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陆雪瑶主动上门，明渊一人一剑拦的严严实实。

“让她进来吧。”陆灵素根本不把陆雪瑶当做威胁，有些事知道了个七七八八，更觉得陆雪瑶手段低劣。

陆雪瑶闯了进来，面色很差，“陆灵素，现在你满意了，恢复了嫡女的身份，靠着百医阁的名声，让爹爹和大哥假意逢迎你，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

陆灵素，“为何会让你有这种错觉。”

陆雪瑶顿住，在陆灵素这边她的确握不住一点上风，尤其是眼下的状况。

“你到底想要什么？”

陆灵素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真相罢了，雪瑶妹妹把我推下悬崖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我更想知道当年我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陆雪瑶面色惨白起来，“你果然知道，你果然是回来报仇的。”

“若我真想报仇，只需和父亲说这件事就够了，我既然没说，便无意再说了。”陆灵素此言不假，陆雪瑶母女她不准备放过，但自然不是准备杀了她们，如此轻巧根本算不得报复，她还是更希望看着陆雪瑶嫁给林辉。

除此之外，陆灵素要寻得人便是陆芷的生父，以及当初在崖下遇见的第一个男人，也是那个男人带走了自己另外的孩子。

陆雪瑶皱眉，“你会这么好心？”

“我自然不是什么好心之人。”陆灵素起身，“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还是好好准备你和林公子的婚事吧，就是不知道主母的身体，能不能坚持到你大婚那日。”

“你，你在我娘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陆灵素道，“你真的关心主母的身体么，还是只关心自己的婚事。”

陆雪瑶当然回答不上这个问题，气势汹汹的来，又夹着尾巴离开。等人离开了，陆灵素才踏出门外，相府内景色还算不错，陆灵素的心思却无意飘到那座破庙。

“去找个丫头来。”陆灵素突然道。

“为什么，小姐是准备做什么实验么？”明渊惊，“活体实验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陆灵素没搭理明渊的奇思妙想，“寻个说话利索的，最好平时喜欢嚼舌根的。”

等明渊拎着一个丹凤眼的婢子走进来，陆灵素从书本中抬了头。那婢子陆灵素也有些眼熟，明渊道，“我捉她的时候，她正在和人嚼舌根。”

嚼舌根的婢子很多见，明渊本来还想打听打听谁爱嚼舌根，没想到直接碰见一个，这不是巧了。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府中都传陆灵素回来之后性情古怪，但相爷和大公子都对其礼遇有加，不知是何缘故。

加上陆灵素貌美近乎妖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周遭关于陆灵素的事情都加了些神话色彩，这婢子当然吓得不轻。

“饶命？”陆灵素问，“饶什么命，明渊，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明渊摇头，“我什么都没说啊，正好遇见了，就给你带来了。”

陆灵素点头，“无妨，我也没想要你的命，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思愁，见过大小姐。”

“思愁。”陆灵素点头，“你平素喜欢嚼舌根，想来对周围的事情应该知道不少？”

哪有人上来就问人喜欢嚼舌根的，思愁一张不算丑的脸顿时红了大片，她低着头嗫嚅着，“奴婢日后定然不嚼舌根了。”

“为什么不嚼了？”陆灵素奇道，“罢了，你日后如何与我无关，今日换你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小姐尽管问。”思愁哪知道陆灵素在想什么，心中依旧忐忑。

“镇北王谢泽，你知道多少。”

思愁本以为陆灵素是要问些府中的事，没想到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镇北王，思愁心思稍定，嘴上讲出来的内容也精彩。

“镇北王十五岁领千军奇胜，一战成名，之后战战捷胜，更是被大燕称为战神。”

陆灵素，“所以才会有战神庙么？”

“是啊，镇北王如此能耐，哪还需要什么旁的战神，大燕自然为镇北王塑身立像，直接称镇北王为战神，日日供奉，希冀着能够大燕一统，四海归平。”

“我偶然得见一战神庙，如今却是荒败如斯，又是何缘故？”

思愁，“这是因为后来镇北王战败了。”

“即便是一次战败，也不至于如此，想来世人皆是忘恩负义。”陆灵素倒是莫名的为这位战神生出些不甘来，这般年纪，却受着这样的待遇。

“也并非全部因为战败。”思愁继续道，“除了战败之外，镇北王更是荒唐起来，从战场归来后日日饮酒作乐，经常从烟柳之地带女子回去，之后这些女子都消失不见了，有人说都是被镇北王玩死了，几年前镇北王更是不知从何带回来一个孩子，对外宣称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谁也不知道那孩子是王爷和什么人生的，总之镇北王不再上战场，性格也是大变，自然没有人唤他战神了，战神庙也就这么荒废下来了。”

陆灵素点头，“原来是这缘故，能让一个人有如此转变，又是什么原因。”

等思愁离开，明渊也跟着问，“小姐怎么突然对这位镇北王有了兴趣，莫非昨日…”

“不是。”陆灵素否认，“好了明渊，我想出门散步了，你要与我同行么？”

明渊没拒绝，陆灵素和明渊出门遇见的第一个人是林辉。本来陆灵素对他就没什么兴趣，就当看不见直接绕过他了。

这落入林辉眼中倒是另有深意，他当陆灵素是在避开他，认为陆灵素对自己还有感情。关于相府的一些事林辉自然有所耳闻，知道眼下陆灵素在府中的身份有所改变，加上陆灵素的容貌，要说不动心肯定是假的。

要不是当年阴差阳错，现在陆灵素就是自己的妻子了。这样一想林辉就又有动力了，自然更不甘心了。

“灵素，灵素，你且等等。”

陆灵素停下脚步，今日阳光不错，陆灵素还算有心思和这人说话，“是谁允许你唤我的名字的？”

林辉一愣，“之前，我不都是这样喊你的，当时灵素不是应下了，这些年不见，灵素你果真变化很大，就连气质也和过去不同了。”

若说之前的陆灵素，虽说是相府小姐，但顶多也就是个皮相稍好的模样，眼下的陆灵素，却像是褪尽铅华，仍旧美貌如旧，完全看不出当年的落魄了。

“那又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灵素你必然还是记恨我的。”

“你真的想多了。”陆灵素挑眉，不知这林辉到底从哪里寻来这么厚的面皮，居然还有心思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林辉就像听不见陆灵素的话一样继续道，“灵素，我是想和你道个歉，之前是我辜负了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陆灵素和明渊对视一眼，抬步要走，没想到林辉竟又纠缠上来，“若是灵素愿意，我便推了和雪瑶的婚事，娶你为妻，我不在意之前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日后必然奉你为正妻。”

“明渊，你说我今天是不是不该出门？”陆灵素惊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更加坚定要把陆雪瑶嫁给林辉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