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藏武

《开元藏武》

第58章军库遭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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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陆见到姜愧来到军议厅外,知道整个血狼卫军寨已经封锁完成。

“将典房卫卒带上来。”

上官陆说完,百变旗的弟兄将看守军库的典房卫卒押解上来。

十余人全部跪倒在地,一脸慌恐。

上官陆仔细查看厅下跪倒在地的卫卒,越看越不对劲,依制看守军库的典房卫卒应该是两伍一十六人,可是厅下跪着的却只有十五人。

“于狐狸,为何会少一人。”上官陆怒不可遏,说话也就非常的不客气。

于二山慌忙从座位上起身,亲自盘点一遍之后,更是惊呆,看着厅上处在暴怒边缘的上官陆,哆哆嗦嗦的抬手再点一遍还是少一人,看向押解卫卒来的百变旗士卒,轻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少一人呢?”

“于头,没有少啊,当时在军库的所有人都在这儿。”

尽管百变旗的伍头说话声音很小,但厅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程典,所少之人是谁。”上官陆扭头看着还在恼怒的士典程松伟问道。

“都给我抬起头来”士典程松伟大声喊道。

厅下跪倒诸人闻言抬起头来,满脸的惊恐的看着厅上的四位属官。

士典程松伟快步走下来,在厅下看了一圈,回到厅上之后对上官陆小声说道,“江头,少了一位伍头。”

上官陆看了一眼程典,知道还有一位伍头没有踪迹,加上被盗的那座军库,整座军库没有丝毫损毁之处,只有军卫之内的人才能做到,何况一座戒备森严的戍边军寨,有哪些吃了豹子胆的蠢贼竟然敢到这里行那偷窃之事,只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才会对军库内的东西感兴趣。

“程典,据我所知,军寨之内的军库,合共是三把锁具,你手里一把,典房一把,看守的伍头一把,归属各旗的军库则需典房与伍头的两把,方可开启军库吧。”

“确实如此”程典说完,已经是满头大汗,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姜叔,持卫正军牌,到百变旗的军库再查看一次,找到那位伍头。”

姜愧自上官陆手中取过卫正军牌,前往军库查看,寻找那位伍头,随行的还有典房的人。

“你等几人,何人为伍头?”

“回卫正大人,我是。”自厅下跪倒的人中一人急切应答道。

“你何时上值,期间发生何事一一道来。”

“回禀卫正大人,卒下乃是卯时上值,与上一值的弟兄交接之后便一直循例守卫百变旗军库,直到午时过后,用过火头弟兄送过来的午食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末时百变旗的弟兄将弟兄们唤醒。”这伍头尽管面色惊恐,但说话不见慌乱,很是清晰。

上官陆直勾勾的盯着这位伍头,直到这时,伍头的双目闪躲,不敢于上官陆直视,上官陆越来越对这个伍头感兴趣了,看似慌乱,但身躯并非他人那般颤栗,目光闪躲也只是在上官陆看他之时方才如此。

上官陆再看看其他的士卒,跪倒在地,全身颤抖,军库重地有失依军法办,必是死罪,这般表现才是常态,这伍头太过镇定了,让上官陆不得不生疑。

姜愧自百变旗军库查看回来之后,没有理会厅内任何人,径直来到上官陆身边,在耳边低声说着,“伍头找到,已经身亡,尸身被掩埋起来,还有被盗的军械,只是嗜血霹雳弹只有五颗。”姜愧说完就退了下去,站在军议厅门口。

上官陆掩藏这心中的喜悦,面无表情的看着厅下跪着的十余人。

“刘监,这厅内诸人就交由监房处理,被盗军械尚未找到,一定要问出下落,军械无论如何万万不可流失。”

“职下领命”刘监说完,起身离开,带着监房的监卒将厅内的十余人全部押走。

“此事也是给诸位一个警醒,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前有铁蹄旗士卒名册被调,健壮士卒被调换成老弱,再有百变军库遇盗,我神雀王朝的戍边军寨,竟然屡遭这般荒谬之事,说起来又有何人会相信,但却生生就发生在我们的军卫之内,诸位也该谨慎一些了。”

“是,卫正大人”五位旗总与四位教头慌忙起身行了军礼,肃声说着。

“好了,现在已经是仲秋了,謌克鞑子转瞬即至,你们先退下吧,整备各旗士卒,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打垛。”

“遵大人令,职下告退。”九人说完便退了下去。

厅内只剩下上官陆、魏鹏与程典三人。

“江头,此事乃是我典房出了漏子,军卫两次出事,都是因典房之故,我这老军卒愧对血狼,愧对宋头,愧对江头。”血狼军卫士典程松伟声音干涩,面色羞愧说着说着,甚至低下头,不知如何面对上官陆。

“程典,老大哥,你不必如此,军卫出现这样的事情,在座的谁也不想发生,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做的便是处理好便是,屑小之徒,铲除便是,程典又何须一定要难为自己,不过此事过后,典房还真需要筛选一番,有些犯卒本就其心不轨,万不可心有怜悯,便不分良莠全都予以照顾。”上官陆说着话也是有原因的,宋建萍临走之前,最后叮嘱的事情便是典房,士典程松伟为人太过良善,总是对军卫内的犯卒多有体恤,因此典房内也是良莠不齐,上官陆本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铁蹄旗与百变旗的事情,让上官陆有了清理典房的理由,而且一定会得到士典程松伟的谅解与支持。

“江头,是我识人不明用人不善,典房的这点屎尿还是让我来吧,江头放心,我一定将典房内清理干净,我先告退”士典程松伟说的杀气腾腾,行了军礼之后便离开军议厅,前往典房。

魏鹏看着程典离开以后,这才开口说话,“陆哥,典房有问题,当初宋头与史头本就提点过我二人,只是你依旧让程典这老好人来处理?”魏鹏对于上官陆答应让程典自己来清理典房的决定,有些不满,直到程典离去这才抱怨的说道。

“鹏子,军卫两次出事,先是铁蹄旗一旗的兵马,健壮变成老弱,真是只是典房那些执笔小卒,薛德炳身为铁蹄旗旗总,旗下兵马成那般模样,他真的就毫无察觉,身为边军老军伍,逼得他借助我这卫正的力量,用以完成血狼铁蹄旗的组建,还有这百变旗军库的失窃一事,就算是典房卫卒昏迷不醒,可军库在百变旗的营地,这些事情仅仅地典房之人就可做的吗?”

“陆哥,看来这军卫的水太深了,不过这边军的水这么深,那你五年前还能成所正,太奇怪了吧。”魏鹏本就出身荒郡郡府之家,对这些阴谋诡计争权夺势的阴损之事,接触太多了,见怪不怪,只是对于上官陆单枪匹马来到血狼,还能成为所正,非常感兴趣。

“军所与军卫不同,军所直面鞑子,而且每年都是,所有人的心思相对都比较单一,就是怎么活下去,当年的情况也比较特殊。军卫的情况就有些复杂了,只是其他事情暂时可以压下来,但是那五颗嗜血霹雳弹是绝对要找回来。”上官陆说道那五颗嗜血霹雳弹,寒意凛然,其他都还好说,这涉及军械器具是绝对不能流失,“对了鹏子,在鞑子打垛之前,你多照看着其他各旗,铁蹄旗与百变旗我来亲自照看。”

“陆哥,何须这般麻烦呢,刘监那边审问清楚之后,一应牵扯其中的全都让他人头落地,还有什么担忧的,解除后顾之忧,全力以赴应对今年鞑子的打垛。”魏鹏对上官陆的纵容很不以为然。

“鹏子,现在我们能看到、见到的,都是浮在水面上的虾兵蟹将,他们若轻易死了,那怎能知道是哪道阎王在惦记咱们。”上官陆已经没有了丁点恼怒,恢复了淡然模样。

“陆哥,你还是悠着点,这些人敢在军制改制的名册上动手脚,甚至偷取军机重地的军械,想必不是单打独斗,势力不容小觑,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步步为营,军卫容不得他们这些渣滓,可是你怎么就容忍的下去呢。”魏鹏对上官陆高举轻放的处置很不理解。

“鹏子,不是容的下去,而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军卫需要同心协力,不是争斗。”

“陆哥,我只是担心一旦他们在战事关键时刻······”魏鹏并不似上官陆那般成竹在胸,对于军卫之内的乱像很是担忧。

“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军卫内所有的军库在战时将由监房来守卫方便调拨,百变我会以军械技艺不得外泄为由由百变旗自己来守卫,百变旗于二山乃是血狼军所的老人,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他最低也可以控制百变旗一般的兵马。铁蹄旗旗总薛德炳、山岳旗旗总董青这二人乃是宋头的老弟兄,加上你备旗的四位教头中昌子杰乃是史头的弟兄,足保无虞。”上官陆对着魏鹏将血狼卫的情况详细分析一番,明显上官陆自当初改制旗总选任之时就已经考虑到了。

“鞑子今年的狩猎打垛迫在眉睫,我们不能自乱阵脚,都是同族之人,五指还长短不一呢,何况人呢,只要各旗兵马在军卫的掌控之中,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战事一起,这些都将烟消云散。”上官陆也不知担心什么,还是顾忌什么。

“陆哥,你还真的是谋定而后动啊,那我先去刘监那里看看去,不过,陆哥,你是不是担心有人私通敌寇。”魏鹏笑着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上官陆看着魏鹏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不断看向厅外,尽管非常迫切想知道刘监那里审讯的进度状况,但毕竟戍边军寨属官各有各的职责,不可逾越。

“姜叔,你说说那个被掩埋的伍头,还有丢失的军械。”上官陆与姜愧回到卫正堂之后,这才将情绪放松了点,缓声说道。

“丢失的军械还有被杀的伍头,都埋藏在军库西侧外墙边沿,是百变旗那位军头发现的,因为地面特殊处理了,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被发现,是在我二次过去之后,士卒发现那片土质过于松软,抛开之后发现的。”

“看伤口是脖颈被勒,硬生生被勒死的,只是那伍头应该是被勒之前就昏迷了,发现的时候尸身还很柔软,应该是刚死没多久。”姜愧自己回忆着,说话也断断续续。

“军库外百变旗的弟兄没有丝毫觉察,守卫军库的典房卫卒只有十六人,伍头悄无声息的被杀,军械直接就掩埋在军库外的地下,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还真的是心思缜密计划周详啊。”上官陆自嘲般的自言自语着。

“主子,百变旗那座军库周边将近六丈都是空旷之地,更有以木杵地扎成的木栏子,外围便是百变旗的营地。”姜愧尽管只是简单将军库情况做个说明,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任何事情既然发生,总归是要有个结果。典房在程典的清理下,基本上没有存留几个,只要是涉及到的,基本上都悄默声的消失了,监房刘监那里,审讯依旧没有结果,就连上官陆有所怀疑的那个伍头,也没有任何交代,丢失的五颗嗜血霹雳弹依旧还是没有下落。

上官陆带着刘监来到监房的关押之地,见到了当时守卫军库的那十五士卒,只是这十余人都已经被监房的人打的不成样子,身上的军服破烂不堪衣衫褴褛。见到上官陆过来,挣扎着爬过来,抓着牢房大声叫喊。

“卫正大人,我是冤枉的。”

······

“禁声。”监房看押牢房的老军卒见到卫正与士监二位大人都在,他们还这般无礼便怒声呵斥。

上官陆让老军卒打开牢房,走了进去,牙士将十五名看押的典房伍卒驱赶到另一侧以防不测。

上官陆看着眼前的十余人,并没有管那其他的人,盯着伍头说道,“丢失的五颗霹雳弹,若如实归还,我可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想好了,就自己去找士监刘兴奎大人。”

上官陆说完就与刘监二人直接离开。

上官陆是离开了,但牢房内却闹翻天了天。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害的弟兄们连命都保不住。”

“别让老子知道,不然弄不死他。”

“不就是五个霹雳弹,就算是我自己婆娘也给啊。”

······

牢房内的被关押的典房士卒你一言我一语,谩骂诅咒表情狰狞,军事重地看守之物丢失,军法论处乃是死罪,只有仅存的那位伍头,自己一个人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并不似他人那般怒骂抱怨,面目反而透露出一股纠结,可能是士卒的吵闹让他烦心,咆哮着让他们闭嘴,士卒对这个伍头很是畏惧,所有人都不再言语。

自上官陆到监房走一遭之后,军卫更是戒备森严,所有人无故不得在军卫内随意走动,监房军卫严密监察,但有发现直接就抓到监房进行审讯。

等了三日,刘监才派人来通知上官陆,“卫正大人,典房那伍头招了,但是一定要见到大人,刘大人让我来请卫正大人到监房。”

“他是已经都招了吗?”

“没,刘大人已经见过,但要死要见到卫正大人。”

上官陆端坐在士监房内,士监刘兴奎端坐上座,房内只有上官陆、刘兴奎与那伍头,姜愧就守在士监房外,禁止任何人进入。

“我与卫正大人都在,可以说了吧。”血狼卫士监刘兴奎已经与这伍头纠缠许久了,只是这伍头定要卫正大人江头在场才说。

伍头见到了上官陆直接就问道,“卫正大人,是否交出那霹雳弹,就可免罪。”说着那眼神,满是希望。

“哼,监守自盗私自窃取军库之物,你身为伍头不知军法何物吗?还期望交代之后让军卫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吗?不可免死,可让你等为军卫寨墙值守,将功抵罪若今年謌克鞑子打垛军功过十,免除尔等死罪。”上官陆面带怒气肃声说道。

伍头自上官陆说话,脸色就越来越难看,直到听完才算是好看一点,但那张脸却也好看不到哪去,军卫寨墙值守,最先接敌也是鞑子打垛战事之中折损最严重的存在,不过,可以活下去。

“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我是在自己营房发现有人给我留下纸条,上有百变旗军库各个军械的价格,一个霹雳弹就出价一个青罗玉币,还有其他的都是如此。”

伍头还没说完,就被上官陆打断了,“字条何在?”

“遵照字条上的吩咐,已经被我烧了。”

“典房军卒为何会晕倒,与你同守军库的另一位伍头何人所杀,如何杀的。”

“动手前一晚字条上交代了我该如何行事,并说明火头送来的午食有问题,因此我并未食用,我是因为完事之后喝了火头的清水,才晕倒的,老陈并非是我所杀,我也只是昏迷了,只是比其他人醒来的早一点。”

“那军库之中的军械又是如何被盗,怎么处理的,另外的五颗霹雳弹是如何处置。”

“军械是在弟兄们昏迷之后,送来的面饼之中有典房的那把钥匙,另外一把钥匙在我手中,是我打开军库,同那几个送吃食的火头一起将军械搬了出来,并且依照字条将那些军械放在军库外门口内侧,之后我就喝了火头的清水,什么也不知道了,老陈怎么会被杀,还有军械如何处理,我是真不知道,都是典房的弟兄,我怎么会杀他,不过我记得其中有一位火头在军械刚搬出库房的时候将那五颗霹雳弹装进送吃食的箩筐。”

上官陆该问的已经问完了,监房的军士也已经前往火头房缉拿,追回那五颗霹雳弹。但上官陆还是感觉不太对劲,尽管许多事情都与自己知道的相吻合,但是这伍头回答的太顺溜了,顺溜的让人无从下手,貌似有幕后之人可猜测到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会怎样应对,这样上官陆有些无力感。

尽管上官陆也知道再审下去,可能会有所收获,会知道这次军库失窃的事情究竟是何人在幕后,但时间不允许了,现在已经是季秋了,謌克鞑子今年的打垛说来就来,已经不允许自己将尽力放在这上边了。

“刘监,我先走了,按照我们之前商议的办吧。”上官陆是看也不看跪倒在地上的那个满是欣喜期待的伍头,径直离开监房。

“江头,江头,我知道的都说了,都说了。”伍头以头猛烈的叩地,额头都烂了。

见到上官陆离去,伍头是真的慌了。

“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弟兄,盗取军卫军械物资,事发之后还不老老实实主动交代,以明晰此事为由要挟军卫,期望逃脱一死,身为五羊边军,不管是何缘故来此戍边,大家都是在为生死拼搏,最不惧的乃是生死,最在意的也是生死,最可恶最恨的便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他人生死,身为血狼军卫士监,依军法,处你斩立决,但你伍下弟兄可戴罪立功,为寨墙值守死士。”刘监看着这典房的伍头被监房军吏带走,看着已经空荡荡的牢房,面色非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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