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钱的秘密刘聪嵘很快就开始感受到了。第二天，大家参观了炼铁厂、焦化厂、炼钢厂，都被这种壮观的场面所震撼。刘聪嵘说:“郡守，盐铁是专卖的，你们生产的铁是要进入州衙金曹统一售卖的。”

廖立笑道:“盐铁专卖，没错，可是我并没有卖铁。”

“那你这炼铁厂……”

“是，我的炼铁厂生产铁，可我的这些铁不卖，是拿来生产钢的。钢是没有专卖一说的。我再说明白一些吧，比如，稻米是专卖，可我生产的稻米不卖，是用来做饭的，做出来的饭我自己吃，也不卖。我没有买卖，还谈什么专卖？”

刘聪嵘知道这小子就是个无赖，也不说了，问廖立:“钢是什么东西？”

“钢是……三两句话我还真说不清楚，有空再慢慢给你说，你先看看吧。”

廖立问大定钢铁厂厂长王裕:“钢的质量怎么样？”

“还算不错，生产的产品都封在库里，但做了一批样品刀出来。”王裕从后面一个铁匠手里接过一把刀递给廖立，廖立拿一把铁刀砍了一下，铁刀被砍了一个缺口，大家一看都“哦”了一声，十分惊讶。铁匠也面带笑容，以为廖立会夸他几句，却见廖立皱了皱眉头。

廖立说:“把铁匠都叫来。”

一会儿，十几个铁匠都来了。廖立说:“你们用什么方法淬火。”

铁匠们相互看看，一个铁匠说:“当然是在冷水里淬火了。”

“这个方法落后了，我教你们一个方法，你们先用动物尿淬火，最好是马尿，因为尿液中含有盐分，钢铁冷却速度快，可以保证钢铁的硬度；然后再用猪油或者菜油淬火，因为在油脂中，钢铁冷却速度慢，可以保证不变形、不开裂，拥有较好的韧度，这两种方法同时使用，就叫‘双淬火法’，这是一种非常先进的淬火方法。”

“真的，这个能行吗？”铁匠们吃惊地问。

“郡守的方法还会有错？你们只管实验就是了。”大定县县令廖方禄大声说。

“是。”铁匠们答应。

刘聪嵘却嗤之以鼻，心想:“马尿淬火，想得出来，你为什么不说用牛屎淬火呢？这些县令也是，拍马屁没有底线。”

廖立说:“钢的质量基本过关，可以组建兵工厂了。”廖立在军队里看了看，大喊:“滕义彪。”

“到。”一个百夫长出列。

廖立说:“当初难民攻寨，你冒着冰雪下水，杀出反击通道，有功于葫芦寨，现在，任命你为大定兵器厂厂长，你把这里给我管好了。兵器厂是提高朱提军队战斗力的根本，责任重大，出了大的问题，不是撤职的问题，是要砍你脑袋。”

“是。”滕义彪激动地行礼受命。

廖立说:“兵器厂和黄忠兵营挨在一起，黄忠负责保卫，滕义彪，你带的100人也留在这里，成为工人，所有铁匠按技术工人开薪资，同时享受军人待遇，按军人管理。”

“是。”黄忠和滕义彪答应。

廖立又对王裕说:“炼钢厂参照执行。”

“是。”

“有多少把刀？”

“180把。”

廖立喊:“刘臭巴，组织180人，换刀。”

“是。”刘臭巴带着人去领新刀。不久，大家就兴高采烈地拿着新刀出来了，引得其他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既羚也暗自高兴，看来这次跟廖立是跟对了。

廖立对黄忠说:“换完刘臭巴部队、喻馨儿部队，就换你的部队，换下来的武器你先用着，以后拿去装备县兵、乡丁。”

“是。”黄忠答应。

刘聪嵘也拿廖立手里的刀试了试，一刀劈开了一个树桩。刘聪嵘大叫:“好刀。”过来对廖立说:“这个刀能不能调一些给郡府。”

廖立笑嘻嘻地说:“好啊，这个提议好，我举双手赞成。你给刘焉大人报告，就说我廖立会炼钢，会打刀，可惜就是缺铁。现在盐铁不是专卖吗？让刘焉大人给我调些铁来，我立即帮他打刀，只要他适当给我点加工费就行了，也算是支持贫穷落后地区发展。”

刘聪嵘愕然，妈的，你贫穷？我看你比州衙还富。跟你这种无赖说理，简直没法说。

……

在大定，廖立是很高兴的，但到了水西县，廖立就生了一场气。水西县县令何正伍向廖立报告，现在，由于水西干鱼供不应求，产量越来越大，水西县生鱼资源越来越少，工人每天只能工作半天、休息半天。

“什么，工作半天、休息半天？”廖立吃惊地问。

“是。”

“这里有多少人？”

“大数1000人。”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只需要500人就够了。”

“是。”

“那你为什么不把工人减为500人。”

“这个……这个，大家对工厂有贡献，有感情……”

“呸，贡献，感情，是这些人都有后台、有关系吧？这里工作不重，薪资又高，安排的都是这家的亲戚、那家的朋友吧？”

“确实有这种情况。”何正伍吓得汗流满面。

廖立转头看向俞峰，冷冷地说:“你是这里的前任县令，这些关系户都是你的吧？所以何正伍不敢动你的人。”

俞峰诚惶诚恐，赶紧解释:“是，这些人大都是我招来的，但也是迫不得已。当初，我在这里当镇长，要办这个干鱼厂，可当地人不信任我们，招不到工人，我没有办法，只好叫我们镇里的小吏、乡丁轮流来上班，又叫人去广谈县招，第一批工人50多人是广谈县来的。在镇里，我又发动小吏、乡丁回去招人，才凑足300人，让水西干鱼一炮打响。后面建立了水西县，为了加快乡镇建设，我把招工指标分给那些乡镇长。当然，这时候干鱼厂效益已经很好了，各乡镇来的人确实是他们的亲戚朋友。但那个时候不缺鱼，大家来了也是加班加点干活的，只是后面的情况我没预料到。”

廖立脸色开始好看了些。廖立说:“好，俞峰算是解释清楚了，何正伍，你解释一下吧。”

“前面生产一直很顺，可是最近半年，能买到的鱼不断减少，最近两个月，渔民要求加价，而且加的价很高，直接翻了一番，我们不敢买，因为这个价格我们做出来根本就不赚钱……”

廖立突然一挥手，喊:“停，采购主事是谁？”

“是我，联合村陈晖。”一个40岁左右的男子站出来。廖立冲刘臭巴一使眼色:“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