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传,别名白马浪子

《云游传,别名白马浪子》

云游传第173章密室论道悟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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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影垂首回道:“少爷他……他很好,像老爷一样……一样……”

她说话时已然双颊红晕,口也不灵便,甚是羞怯。

只因和老城主初识,而这人这样相貌堂堂,一点也没有老态,反像是个风流俊俏的少年郎。

又说到和莫少言相比,心中只想他们都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登时羞得心跳加速不知该如何说得出口。

风水爻见她神色忸怩,不禁嗤笑道:“我那弟弟是不是和我这位父亲一样生的迷人?如影姑娘很是喜欢吧?”

花如影一听更是面红耳赤,不敢言语。

莫子枫哈哈大笑道:“我看这姑娘不错,深得我心。你们也算青梅竹马了,此次若能成功出去,那便是天意,我做主了,让他娶你为妻。”

花如影“啊”的一声,大出意外。

“怎么?你不愿意?”

花如影忙摇头道:“不……不是的,我怕……”

莫子枫哈哈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怕他像他爹一样风流,到处结识美貌姑娘。这你大可放心,若是这小子敢学我,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从今而后他只许有你这一位妻子,绝不会让他乱来,此事便包在我身上了。”

花如影又惊又喜,嗫喏道:“我……我怕少爷不喜欢我,我只是一位侍女,身份低微,配……配不上他。”

莫子枫厉声道:“他敢?他是我儿子,我说你配你便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他挑三拣四的?

况且像如影姑娘这样美的姑娘,天下哪会有人不喜欢的?除非他不是男人。”

说罢又看了看云游。

云游心想你这样看着我是几个意思?你这老白脸好不知耻,自己风流一生够了,却要让自己儿子来做正人君子。你这除非怕是也除不了了,你儿子多半还真就不是男人。

清羽灵蓦地拍手道:“好好好,我也看这如影姑娘招人喜欢的很,和那莫公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门亲事我也同意了。”

风水爻冷笑道:“你方才还不是欺负人家来的么?这门亲事几时又轮得着你来同意了?”

清羽灵凑到她身边,笑嘻嘻道:“水爻姐姐,你不也是刚和这老白脸相认么,我既唤你为姐姐,那莫公子是你弟弟,可不也是我的兄弟么?既是我的兄弟,当然也要经过我的同意了。”

“也不知你这臭不要脸的劲和谁学来的?”

风水爻本对清羽灵无礼于花如影有些看不过眼,然见她笑脸盈盈的模样和那呆子有几分相似,竟也讨厌不起来。

顾三春和大小左溪辞等人杵在一边,不觉笑道:“你们可真有意思,这当儿居然还有此闲心谈起亲事来了。真是一群疯子,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和你们死在一起。”

溪辞和大小左虽觉她的话不中听,然均点头默认。

落小霜心无旁骛,只紧紧抱着云游,云游拍了拍她的小脸,笑道:“霜儿妹妹别担心,有这位神功盖世的前辈在此,定然有法子带我们出去的。”

莫子枫当初躲于此密室假死,一为避祸,二为风小白之死悲痛万分,并刻研神功徐图复仇。

不想练功痴迷,疯癫无常,多年下来,复仇之心也渐渐淡忘,只想到自己祸害了不少女子,罪恶一生,顿然有了在此了却残生之念。

殊不料天不遂人愿,这些人竟阴差阳错的闯了进来。

莫子枫在知道风小白还活着,又和风水爻父女相认后,心中五味杂陈。

只见莫子枫立于巨石门前,双目凝神良久,众人避退数丈之外,皆以企盼的眼神注视着他。

莫子枫双掌自下而上将丹田之气一提,凝力猛得向石门一拍。

“轰隆”一声震响,整个通道也为之一颤,头顶灰尘扑簌簌掉落下来。

云游一喜,见得有望,却见头顶不住脱落下砖块,接着地震一般一摇,所有人晃倒在地。

“喀喇喀喇”一阵巨响,顶部的巨石纷落如雨的砸将下来,云游大惊道:“这要塌了,快撤回来……”

莫子枫立在巨石门前一愣一愣的发呆,突然脑袋“嗡嗡”发鸣,一股暖流自顶滑向眼角。

他颤颤发抖的以手一抹,只见手上满是鲜血,登时晃了晃,天旋地转的向后倒去。

“爹……”

风水爻一声惊呼,眼泪飞奔,抢身过去。

云游大急道:“危险……”

眼见又有数块大石砸到,云游顾不上许多,全身一热,东一闪,西一晃,如一道闪电在石雨中穿行。

右手挽起莫子枫,左手抱着风水爻,贴着壁面,“蹬蹬”几步便将二人带回了内室。

待得众人安全撤回后,大小左奇道:“公子,你怎么又会使了?”

云游笑道:“也许是……是狗急跳墙吧。”

溪辞“啊”的一声叫道:“他的头骨砸伤严重,我来吧。”

她一面说,一面自怀中掏出各种瓶瓶罐罐摆在地上,又倒出几粒圆丸在掌心,送入莫子枫口中。

将瓷瓶中的粉末药屑洒在伤口上,以纱布细心包扎。

众人围坐一圈,盯着溪辞满是关切的神情。

小半个时辰后,溪辞擦了擦额头汗水,抬头正见诸人都在盯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莫子枫还被自己抱在怀里。

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赶紧将他轻放于地,分散注意力道:“看……看我干嘛,他性命是无碍了,只是……只是他本就疯癫,怕是好了后疯的更加厉害了。”

风水爻伏在莫子枫身旁,泣声道:“只要我爹没事就好,他疯不疯我都会照顾他一辈子。”

这莫子枫虽是花如影的老爷,然却于她没有半分感情可言,远不及那将自己抚养大的管家王君之,是以也并不如何伤心。

但听他答应要让莫少言娶自己为妻,心中欢喜。只暗暗担心,怕他醒来之后,将这重要之事给忘记了。

云游奇道:“溪辞妹妹,你怎么随身都带着这么多物件?这位前辈已被你救两次了,可要如何报答你才好?”

溪辞支吾道:“我……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们普陀山弟子不求回报。”

大小左接道:“溪辞师妹说的是,倘若为求回报而行善,那便是伪善,真正的善是无心而为。”

云游登时想到无为:不上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盗,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而后又想到行善不存私心方能成大私,故曰: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转又想到:圣人已死,则大盗不起,天下平而故矣。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人为出来的道和圣人皆是不合于道,与老子: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顾三春则失落的叹气道:“救与不救,疯与不疯,都不再重要了,我们都要被困死在这里。”

云游不想大家情绪沮丧,嘻笑道:“放宽心态,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吃有喝有住处,远离人世喧嚣,外面的人也不过如此。”

“你心也真大,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来。”

云游想要是哭有用的话,老子第一个带头,只不想看大家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以嘻笑着安慰道:“在这里和外面生活最终的意义都是走向死亡,总的来说却是没分别的。

不过外面的人可见花花世界,而那些花花世界都是梦幻泡影。

佛说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这样想的话是不是心里要好受许多?”

诸女面面相觑,相顾茫然。

“公子又来胡言乱语了,我们人生的意义怎么就是死了?”

“幕哥哥总是这样,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清羽灵笑道:“那我可奇了,人生来终是要死的,那生的意义何在?”

众人默然不语,似是都给问住了。

顾三春郑重道:“人生的意义当然是事在人为,做个好人,积极向上,谨守道德仁义礼,行善除恶,去伪存真,有责任和担当。”

清羽灵不以为然道:“你这话说的好冠冕堂皇,和没说也差不多。善恶真伪又该由谁来评判?我在你眼里是善还是恶呢?那些仁义礼的标准又是什么?可不也是人为出来的么?

人为出来的东西都带有自己的主观私心,那便又如何算是标准?亦或本就不需要什么标准。”

溪辞坐在一旁,手指敲着下巴皱眉道:“小师妹,你说话可越来越像幕哥哥了,都被他带坏了。”

“是么?”

清羽灵冲着云游得意一笑。

花如影蹲坐一旁,心想全是疯子,都这样了还在思考什么人生意义。

顾三春回道:“那你说人生来的意义是什么?吃喝玩乐么?”

清羽灵格格笑道:“那也有何不可?我就觉得人生快乐就够了,可管不了别的,只管好自己就是了。”

顾三春不觉怒道:“你那叫自私自利。”

“人本自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管他们干嘛?”

二人争执不下,云游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诸女一怔,齐向他望去,满是狐疑之色。

清羽灵嗔道:“死猴子,你笑什么笑,吓我一跳。”

云游顿了顿,笑道:“对不住,我想起一个故事,一时没能忍住。”

“什么故事?若是不好笑,看我不收拾你。”

清羽灵白了他一眼。

“我只个人觉得好笑便笑,你是看我笑才觉得固然会好笑,所以才想听。我没有变,你觉得不好笑变的是你,若是将你之过加于我身上,要收拾于我,那可有些说不过去了。”

清羽灵歪着头盯着云游,陷入沉思。

云游暗暗偷笑,缓缓说道:“从前有一老一小两只蚂蚁在晒太阳。小蚂蚁问:我们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老蚂蚁语重心长颇有经验的说道:当然是为了活着。小蚂蚁问:活着干嘛?为了吃喝的话,那死了不就不用为了这些而烦恼么?老蚂蚁答:当然还有大义,我们要做一个正直而又善良的人。每天勤劳工作,努力实现自我价值,好人自有好报,才能活的长久。

小蚂蚁看着脚下的微生物点头道:这些可怜的蚂蚁,还在拼了命的工作,妄图改变世界,却不知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它们忙碌一生的意义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忽然发起了洪水,将他们高高冲起,那两只蚂蚁大叫道:海啸了海啸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晴空万里,怎么就发了大洪水呢?”

说到这云游兀自笑得前仰后合,清羽灵和大小左溪辞等人都是一脸懵逼,不明白又有什么好笑的。

清羽灵狠狠掐了云游一把,嗔道:“死猴子,好好说话,海啸又有什么好笑了?倒是这两只蚂蚁嚣张的很,看我见了不踩死它们。”

云游心想,蚂蚁这称呼也是你们人类给的,你怎知道人家是不是也会自己称自己为蚂蚁呢?就像他们看自己脚下的微生物一样也称它们为蚂蚁。

那到底谁才是蚂蚁?

云游笑了笑:“那你知那海啸是什么么?”

清羽灵奇道:“是什么?”

云游哈哈笑道:“正是我对着它们撒了一泡尿,哈哈……”

清羽灵禁不住“噗呲”一声也跟着笑道:“这蚂蚁真是笨的很,连尿和海啸都分不清,还在那谈论人生……”

她说到此处戛然而止,脸色一沉,顿足生气道:“好啊,你这只死猴子,拐着弯在骂我们是蚂蚁呢。”

云游嘻笑道:“蚂蚁可没有骂谁的意思。这是我们人类对它们的一种叫法,蚂蚁自然也有它们自己的叫法,又有孰高孰低了?

在整个宇宙面前都可以叫作蚂蚁,所谓天地一指,万物一马。

我们之所以会觉得蚂蚁讨论人生意义很可笑,那是因为我们是站在人类的视角之上。

蚂蚁不会觉得可笑,正如我们人类自己在讨论人生意义一样。

所以人生意义在不同角度上可有,可无,又何必去探讨呢?”

顾三春怒道:“胡说八道,我们人又岂能和蚂蚁相提并论。”

“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所以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蚂蚁看微生物一如我们人类看蚂蚁一样,自然会觉得微不足道,还谈什么人生意义。而我们人类自己在上面那群人类眼中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云游说罢,诸女不约而同的向上看了看。

溪辞脸有愠色道:“幕哥哥,你又来吓唬人了,上面又有什么?全是石头,谁又能瞧见我们?”

云游笑道:“啊,是了,一个石块盒子将我们这几只蚂蚁框在了一起。然后看我们在此讨论人生意义,我估计上面的人也笑得合不拢嘴。

只是以蚂蚁的眼界永远无法窥探到人类世界的真相,它们无法理解另一个层面上的东西,我们也一样。”

顾三春哼了一声。

“鬼话连篇。”

云游随即躺在地上,双手枕头笑道:“既然毫无意义,大伙都放宽了心,各安天命。等老天玩够了,自然会安排什么人来搭救我们。若然老天忘了我们这群蚂蚁,那么这也是天命,没啥好抱怨的。”

顾三春向着云游喝道:“你这叫自暴自弃。”

说完一甩手,又返回去查看有无别的出路。

云游想若是有出路的话,这疯子也不会冒险去拍那石门了。

望着地上还未醒转的莫子枫,喃喃道:“总有些人一生都在极力追求某些东西,可一到手才发现不过如此,而本来手里的东西却给丢失不见了。”

溪辞和大小左奇道:“什么东西?”

云游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金银珠宝和墙上的神功图谱。

“这些不正是世人所求的么?他们在得到时才发现不过尔尔。而自己为追求这些东西所付出的代价,多少都会做些泯灭良心,出卖灵魂的事来。

自一个无知无欲的混沌婴儿,渐渐多了贪婪虚伪诡诈等等权谋之术。得到的越多,在不觉中也在迷失本我,失了大道的方向,离这个世界的本质真相也就越来越远。

殊不知人只在刚出生那一刻才是最近于道的状态。”

诸女呆呆的彼此看了看。

溪辞敲着下巴蹙眉道:“幕哥哥,那你的意思是最符合道的是纯真无邪的婴儿,这样说的话,岂不是人人都在往相反的方向走了?毕竟谁也不能逆生长。”

云游笑道:“这是生老之道,自然规律,人人遵循于这个道。婴儿符合道的非单是身体,而是天然的状态,虚无和混沌,无我无他无是非之念。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水静而清,云止而明。人只有摒弃掉我执之心,方能明心见性,顿悟大道。

道其实很简单,它就在我们面前,道其实又很复杂,若即若离,无法用五感去感受,只能以心去领悟。

世人得之心过重,那便背于道,只有在学会做减法之时,你才能越来越看得清世界万物的本质。”

诸女听得默然,大小左不解道:“人之初到底是本善还是本恶?听你这样说我们有些糊涂了。”

云游笑道:“为何一定要分?人之初又哪有什么本善本恶?那不过都是在教化于人,利于各自的阶层而已。

人之初就是一个混沌之态,无善亦无恶,也可说善恶并存,从来不是单独而生的。

善恶之念不在于人,而生于心。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善者见之谓之善,恶者见之谓之恶。

这些都是人们后天所赋予的,善恶本身没有好坏之别,是人自己认为有则有,无则无,换言之,这个世界亦是由心境所造。

什么人本善本恶,都是站在一个角度看到了一面,道从来都是阴阳并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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