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王游忽然恢复斗志,“监视护士姐姐的任务就交给我来完成。等我抓住这狐狸精的尾巴,我就把她抓起来,关到我家。嘿嘿!”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宋天星眉头紧锁。
这几天他就没睡过安稳觉,万康公寓的事件吸引了海户的两大势力。
阿年哥要追回曹永的欠款,莫尔顿想要一个平静的城市。
可是宋天星却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对他们交代的。
幸好他们都对自己还有耐心,还派了人手监视医院。
公寓倒塌被归结为年久失修,索性没有人死亡。
而死刑犯徐仁在死后举行绞刑,巡捕成功了结一桩命案,并没有逃狱事件发生。
他拿出一张照片给床上的王游。“你见过这个人吗?”
王游盯着照片思索片刻,说:“这个人,这个人好像是停尸房里那个。”
这就有意思了,照片上的人是曹永。
这说明曹主任在晚上举行仪式失败后,从五楼跳下摔死后离开。
之后他又死了,被送进了巡捕房。
最后在晚上从停尸柜里逃跑,不知所踪。
可惜王游只是看守巡捕房,并不清楚曹永送进巡捕房的具体情况。
这还要去问莫尔顿。
当然召唤漫游魔的仪式也可以重新举行。
正想着,一个护士给宋天星送来一份信,是总督府寄来的。
拆开一看,宋天星顿时爽了。
这次他和王游的医疗费全由总督府出,还有七天病假的补偿款。
这事情落实了,宋天星起事的心也笃定了。
“小宋,你来一下。”秋华站着在病房门口。
宋天星最出门,秋华就开始布置任务。
“装广播的人已经来了,你去盯着点。别的事情你暂时先放着。只是装广播的事情没法再推了。”
宋天星想到自己七天躺在病床上,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去办,心里有点发怵。
广播喇叭是海户最近才修建的,目的是向海户市民传达信息。
宋天星虽然尚未病愈,但也得上阵督察。
在医院的楼顶,工人们把笨重的六边形的喇叭箱体连上线,然后在上面安装电源。
如果是在街道上,则是用吊绳将整个喇叭吊起来,悬在空中。
因为造型奇葩,被市民们称为“假棺材”。
宋天星在天台上坐着,眺望着远方。
异国风情的建筑林立在黄龙江畔,而其中的维斯银行钟楼鹤立鸡群。
虽然圣仁堂医院也有钟楼,但是比起维斯钟楼可要差远了。
“你怎么不盯着点?”秋华走上天台,质问宋天星。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走到宋天星边上。
“你也不怕他们偷拿东西。”秋华小声说。
宋天星连忙道歉,坐在靠栏杆的椅子上。
秋华却很意外地没说什么,只是坐在宋天星身边。
夏日炎炎,四处都能听到蝉鸣声。
宋天星手心冰凉,战战兢兢地监视工人干活。
秋华在一边也没说话。
等到喇叭安装完毕,工人们就走了。
宋天星说:“明天总督就会测试喇叭的效果。”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秋华突然站起来,倚在栏杆边上。“你有后悔过吗?”
“没有。”宋天星立刻回答。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两个人被绑在分叉的两根铁轨上,你可以选择让火车压死一个人,你会怎么选择?”
面对这样的问题,宋天星立刻回答:“如果这是公德的问题,应该让大众商定一个结果,那样自己照做了,也没错。如果这是一个私德的问题——可我不认为有谁能不受外界影响。”
“我就想问你个人的看法。”秋华不想听宋天星的分析。
当然是问他们两个谁最有知识,谁最聪明,然后救下有知识的人。
妨碍生存的不是无知,而是傲慢。但是宋天星会毁灭无知的人。
不过他不能对上司这么回答,他还弄不清秋华在想什么。
说不定这就是职场考验,答不好就卷铺盖走人。
“我会把他们都救下来。”宋天星说。
“这可能吗?”
“因为我是正义的伙伴,所以做得到。”
“那你帮我个忙吧,”秋华看着远方,“算是私人问题。”
宋天星心中倍感无力,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头顶。
上司找下属办私事,多半不会有什么好差事。
“邱部长,请讲。”宋天星还是硬着头皮将事情应下来。
“六年前,小天变成石头了。”邱部长平静地说。
“为什么?”
小天就是秋华的儿子。
宋天星意识到,活人变成石头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不过也难怪他最近没发现邱部长提起他的事情。遇到如此怪异之变故,肯定不会随便和人提。
“我还清晰地记得那天,我很后悔,为什么我要去买糖画。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小天就不见了。等我再找到小天的时候,他变成了一块白色的石雕。”
秋华平静地讲完故事。
宋天星问:“你凭什么说一块石雕就是你的儿子呢?”
“我能听见小天的心跳声。”秋华将头发撩到耳后。
宋天星说:“那为什么不找光道士呢?正光道的天师说不定能解决。”
“他们对此束手无策,他们只知道是一伙名叫‘梨花骑士团’的组织做的。”
这等于什么结果也没有。
宋天星知道,没有人能追查梨花骑士团。
因为他们只对女人和儿童下手,他们的受害者几乎无法回到自己的家庭。
以前宋天星还不理解为什么总督府和朝廷都那么无能,现在他推测,他们应该也是一个秘教组织。
他们掳走人口要么是为了发财,要么是……
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将秋华的儿子变成雕像,这样的意义又是什么?
“邱部长,为什么要找我呢?我一个人也不可能把那什么团给找到。天师们都做不到,我怎么可能做到?”
“你就当我是病急乱投医吧。”秋华苦笑着说,“反正我也不抱什么希望。”
宋天星对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很感兴趣,再加上是上司的事,也不能说不管。
如果秋华能接受这种奇异的事情,那让她当自己的追随者也可以考虑。
就是宋主任与邱部长的关系比较尴尬。
宋天星在天台上看见一个红发的男子走进医院,他知道泥丸疯人院来消息了。
他便下了楼,留下秋华一人在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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