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心病

司徒宴看着她收拾烟灰，眸光微动：“J，少抽点这东西，会上瘾的。”

J是佟瑶的代号。佟瑶的英文名中有“Jade”，译为“玉”。

故而取了“J”来作为她的代号。

佟瑶没看他，手下的动作未慢。

“司徒宴，不出任务的时候，最好不要叫我这的代号。我有名字，我爸妈给我起的名字。”

司徒宴没接话。

说起来，这是司徒宴第一次在非任务的情况下喊佟瑶的代号。

他想试探一下。

前不久，师姐告诉了他一件事，关于佟瑶的。

师姐说，佟瑶最近有点奇怪，她很担心佟瑶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佟瑶父母的死，一直是扎在她心里的刺。

师姐担心这会变成佟瑶的心病。

心病不比身上的其他病痛。

心理出了问题，很可能会影响人的思维和行动。

而佟瑶他们几个出的那些任务，是不能出丝毫纰漏的。

也就是说，一旦佟瑶的心理真的出了问题，在任务中极可能会因此丧命。

这事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佟瑶是他们里面最小的，很受喜爱，说是团宠也不为过。

本来司徒宴不信。

佟瑶是谁？那可是师父最器重的关门弟子！

以她的手段和能力，怎么可能轻易出了心理问题？

就算是真的出了问题，也不可能毫不显露。

可他还是来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佟瑶可是他们最喜欢的小师妹，绝对不能因为丝毫的大意让她出事。

而刚才的试探，还真让司徒宴心下一沉。

如果真是没什么事，那为什么不能用代号喊她？

而且，他发现，最近的佟瑶真的经常抽烟。

他最近常去找佟瑶，每次一进她的屋子，都会闻到些许烟味。

味道时浓时淡，说明她有的时候不只抽一根。

她最近心绪不宁。

司徒宴凝眸看着她。

司徒宴的视线太过强烈，让佟瑶不得不看向他。

“司徒宴，你这么看着我是做什么？”

司徒宴将措辞在脑中飞速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佟瑶，你有事情瞒着我们。”

佟瑶面色毫无波澜，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僵硬都未曾出现。

那一瞬间，司徒宴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然而佟瑶的话却打断了他的思绪：“嗯。”

司徒宴一贯没个正形的样子收敛起来。

本来还以为她不会承认。

结果没想到她这光明正大的承认，反而让自己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见他沉了脸不说话，佟瑶便知道他的语塞。

司徒宴向来没个正形，总是爬上爬下的。

可他认真的样子却也让人徒生惧意。

只有佟瑶他们几个才知道，这货越认真，只怕才越是语塞。

什么认真，还不是这货打肿脸充胖子呢。

他想用冷漠和严肃，来掩盖他的无能为力和不知所措。

司徒宴就比佟瑶大了两岁，行事却比佟瑶稚嫩得多。

甚至可以说他这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真是孩子气……佟瑶想，眼里多了笑意。

司徒宴继续冷脸看着她。

佟瑶忍不住笑出声：“司徒宴，你闹什么呢，还真以为你现在两岁呢？”

司徒宴这才开了口：“我闹？佟瑶，分明是你不信任我们，把我们当外人……”

司徒宴的口气里带着自己难以察觉的委屈。

佟瑶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是我的家事而已。我爸妈的死，有消息了。”

司徒宴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知道这对佟瑶来说意味着什么……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死寂。

过了许久，佟瑶才又说道：“我不说，只是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这事终究还得我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