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会怜惜一个妖鬼

《我不可能会怜惜一个妖鬼》

第70章 保护我只是……想对你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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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那么久, 浑厚苍老的嗓音,似乎依旧留在耳边。

琉双依旧记得树爷爷说:“琉双!大事不好!苍蓝湖外面不知谁用神器布置了结界,许不许出, 我预感,孽火提前到来,你千万别回来知道吗?若可能,求妖君陛下帮忙,只他, 才能救所苍蓝湖的生灵。”

人故意趁着孽火来临之前, 把苍蓝湖所生灵困住。

彼时她才与晏『潮』生解灵, 为了苍蓝的生灵,她回去求晏『潮』生, 差跪下来求他,却被伏珩拦在鬼域外面。

怪不得妖君陛下不愿意帮她,哪怕她用宝物来换, 也无法打动他分毫。

因为他要的,从来是苍蓝所生灵的命。他要徽灵之力。

原来一始娶她,是为了剜她的心。他一次次骗她喝下淬炼心脏的『药』物, 冷眼看她痛不欲生。

后来为什么没动手?是因为她解灵忤逆了他, 让他没等到她捱过最后一次天雷?他等不及,这才屠尽苍蓝。

不过, 都不重要了。她重来一次, 不是看着昔日绝望一遍遍上演, 今日他杀白追旭,明日呢,白羽嚣赤水翀吗?

不,谁都不该死, 该死的人,只他。

晏『潮』生答应把白追旭的残魂给琉双,他做事并不拖泥带水,下一刻,心念一动,生生从太初镜,抽出那半缕纯白的残魂。

琉双看见,他额上全是冷汗。他神『色』倒是很平静,看不出什么,说:“我还事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他走出寝殿,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琉双小心拢着那半缕残魂,人活着,需要三魂七魄,仙也如此,白追旭经死了,仅剩半丝魂魄,本该无法复活。

他的残魂并不像他的人温暖,在她掌心,冷冰冰的。

琉双低声道:“别怕。”像小时候,他总是陪在己身边那样。

她手指结印,把送入己心脏中,以徽灵之力温养着。

没多久,那个叫做丛夏的蝴蝶精走来,不甘不愿对琉双道:“喝『药』。”

琉双接过来,一饮而尽。

她喝得这么干脆,丛夏故意道:“还仙子呢,躺在一个妖族床上,也不害臊,我告诉你,『药』面,被我下了毒。”

琉双躺好,给己盖好了被子,说:“你给我下毒,我不死,你死,晏『潮』生也,你这样做,吃亏的是你。”

丛夏没懂,为什么己给她下毒,晏『潮』生也死?

床上的仙子,偏头看她,祸水般的眼睛看着她:“他心疼死。”

丛夏脸都快绿了,这还是那个第一次来,与山主水火不容,坚韧闯弱水的仙子吗?

她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

琉双却十分淡定,她做小仙草时,脸皮不厚,不把己嫁给晏『潮』生,大胆地恋慕他,如今脸皮不厚,也要不回白追旭残魂。

她至少得装,在意晏『潮』生,不许别人觊觎他,他才陷得更深。

果然,丛夏被她气跑了,换了个人来照顾她。或许,也是监视她。

晏『潮』生一直没回来,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第二天的傍晚,他才回到妖宫。丛夏连忙告状,把她的话,添油加醋告诉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晏『潮』生。

“山主,那个人不知天高地厚,擅揣摩您心意,还说总一日,让您为她要死要活。”您能忍?

晏『潮』生沉默良久,也不知道信没信,什么话都没说,走入殿内。

丛夏望着他背影,很是得意。那个人铁定完了。

晏『潮』生回来时,琉双才沐浴过,散着头发,盘着腿,在看晏『潮』生的。

是一本游记,面记载了一名散仙游历不周山所见之景。

文字并不晦涩,相反,趣味横生,琉双注意到,晏『潮』生在一些地方做了标记,全是风氏地貌。

他在为日后战做准备,然而能利用到的资源并不多。

晏『潮』生妖族出生,己修炼,还识字,其经很了不起。妖族很多小妖都不识字。

“你没走?”晏『潮』生出声道,“我以为拿了白追旭的魂魄,你离。”

琉双认真说:“我答应了留下陪着你,不食言。”

“白追旭魂魄,你放哪了?”晏『潮』生在她周身看了一圈,也没感受到白追旭残魂的气息。

琉双说:“秘密,你呢,你这几日去哪了?”

他没说话。

他总是这样,如果不太想提起的话题,或者又不愿意骗她,沉默不语,视线很冷,防止她再问下去。

琉双果然也不问了,见他这么高,突兀立在寝殿,阴影几乎把她笼罩住,她得仰头和他说话,她往面挪了挪,问他:“要上来吗?”

窗外风吹着,沙沙响。

若是日后的晏『潮』生,桀骜残酷的妖君,必定躺上来。但眼前的晏『潮』生不,少年心『性』,令他把第一次喜欢上的人,看得弥足珍惜。

果然,他说:“不必,我去别的宫殿住。”

琉双没拆穿他,妖宫早经住满,这几日来为她送『药』的小宫婢,絮絮叨叨嘟囔,妖宫早住不下,新投靠来的妖族,晚上甚至只能睡在屋檐下,另一部分小妖,则始忙着建立新的宫殿。

连丛夏和伏珩,都是和别人挤着住,整座妖山,最精致最宽敞的,当属晏『潮』生的住所。怪不得丛夏做梦都想爬上晏『潮』生的床。

如今这寝宫给了琉双,晏『潮』生若离,今晚应该只去和伏珩他们挤着住。

琉双悄悄看一眼他,绷住不笑出声。

她确难以想象那个画面,堂堂未来妖君,和属下睡着大通铺,不说面子,连威严也没了。

她说:“你介意我看你的吗?”

“随你。”他还在打量她,很想从她脸上看出仇恨的破绽。她真的因为己把白追旭的残魂给了她,能重新始,回到还在空桑的时候,镇妖塔之前?

那个时候赤水翀还没要杀他,也没『逼』他化出元身,她在努力对他好。

她眼并没仇恨,清清亮亮的,抬眸疑『惑』道:“你想和我一起看?”

“不用,你睡吧。”他转身出去。

琉双见他的脚步声走远,影子却没消失,那影子在外徘徊了一儿,渐渐离。

晏『潮』生没去伏珩那。

他出来吹着冷风,好半晌,也不清楚怎么变成了这样,身后是属他的宫殿,这是他的领地,他是一座山的山主。

他忙碌完回来,却莫名无处可去。

琉双给他在床边让了个位子,他下意识说了不用。妖族没妖像他这样选择。

他不可能去找伏珩,若他真的去了,明日关山主的传言,传得风风雨雨,他以后很难服众。

晏『潮』生干脆拎了己的长戟,去林子打坐,这幽静,也不人看见他。这是妖鸟栖息的地方,小妖鸟走过来,歪着头看他,似乎没明白,主人怎么沦落到和一起住了?

晏『潮』生修炼了好一儿,捂住己的内丹,脸『色』些难看。

他唇角溢出血来,小妖鸟很紧张:“啾啾啾!”

“没事。”晏『潮』生说,“还不太习惯。”

不太习惯用半枚妖丹修炼,他从太初镜,抽出白追旭的半缕残魂,白追旭殉了法器,经成为太初镜的一部分。

上古法器,哪能一丝损伤,晏『潮』生用半枚己的元丹,把太初镜上的碎纹补好,让布下的结界,坚不可摧。

他妖身本来经刀枪不入,没了半枚元丹,万年灵力去了大半。

晏『潮』生十分疲倦,更深『露』重,他肩膀经湿透,妖鸟围着他,急得团团转。

“别晃了,我眼晕,你走远些,我睡一儿。”

他本来不需要睡觉,可是剜去半枚元丹,身体在困乏。妖鸟话地走远了。

第二日,他按时如常起来,指挥妖兵练兵。

他手下的妖兵,最初是一盘散沙,可是妖族天『性』好战,他们学起来很快,只是不太守纪律,若晏『潮』生镇压着,他们话许多。

白追旭的死,经彻底让妖宫变成众矢之的,晏『潮』生知道,天族经始琢磨着对付他们,若不能一搏,唯一死。

不过也好处,近来投奔的妖族,越来越多,渐渐的,晏『潮』生手下,竟然也了不少人才。

妖兵面,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嚷嚷道:“山主,可否陪我练练!”

他是一只力大无穷的牤牛妖,『性』格耿直,身上幸运地带着上古妖族血脉,比其他妖怪都厉害,以前也是一座小山的山主,后来投靠晏『潮』生,心却诸多不服想要篡位,晏『潮』生把他打趴下好几次,他依旧锲而不舍请战。

妖族请战,没退缩的道理。

晏『潮』生握了长戟在手,下了场与他比试。

琉双是这个时候来的,两位大妖比试,然精彩无比,怕损毁妖宫,他们都没用灵力。

这时候显出体能的重要『性』,那牤牛显然用了全力,一招一式,含着千钧之力。

妖宫辟出来的演武场,都被他砸出一个窟窿。

琉双看着晏『潮』生的长戟,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连武器,都和上辈子一样。

牤牛诩力大无穷,晏『潮』生没投巧,也和他比试力气。

晏『潮』生生得高挑,一双腿修长力,眸『色』冰冷,长戟压下去,牤牛用流星锤来接,竟然生生被他压弯了膝盖。

妖族们纷纷起哄叫好。

晏『潮』生也看见了琉双,他眸光一顿,又收了回去。场面很热闹,琉双干脆什么也不想,跟着他们鼓掌,笑得怀。晏『潮』生略微苍白的唇,倒是鲜少人注意到。

一旁的丛夏手腕一动。

几只赤炎蜂飞了出去。

这玩意是古时的妖物,元身很小,可吸了血,长得越来越大,甚至比房子还大。

赤炎蜂飞出去,落在牤牛身上。赤炎蜂对别人来说,什么都不是,可对牤牛,是致命天敌。

他“嗷”地叫了一声,『乱』了分寸,灵力都控不住,流星锤飞出,朝着琉双砸过来,大妖的法器,没几个人敢接,连牤牛都拽不回来。

最后“咚”的一声,砸在琉双面前的少年背上。

晏『潮』生问她:“没事?”

她愣住,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他脸上。

牤牛妖还在全场『乱』窜,晏『潮』生指尖玄『色』黑雾飞出,灭了那几只赤炎蜂,牤牛这才心惊肉跳地停下来。

这回牤牛妖不敢生事了,委委屈屈表示臣服。

晏『潮』生转身离,伏珩也看出不对劲,要跟,琉双小跑跟上去,冲伏珩摆摆手。

伏珩犹豫片刻,停下脚步。

两人顺着小路走,妖怪们还挺情调的,最近移来不少植物,一株海棠在头顶得热烈。

“晏『潮』生!”

他没回头:“怎么了。”

她追上去,转到他身前,晏『潮』生脸『色』点苍白,皱眉看着她:“缺什么和伏珩说。”

琉双摇摇头,抬手一『摸』他脊背,他身体一僵,捉住琉双的手,然而经来不及,琉双『摸』到一手的血。

他的妖身出了问题,怪不得方才血腥气。

“你发生什么事了?”

他说:“没事。”

琉双轻轻叹了口气:“你别闷头走了,我给你治伤,不杀了你的。”

她拉着他,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晏『潮』生抬眸看她,镇妖塔出来后,她得知己喜欢她,永远都是保持着距离,再也没这样亲昵,晏『潮』生一时些恍惚,没甩她,随着她的力道坐下。

琉双手指结印,为他治伤。

少专心致志,他握住她的手:“别用灵力,不痛,一儿好了。”

他看出来,这是徽灵之力,徽灵之力一旦使用太多,她不得不渡血脉劫。

“真的不痛?”

“不痛。”他说。

“你不必为我挡的。”琉双说,“我是仙体,被砸一下不疼。反而是你,你的元身好像出了问题。”

她抿了抿唇:“抱歉,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你为我挡住镇妖塔坍塌,我却眼睁睁看着你负伤离,是我不好。”

他看着她,真的能相信她吗?像以前一样,她为了让他恢复修为,宁可己去镇妖塔。

若不发生那么多事,她对他,是不是并非全无感情,也这样关心他?他们之间,本来也没生死之仇,他愿意忘记她父亲杀他的事,也用半枚元丹,换了白追旭一缕残魂。

是否隔在他们之间的,其只是他的妖族身份还疑心。

他未来努力变得很厉害,不输给即墨少幽和白追旭。她如今甚至故意气丛夏了,他是不是可以再试一次?

少年妖君,像试探着伸出触角、一疼缩回去的蜗牛,他语调沙哑,不再说反话,第一次艰涩地说:“我从来没怪你,我只是……想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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