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为我逝去的女儿报仇！”

“李扒皮，你可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一天！”

“记得下地狱的时候要等我们，我们会给你天大的见面礼物！”

……

厉鬼的嘲笑声如集市一般，热闹非凡，特别声音的参差感，宛如地狱之门开启时小鬼的鸣叫。

张先生剑指李员外，气愤不已地说道：“受死吧，你可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李员外好像根本听不进去一般，大吼大叫起来，有时像婴儿一样傻傻地蹲在地上，啃着指头，有时又像一个猩猩一样，扬起头，眼神呆滞。

嘴里突然喊话地说道：“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厉鬼群们发出刺耳的嘲笑声，厉鬼齐齐透过李员外身体，有的从胸膛而过，打了李员外灵魂一拳，有的就是直接对李员外的精神再一次击创。

梁大夫轻松淡然的手拿起细针，对着李员外不假思索地说道：“你可以结束了！”

刹那间，万道细针齐齐穿梭而过李员外的身体，李员外停止了动弹，梁大夫呼出一口气。

本以为结束的众人却发现，李员外根本没有倒下，只见李员外的大脑居然不用身体运动就转到了后面，眼睛无神的看着梁大夫，梁大夫如芒刺背一般，竟被吓到了。

众厉鬼都发出惊叹：

“这是死，是活？”

“肯定是死啊，你见过活人能不动身体，然后大脑旋转一百八十度的吗？”

“也是！”

众人被这怪异的形象给震惊了片刻，李员外却发出邪笑，只见李员外抬起手看了看，不以为然地说道：“虽然是必死无疑的身体，但这种自由的感觉，还是好爽啊！”

其实有一个厉鬼听到这个声音，直接被吓得躲在了后方，嘴里绝望地悲悯道：“他不是李员外，是李员外圈养的疯子，叫疯魔，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疯子，我就是被李员外抓到他面前，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张先生不可能离开，无论这人到底是谁，这个身体终究杀死了他的弟子，他必须为他的弟子报仇，这是师德，“拔神剑！”一道金芒神剑直接砍在了李员外的后背上，直接便是劈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但疯魔却一点都好像毫不在意，反而嘲笑地说道：“哎呦，反正这身体都是必死无疑，你也没有必要这么认真吧！”

“他杀了我的弟子，我身为老师，必须为他报仇！”张先生额头上落下豆粒般大小的汗珠，脸颊红润地说道。

只见疯魔左手一抬，无尽的暗黑色力量瞬间将张先生击飞而出，而当张先生被击飞时，梁大夫上前便已经迎战。

“落花拳！”梁大夫内心嘶吼道。

但结果，李员外的右臂居然突然间长了出来，与其说是长了出来，还不如说是一只以紫气幻化为的胳臂，但这胳膊，竟宛如真实一般，疯魔只是淡然一声：“魔拳！”右手臂便一拳迎接了梁大夫的拳，并且势均力敌。

梁大夫不服，连忙转换身位，上前就是一脚，但李员外此时宛如泰山而立一般。屹立不倒，哪怕是梁大夫一脚，也未曾让他移开过步伐。

疯魔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其实你们也没有必要对我敌意那么大，那小子又不是我杀的，我也很痛恨李员外啊，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啊，我需要他的灵魂来掩盖天机啊，哎，只能说你们倒霉吧！”

一道魔拳四溢开来，将众人击飞。

一瞬间，在众人击飞的一刹间，疯魔出现到张先生面前，一把抓住张先生的脸，一把砸入地底；解决完张先生，疯魔又闪现般出现在梁大夫面前，只见疯魔淡然一笑间，右手臂宛如拉满的弓箭，一拳击打在梁大夫身上，直接将梁大夫打得不能自理！

时间在那一刻下落，众厉鬼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出。

只见李员外此时宛如战神一般，站在中心点，傲视群雄般看着众人，张先生和梁大夫两人被打晕在地，并且根本无法醒来。

因为双方的境界实力，实在差距太远了！

疯魔扬起头，对着那群叫嚣的厉鬼喊话的说道：“怎么，不想杀我了？”

众厉鬼被吓得退后，可仇恨这东西，还是占据着大脑：

“大家不要怕，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又何妨！”

“无论你是谁，居然敢动我的家人，我就要和你拼命！”

“大家上啊！”

厉鬼成批地向李员外飞去，疯魔不以为然，只是淡然一笑，只见疯魔抓起一个厉鬼的身体，便就是用力一撕，那厉鬼就宛如纸片一般灰飞烟灭。

“哈哈哈，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来啊，来啊，我要杀的这天都血色一片！”

有的厉鬼被吓得无法行动，此时此刻，恐惧感再一次充斥着他们的大脑。

正当疯魔要主动出击时。

突然从虚空传出一道沉闷的声音：“破坏规则者，杀无赦！”

刹那间，从虚空的不知何处出现一把黑白色的利剑，利剑穿过时间，打穿空间，从虚无的世界遁入真实世界，这一剑，也不过几秒时间，一剑便直接将李员外的胸口刺穿，疯魔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被一支来历不明的飞剑刺死。

但疯魔并不意外，反而嘴角灿烂的微笑，自言自语说道：“还真如书上所说，真的有神！”

“哈哈哈，这样才对嘛，这样才精彩嘛！”疯魔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李员外的身体确如碎片一般炸裂开来，变成万道尘埃一般回归大地。

众厉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一道命令传入他们耳中：

“如果还想投胎转世，就将这座小镇里的死尸解决掉，也许你们能在这小镇的死尸里寻找到不一样的收获！”

众厉鬼自然不可能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但他们知道，自己必须听他的话而做，不然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只见有一位粗汉的厉鬼看到了自己那苦命的女儿，只见粗汉一抓手，便将女儿的灵魂勾出，想不到，死尸的灵魂竟然没有被污染，粗汉将头顶在女儿的头顶，泪流满面的两人说道：

“女儿你受苦了，我们回家吧！”

“嗯！”

有的人家庭美满，自然就有的家破人亡，全靠一缘字，又或者是靠一运字，有的人笑，也有的人哭。

也许世间就是这样，总会有人颇受老天眷顾，总有人被老天抛弃一般，但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就是世间的奇妙之处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这人生无论悲伤还是幸福，最后又何尝，不是一种人生享受呢！

——

“我们死后就能抵达星辰之上，而离开人世不过就是踏上了。走向星辰的道路。”

“话很漂亮，可人如果死了，那不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吗？”镜心睡眼朦胧地回复道。

红衣淡然一笑间，说道：“这是《至爱梵高，星空之谜》里的一句话，书是本好书，可我唯独喜欢这一句。”

“抱歉，我没读过什么书，无法做出你喜欢这一句的理由。”镜心强颜欢笑的说道。

“其实不过是对待死亡的看法罢了，你也无需认为他有多美，可你要知道，当死亡被赋予上唯美的符号时，那死亡，也将成为一种享受！”红衣微笑的说道。

镜心自然是知自己已死，只是他没有想到，在死去的世界里，见到的居然不是归一，而是那身藏在黑暗里的红衣；不过镜心并不沮丧，就好像张先生说过的那样：“一切的事物都冥冥之中早已有了答案，而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一缘字！”

红衣见镜心一脸惆怅，安慰地说道：“其实你也无需感到害怕，你不会死，因为你的命……”

“并不属于我自己，对吗？”镜心觉得有一点好笑的说道。

红衣没有回答这句话。

黑暗中的空间扭曲着黄泉路，镜心早已经来过这里了，所以对此并不陌生，只见镜心微微呼出一口热气，便往前行走起来。

这时红衣继续说道：“路虽然在脚下，但路并不一定就有终点。”

镜心一笑，此时的他目之所及之处，也不过黄泉河流，他万般平静的对着红衣说道：“要不我们继续刚开始的话题吧，也就是对死亡的看法。”

红衣笑出声来，不明所以，只见他出现在镜心面前，那一刻，红衣和镜心，不过隔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只见刹那间，光影碎裂开来，一帧帧画面将镜心的眼眸睁开，那是一道来自仲夏之夜的光芒，那是一道来自无尽深渊和天空的阶梯，那是一道，来自心里深处纯洁之心的心里感触，那一刻，镜心的眼里出现了汪洋大海和璀璨星空！

镜心惊叹：“死亡的地方，也可以如此璀璨光辉吗？”

红衣淡然一笑，只见他飘飘的出现在镜心的上空方向，以端庄的神情说道：“你的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想死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无脑吧！”镜心哈笑道。

红衣也淡然一笑：“有的时候，无脑的问题，反而更加需要严谨的答案，因为题目越简单，答题的给分，就越不简单！”

“嗯……怎么说呢，每个人肯定都不想死。”

镜心继续回忆地说道：“我曾经去偷包子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一家子正在看望年迈的父亲，我当时以为能讨赏到一块大的馒头，可谁想，里面的人，有的哭，有的笑，有的不以为然，也有的只是在后面窃窃私语，好似老鼠聚会一样。”

“可当时，那床上还有一个一直咳嗽的年迈老爷爷啊，那些人难道不都是他的亲戚或者孩子吗？当时有一个小男孩一直在老爷爷身旁哭泣，哭得无比大声，弄得众人很是不喜欢，我当时喜欢收集情报，那小男孩的名字我也没落下，叫许峰，是一个好听的名字，他还有一个可爱的贴身丫鬟，叫鹤玉，双方虽然是主子和仆人的关系，但他们总会以哥哥或者妹妹的话来形容对方。”

“他们家不算一个非常有钱的人家，但当那老爷爷死去，也不过大儿子继承了几十两银子。”

“那个时候我有过一个想法，生命的死亡不过几十两银子，而草芥的死亡，只不过几个铜钱。”

“可有一天，那叫许峰的小子和他的丫鬟被赶了出来，我的掌柜人收留了他们，当然，说是收养，其实只不过又是一个非法的特别交易。”

“交易的内容无需用纸写出，其实也不过在这天下之地找一处容身之地，然后帮忙做着被道德谴责的事情罢了，其实倒也划算。”

“只是那小子一身正气，每一次都是空着手出来，大多数都是我替他们交付了馒头钱。”

“在不知的某一个晚上，他爬到我旁边，对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的那些钱我会还你的，但我绝对不会干那种违背自己道义的事情！绝不！迟早有一天，我会让那些欺负我的血债血偿，迟早有一天，我会让那些让我爷爷死去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那刀疤脸，杀了那些我仇恨的人！’说完他便退回到自己的地方。”

“我并没有睡着，所以我当时想了想，发现，生命的死亡是和仇恨挂钩的，只要仇恨足够大，哪怕用生命进行交换也有很多人蜂拥而上！”

红衣飘下，他对镜心的话看不出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他还是很高兴地说道：“就好像飞蛾扑火一样，明明知道会死，但还是会毅然决然地冲上去。”

“有的享受生命带来的精彩，享受来自死亡带来的美感。”

“生命并不是物质开始的起源，死亡也不是物质结束的终点！”

光芒的碎片再一次照耀过镜心的眼眸，这一次，是和之前不太相同的经历，但却也让镜心想到了很多。

在被光明吞噬的时候，镜心莞尔一笑，红衣飘飘出现，镜心说道：

“我们无法在历史的缝隙里留下足迹，但我会如那飞蛾扑火一般，去迎接下一次璀璨的光芒！”

——

红衣莞尔一笑：“这才算是答分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