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抓到孙客的时候，墨凌逸本来想，他为父皇办事，并没有想去深究是什么事。哪个上位者没有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以墨凌逸的性格，他无意知道这些。没想到，这漏掉的信息反而成了关键线索。

重新被剑影抓回来的孙客，一脸懵，他最近没有接到北原王巴穆勇要绑初晴姑娘回北原的命令啊，这逸王爷，怎么又来审自己？难道还是因为十一年前，陷害初晴姑娘通敌的事情？自己不是已经交代清楚了吗？

谁知，墨凌逸一句话，就让他这个皇上身边曾经的职业暗卫心里拔凉拔凉的。

墨凌逸:“我要知道，曾经父皇对你下的每一道命令。”

不带这样玩的啊，逸王爷，职业暗卫都是有操守的，何况还是大内近卫，这要是传出去，我孙客真的不能在这一行混了，还有我的全家老小，父母妻儿也难以保全。等等，我好像没有父母妻儿，那也不行啊。

孙客:“王爷，你知道的，我不是家养暗卫，从小混迹江湖，虽然没多大本事儿，操守还是有的。”

剑影:“别废话，上次你不是交代的挺痛快的吗？”

孙客:“上次是你们自己查出来的，我做了准确的消息补充，不能全算我交代的。”

墨凌逸:“本王给你半个时辰，要么，交代清楚，要么，带着你的操守和秘密入土为安。”

孙客:“别别别，王爷，你说，那么多命令，时间又那么长，我也记不住了啊。”

墨凌逸:“那你是否还记得何茹？”

孙客:“何……何茹大夫？”

墨凌逸一看孙客的神色就知道，这件事，他应该记忆深刻。

墨凌逸:“看起来你还记得，很好。”

孙客:“那我能不能知道，王爷为何要知道这件事儿。”

墨凌逸思索了一阵，在心里判断着何茹对孙客的影响，说道:“何茹大夫和雪夫人是同一人。”

孙客听到这个消息，显得很激动，她没死，那场大火里，她没死。但是十一年前，还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孙客一会儿开心激动，一会儿难过痛苦，把剑影都看傻了，什么情况？

孙客:“我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从孙客处离开后，墨凌逸脸上的神色可怕到极点，周身散发的气息，让剑影缩了缩脖子，不自觉地又退了几步。

新春将至，这个年恐怕又过不好了。

墨凌逸：“阿晴现在在哪儿？”

剑影：“初晴姑娘现在和九公主他们在品香楼。”

墨凌逸带着初晴出宫的时候，正碰上九公主他们又要溜出宫来玩，马上要过年了，街上比往常都要热闹，刚刚因为新春宫宴免于禁足的九公主自然是待不住的，正打算去逸王府去找初晴，没想到在宫门口遇到了，死活要拉着她的初晴姐姐跟她一起去逛逛。

墨凌逸也顾虑孙客道出的内情，会不会一下子让初晴接受不了，于是便没有让初晴参与这次对孙客的盘问，此刻他开始犯愁，要如何对初晴讲。

还未上到品香楼二楼，墨凌逸便听到初晴的笑声传来，心情也舒畅了许多，细细分辩，房间里好像不止九公主他们三个人。推开门，房间里的人齐齐地向他看来。

初晴：“阿逸你来了。”

九公主：“三哥哥。”

十皇子：“三哥哥。”

少将军，莫知礼，魏君博：“王爷。”

墨凌逸靠着初晴坐下，问道：“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九公主：“三哥哥，我们刚才在聊凌飞小时候。”

墨凌逸：“凌飞小时候，九儿你确定你记得？”

九公主墨和安和十皇子墨凌飞可是双胞胎，十皇子小时候，也是九公主小时候，既然都是小孩子，怎么会知道呢。

九公主傲娇地回复道：“我不记得没有关系呀，奶嬷嬷记得呀，奶嬷嬷虽然精神不太好了，可是记性很好，她记得很多事情呢，一见到我就拉着我，说我和凌飞小时候的事情。”

奶嬷嬷？墨凌逸对这个奶嬷嬷真的没有什么印象。按说，像这种宫里的老人，他不可能一点不知道。除非，这个奶嬷嬷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已经被送进冷宫养老了。

墨凌逸：“我记得你和凌飞的乳母，姓张。”

九公主：“三哥哥，不是我跟凌飞的乳母。我也不知道奶嬷嬷姓什么，是有一次我贪玩，不小心撞见的，奶嬷嬷现在年纪已经很大了，一个人住在嬷嬷宫里，每天絮絮叨叨地说一些胡话，有一些我都听不太懂，像何姑娘只有一个，都喜欢可怎么办，还有什么，没了，一场大火全没了。”

墨凌逸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如果是之前，他可能一下子也听不出端倪，不过，他刚听孙客讲了一些事情，此刻对奶嬷嬷这些话的意思了然于胸，看起来，他有必要去见见这位奶嬷嬷。

墨凌逸：“奶嬷嬷年纪大了，糊涂了，胡言乱语的话，你自然听不懂。身为公主，不要总去一些这种地方，仔细被母后知道了，又要罚你。”

九公主能听出来墨凌逸话里的警告意味，作为一个公主，她也了解，三哥哥说得没错，宫里不能去的地方很多，不能见的人很多，不能说的话更多，立刻求饶加保证：“我知道了，三哥哥，你可千万别告诉母后，我下次一定不乱跑了。”

墨凌逸：“知道就好。”

九公主：“三哥哥，我很有分寸的，换作其他人，我打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意思就是，本公主跟你们关系好，在林城可是有过命的交情的，所以本公主才跟你们分享的。而且你看，初晴姐姐的身份，我们不也一起瞒得好好的嘛！

得到墨凌逸的首肯，九公主才又放肆地开始介绍吃完饭后的行程。

九公主：“莫少，魏少，你们这来南都的日子也选得太好了吧，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就是这一段时间了，又被我们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莫知礼：“热闹是热闹，就是天寒地冻的。”

九公主：“你在这里白吃白住白玩，还挑三拣四的，你信不信，我让慕容忆把你们从将军府赶出去呀。”

魏君博：“九公主，我可没有挑，你赶他就好。”

莫知礼一拳头砸在魏君博身上：“你这个小叛徒，这种卖兄求荣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魏君博伸手挥开莫知礼的拳头，一脸嫌弃：“当初可是你求着我跟你一起来的，我可不想大冷天的露宿街头。”

慕容忆整天跟他们待在一起，一贯严肃的小脸上笑容比之前多多了。

慕容忆：“莫少，魏少，你们不用这么视死如归，以我的经验来看，九公主就是想给你们俩找点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