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乾清宫西暖阁中，萧景慕静静的站了很久，南朝庆根本不敢进来打扰，一直等着门口，终于，里面传来了让掌灯的声音。

南朝庆进来掌了灯，挥手让小宫人将膳食端了上来。这已经错过饭点有些时候了，只是那会儿实在是不敢出声打扰，一拖再拖才到现在，这些膳食一直在耳房温着。

“皇上，娘娘交代奴才，说要盯着您的膳食，让您千万别一忙就忘记用膳，不然胃会疼的，娘娘会心疼呢。”

萧景慕一愣，心里就是一软，也就只有这个丫头天天惦记着自己的身体了，顾着自己的吃喝，生怕自己饿着。冷硬的面容软化下来，轻轻一叹着摇了摇头，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罢了罢了，还是先用了再说吧，不然回去又该念念叨叨的，真是麻烦。

嘴上念着麻烦，但是那脸上的柔情如何也收不住，实在是有些...显摆。

用完了膳食，萧景慕又恢复成那个刚毅的君王，挥手让南朝庆先下去，唤了值守的暗卫进来。

“人都收押在密牢了是吗？”

“是的，按照男女专门分成了7个牢房。”

“好，晚上朕要亲自审问。”

“是！”

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回报这些人了，萧景辉，你加诛在我身上的，我都要一点点的报应回去！我虽不是你那般的禽兽，但我并不介意做一些禽兽的事。

这一夜，乾祯帝彻夜未回，珍珠罕见的没有睡好。实在是习惯了每夜都有那个坚实臂膀拥入怀中的感觉了，忽然自己单独入睡，竟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站在窗前望了望，还是回了床帐里，扭身进了空间泡澡，既然好不容易独处一夜，还是去泡一下灵泉吧。

昏暗的密牢中，萧景慕一身黑衣坐在木椅上，眼神冰冷犹如利剑，单手支着抓着一串佛珠。在对面被受刑的人看来，意外的讽刺。

“啊！狗皇帝，你不得好死，不让他们住手，呜呜呜，不要，不要，你们这些畜生放开我妹妹。”

绑在木架上的男子年岁并不大，至多十五六岁，少年气还留在脸上。很意外，萧景辉那样的人渣，竟然有一个看着如此正气的儿子。

少年眉目刚毅，目中清明。被抓之后也并没有过多谩骂与求饶，似乎是已经认命一般，王莽当时还觉得有些可惜，歹竹出好笋，只是他实在是投胎不会挑地方，挑了这么一个人家降生。

王莽将自己的调查都整理好给了乾祯帝，萧景慕对于他们的一些品行都有所了解，但，再好的品行都不能抹除他爹犯下的罪。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放虎归山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不然后患无穷！

打定了主意，既然都是要死，自然是要让他们痛苦的死，不然如何对得起死在自己面前的母后跟明珠！！该死，就该痛苦的死！不然无法解自己心头那种蚀骨的痛恨与折磨！

阴暗牢房一角那个女孩儿从最初的恐慌哭叫，到后来的求饶叫骂，到现在已经是没有发出声音了，只有偶尔因为那几个男子的动作大而发出的哼声，犹如幼崽被猛兽抓住撕裂时发出的悲鸣。

“禽兽，你这个禽兽，要杀就杀，为何要如此侮辱。”少年猩红着双眼，满面痛苦的追问。

“为何？呵呵，你可知你爹是如何做的？”萧景慕意外的回应了他，挥了挥手，让人停手，全部都退了出去。

地上的女孩儿就这么大喇喇的扔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昏厥过去了。

少年看着自己那从小娇气的妹妹这般没有生气的躺在地上，犹如一块破掉被踩脏的绸缎，心痛到无法抑制。

“朕，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恶毒，真是拜你爹所赐啊。让朕知道了世上这么多的邪恶与龌龊。”

萧景慕变换了一个姿势，微微前倾，双眼锋利直视着少年。

“你觉得我对你妹妹做的事情恶毒，你知道我女儿多大吗？”

萧景慕站起身，走到少年的面前，被绑在柱子上的少年正好可以与他平视，少年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无法直视萧景慕的眼睛，那种深深的谴责，那种浓浓的恨意。

“我的女儿，才五岁，身体病弱，时时汤药吊命，他就死在我的面前，死在你爹的胯下！你觉得你是无辜的吗？你们也配谈论无辜吗！！贱人的孩子，就是贱种！！！”

少年的心犹如被雷劈开一般，怎么是这样子的呢？父亲虽说有时并不着调，于女色上荤素不忌，但是从未有过这样的行为啊，不是的，不是的，不可能.....真的吗？

一直硬气的少年，双目无神，泪水从眼眶中滚滚而落，浑身颤抖不能停止，嘴里喃喃自语，不肯相信。

“朕的后宫，所有未随朕离宫的妃嫔，全部都遭到毒手，未有一人幸免，都犹如你妹妹刚刚那般。当场死亡者十之八九，伤残幸存者十不存一，朕会告诉你，朕要让你们家的人，女的都要过这一遭，男的，呵呵，也要过这一遭。”

萧景慕挨近少年，在少年的耳边又轻声留下了一句，让他遍体生寒的话。

“毕竟，喜好男风的男子，多的很。”

萧景慕微微勾起了自己的嘴角，转身离开了这间黑劳。

出了这个门，招手叫了暗卫过来交代。

“今日将那些女眷都送给那些死囚玩弄，一月后送去边疆当军妓，十岁以下女童送去教坊司调教，长至十四开始接客，接客三月后灌上哑药绝育药再送去边疆充作军妓。”

萧景慕说了这一句稍稍停顿，又接着说。

“我让你们找的好男风的死囚找到了吗？”

“找到了，京城死牢里翻了一遍，只有三个。”

“那么，今日让他们观赏之后，明日就让他们轮流着享受！三月后所有男丁斩首示众！”

说完，萧景慕就提脚离开了密牢。

出了密牢，南朝庆站在外面等着他，萧景慕一声也没有吭，默默走在前头，抬着轿撵的几个太监也跟着在后面走，夜里萧景慕并没有带几个人，但是身边的暗卫只多不少，即便现在是在皇宫之中。

自从上次怀王谋逆之后，皇宫中似乎一下子就空旷了下来，以前被陈太后塞的满满当当的后宫，现在也只有小猫两三只，就连宫人都少了四成。

现在的皇宫，夜里看着真是寂静呢，各个宫室都黑糊糊的，不像是从前，站在远处看过去，各个院子都有挂着灯笼。

“南朝庆，走，回乾清宫。”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