，至不是她熟的洛瑶南。男人眉眼与洛瑶南很相似，却更沧桑沉稳，显然年长许多。

江念后退一步，奇怪地望着男人。

阴魂身着独属于九华山掌门的法衣，法衣上斑斑是血，丹府位置有个血洞，滋滋冒魔气。

很明显，他不是实里的洛瑶南，而更像《碎魔》中的男主。

男人灰败着脸，嘴唇微颤，在魔气的侵蚀中早就疯疯癫癫，只喃喃：“骗，它骗，骗……”

江念心中咯楞一声，慢慢问：“系统骗你？”

以《碎魔》后续，不是洛瑶南左拥右抱圆圆满满，系统抽走个世界的能量，天枢的计划失败，青鸾身死无法镇住魔渊，九华山轰然裂开，万魔世。

于是原书里二代目的快乐日子没过多久，就迎世界末日。而在最后时日，他终于明白系统一直在骗他，以阴魂不散留在里。

江念仍觉得不太对，『揉』『揉』发疼的眉心，可是《碎魔》剧情分明没有发生，那里面的洛瑶南为何会在儿？

男人听到系统，身子一震，表情变得狰狞可怖，一双死鱼眼珠抬起，死死盯着江念，朝她扑过，嘶哑着声音喃喃：“系统骗，系统骗！”

还没靠近江念，谢清欢一挥袖，直接将他震退。

江念拉了拉谢清欢，“你轻点，把他魂魄轰没了，还有事要问他。”

谢清欢苦闷地抿紧唇，退到一旁。

阴魂被直接轰到山脚，愣愣地看过，与江念目光相撞。无神的眼里慢慢有一丝光彩，他哆嗦着嘴唇，再次扑过，叫道：“绒绒、绒绒，你找了吗？”

绒绒？

江念心，果然是《碎魔》里的世界。

男人变成鬼一如既往渣男发言：“虽亲手杀了你，可是、可是心里一直有你啊！都是系统、是105蛊『惑』样做的！”

江念歪歪脑袋。

105？

她忽然起年轮般一圈一圈扩散的冥城，张了张唇，像意识到什么，眉心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