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鬼是什么样子的？”王游边走便问。

“我知道的生物有四类，实在体，镜生物，阴影生物和黑体生物。”宋天星说。

实在体就是包括人类在内的普通生物。

镜生物就是宋天星遇到的镜中蜘蛛，他们是实在体的反射。

阴影生物则是实在体的阴影。

听了宋天星的解释，王游说：“那看起来挺科学的。”

“不科学就没必要探究。”宋天星说。

“那最后一个黑体生物是什么？”

“一种不会反光，也不会产生阴影的东西，就像是活的黑洞。”

实际上就算黑洞也绝非完美的黑体，而黑体生物则是彻底的吸光物，他们连以太光也能吸收。

宋天星说：“就从照片上看，我们可能会遇到阴影生物。”

“那它们好对付吗？它们有什么弱点？”

“我们到了。”宋天星没有回答王游的问题。

因为万康公寓的大门被王游踢碎了，所以宋天星直接进去了。

“我们开始探案吧。”宋天星记得曹永住在501室。

一楼只有一间租户和一间门卫室，因为王游和漕运工人打架，已经一片狼藉，看上去像是一个报废的大楼，只有流浪汉会在里面居住。

“一层一层查。”宋天星担心里面会藏着什么人，为了安全，有必要检查一遍。

虽然阿年哥派了两个人守在一楼，但他们绝不敢上楼，而且太阳落山后，他们就一定会远离公寓。

王游从包里拿出兵工铲和佩戴式手电筒。

正如宋天星所想，王游为他们两人都准备了一套工具。

手电筒可以别在胸口，这样就可以解放双手。而兵工铲有一击毙命的威力，被打到头部的话，少说也会脑震荡。

不过王游没有枪支，因为各个势力都对枪支把控甚严。

这样也就够了，宋天星将手电筒戴在胸口，兵工铲则背在身后。他觉得用不着。

“没想到外面这么热闹，里面跟鬼屋一样。”王游到处转悠着说，“看这件吊带衫，上面还有女孩子的香味。”

“这说明你是第一个来公寓的变态。”宋天星走上了楼梯。

王游赶紧把衣服放下。“我才不是，我只是发现这件房的租户是女孩。”

“那你很聪明。”

宋天星小心翼翼地检查每一个地方，希望找到可疑的线索。

在五楼以下，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整个大楼传来钢筋膨胀收缩的怪响，好像是老人的干咳。配合着走木楼梯的“嘎吱”声，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显得格外刺耳，挑动着两人敏感的神经。

“我要直接去五楼，你在下面几层看一下。”宋天星说。

被要求一个人行动，王游有些害怕。不过五楼才是最可怖的地方，他决定还是晚点上五楼。

“嘎吱”“嘎吱”宋天星踩楼梯的声音越来越轻，王游感到一丝凉意如小虫般爬上脊柱，啃食他的神经。

“我要关窗。”王游自言自语地说着，关上了三楼的窗户。

“大白天的，现在还是正午刚过，阳气正足……”

王游决定不去看阴面的房间。

午后的阳光还有些毒辣，但在南面房间里，阳光就有些阴冷。

光线透过玻璃窗洒满地面，王游不自觉地打开了胸口的手电筒。

一切都很安静，只是远处会传来一些奇怪的窸窣声，可能是老鼠，风声或者街道上的车喇叭声。

“咔啦”

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吓了王游一跳。

“去四楼吧。”

越是靠近宋天星，王游越是安心。

四楼的布局和三楼差不多，都是两户人家居住。

王游的胆子稍稍大些，他喊了一声：“宋天星，你在五楼吗？”

“我在。”

带着回音的声响从楼上传来，宋天星没事。

王游这回吃了定心丸，反而怪起宋天星来：没事干嘛要两个人分开，万一要是有什么事……

四楼的房间都堆满了日用品，家具里也堆满了杂物，一张桌上还放着开瓶的可乐。

就好像租户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房子还保留着日常的样子。

安青漕运一定是第一时间赶走了这些租户，又或者说，四楼租户吓得顾不上家产，自己逃走了。

一些高大的柜子似乎可以藏人。

有宋天星在五楼，王游壮着胆子打开了柜门。一旦门里有异样，他就一铲子劈上去。只要是个人，必死无疑。

“第一个。”

衣柜被打开，一些被子掉了出来。

“第二个。”

空无一物。

“第三个。”

楼上一声巨响吓了王游一跳。

王游在楼梯口问了一声，宋天星只是说在拆东西。

“虚惊一场，没事的。”王游抹去头上的汗。

第三个柜子里只有几只蟑螂，在手电筒光线的照射下，纷纷往阴影处爬。

“这也没什么人。”王游又进了另一件房间。

房间布局和隔壁也差不多，只是这里的光线要差一些。

“有好多书。”王游注意到了桌上翻开的杂志，上面有许多令人血脉喷张的美女照片。

他立刻爱不释手地看起来，一时间聚散了恐惧感。

“空空空”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怪异，王游觉得有人在监视自己。

他身后的两间柜子也能藏人。

为了保险起见，王游举起兵工铲，靠近柜子。

“空空空”

柜子后面传来诡异的气氛，柜子里有什么古怪。

“符咒：孔武有力！”

王游双臂传来一股汹涌的力量，他握紧兵工铲直接劈碎了柜门。

里面空无一物。

整座大楼都回荡着爆裂声。

宋天星在楼上问：“有问题吗？”

“没有。”王游吐了吐舌头，没想到闹出这么多动静。

“空空空”

诡吊的气氛并未消散，看来是另一个柜子有古怪。

这回王游决定用手开柜门。

正当他的手指触及柜门时，宋天星的声音打断了他。

“王游，你现在上来。”

“哦，好的。”

王游赶紧扭头就走，这里太过邪门，还是宋天星边上安全一点。

“空空空”

走到房间门口，王游停下脚步。

他要检查一遍公寓里有没有人，这就是最后一个可以藏人的柜子。万一有人藏里面，发生危险怎么办？

都到这一步了，不能功亏一篑。

他毅然回头，猛地打开了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