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专研医术的光道士,所以道观也是有医院的。
钱伯将刘先念打了一针镇定剂后,将他安置在了病床上。
陷入疯狂并不是不能恢复,只是需要一定时间的精神治疗。
钱伯还不清楚,这种目睹怪状而产生的疯狂与普通疯病是否有重大的区别。
“他到底怎么了?”病房外,宋天星化身林古问起王游的事情。
这样钱伯会认为他是在和宋天星说话。
“你可以听一下我们的治疗录音。”
王游把林古带到一间办公室里。
他把一张唱盘放在唱机上,里面是钱伯对王游的催眠治疗。
其中的内容污秽不堪,卑鄙无耻。常人听见了都觉恶心反胃,即便是寡欲之人也要受其影响。
如此内容绝不能为外界所知,只能透露一小部分给公众,以作医学参考。
【好想住在一个孤岛上,就我一个人,然后十多个女人都指望我维持生计,到时候再生一群……】
【我要设计出一个只有男人统治的帝国,女人当……】
【护士姐姐好漂亮……】
钱伯一边听,一边摇头,还一直叹气。“他真丢我们男人的脸面!”
“他说了那么多,”林古面无表情地说:“依然还是一个处男。”
“那还挺可怜的。”钱伯笑出了声。“不过不管怎么样,这种心理疾病在我的治疗下,有了显著的改善!”他自傲地说。
林古要看一下王游的情况,于是林古就把他带进了一间道场。
投影仪投射出老子的身影,他白发苍苍,天庭饱满,是多么的慈祥而智慧。
王游跪在老子像面前,双手合十,闭目低吟。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圣人的微言大义,我以前犯下了这么深的罪孽,我实在是难以偿还。
人有无为,而为所欲为。我越是对女人有不安分的想法,我越是得不到女人。
昊臾也好,老子也好,又是粗关发福的,著作经书的,都是我们的榜样。我今后必然天天给你们烧香,痛改前非……”
治疗效果意外地好。
林古其实并不希望王游能马上治好的,他也不觉得这能治好。
好色不是疾病,钱伯怎么可能会给没病的人治好病。
可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办法了。
王游忏悔完后,看见林古与钱伯,高兴地抱住他们:“我感觉已经脱胎换骨了!我要重新做人。”
“恭喜你。”林古面无表情地说。
“我现在已经不会对女生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实际上,我对女生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林古有一种不那么好的感觉。
钱伯微笑着说:“我其实没有想到效果会怎么好,我以为会严重到需要进蚕房的地步。”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是要阉了我吧?”王游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因为你是潜在的罪犯,为了保护女性,我觉得有必要这么做。”钱伯解释。
“不!”王游收起笑容,“我已经好了。”
“就算是平常的治疗,也需要一个多月……”
王游被送进来也不过三天时间。
“我真的好了,”他突然狠狠地掐了钱伯的屁股,“你觉得我还没好。”
“啊!”钱包惊地叫出了。“我觉得还需要观察一下。”
“既然你想看,那就让你看个够!”王游直接把脸贴向钱伯。
看着嬉皮笑脸的王游,钱伯感觉推开他。“你不要过来啊!”
林古看着两人推来扯去,静静问道:“他似乎戒色戒成同性恋了。”
治疗成功得过头了。
“那你千万不要过来。”钱伯满头大汉,死死地提着裤腰带。他似乎回想起了和同性恋有关的不堪往事。
“我还有谢谢你呢,医生,我现在身无分文,只好以身相许……”
王游一边舔着嘴唇,一边向钱伯逼近。
正当他经过房门时,门突然打开,撞在他身上。
“曾远,你在吗!”昆图斯走进了房间,四处张望。
王游抱着头,痛苦地打滚。
他起身想骂昆图斯。可是昆图斯与钱伯正在对视。
喧闹的空气突然安静,好像时间与空间都凝固了。
钱伯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变慢了,这是要心肺停止的预兆吗?
这副冰冷的面具已经深深刻在他的记忆之中,面具的主人不知道为他带来了多少恐惧与痛苦。
昆图斯看着钱伯帅气的面庞,他知道愈合的伤口又重新撕裂了。
“钱、钱、钱伯……我……”
昆图斯口齿不清,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看钱伯被一个戴面具的怪人缠上了,王游决定从门哪里偷偷溜走。
“你不要靠近我!”钱伯想夺门而逃。
“听我说!”昆图斯也追了上去。
正当钱伯要打开门的时候,不小心被脚边正在潜行的王游绊到。
手一滑,门直接夹住了王游的脖子。
“哇啊!”
王游也摔倒了。
更不幸的是,昆图斯也跟着摔倒,顺便扒下了钱伯的裤子。
场面一度混乱。
王游虽然不明所以,但他发觉钱伯脸色不太好,捂着脖子溜了出去。
“砰”
门被关上了。
昆图斯:“……”
默默穿上裤子的钱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钱伯冲到昆图斯面前,质问他。
“这个……”昆图斯摇摆着手,“我是来向你,不,我是来找人的……”
头一次见到钱伯愤怒,林古坐下来,拿起茶杯喝茶。
可是钱伯刚发火不到一秒钟,他又垂下了眼睛,整个人像是矮了一截。
“对不起,我要冷静一下。”钱伯摇着头,做到了位子上。
“那个,我先回去了。”昆图斯怵怵地离开房间。
投影仪黯淡的光线投射在钱伯身上,他红如火的头发显得如此沮丧。
“我不是痛恨同性恋。”钱伯说,“我是恨我自己。为什么无法根治这种疾病呢?为什么我无法帮助他们回到正轨,远离别人的歧视呢?”
“你为什么要治疗他们?”林古问。
钱伯说:“因为高墙和鸡蛋,我选择鸡蛋。”
林古看着老子的影像,悠悠地茗茶。
王游成了同性恋,昆图斯旧病复发,而最神奇的是,大夫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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