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拉罕古董店。

亚当在落地窗边喝着咖啡看着报纸。清晨干净的样光透过热咖啡蒸腾的丝丝水汽照到屋子里，亚当带着惬意轻松的表情享受着宁静的早晨时光。

亨利看着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的亚当气不打一处来。莫莉有些担忧地看了亚当两眼，随后给了亨利一个离别吻就上班去了；亚伯拉罕则在屋子里打刀塔，看起来完全没怎么受影响。

亚当忽然使出软磨硬泡的手段让亨利万万没想到，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打又打不过，找马汀纳兹警探报警吧又怕重演那日莫瑞亚提安全屋的惨案。

难道相信亚当不会对自己这边的人不利，然后敞开胸怀跟他和平共处？

别逗了，谁敢啊！

本来亨利是打算先把莫莉和亚伯拉罕送走然后再单独和亚当周旋，但是亚伯拉罕提出呆在亨利身边实际上才安全这个意见，于是亨利这边的生活还是照旧。

而亚当则变成了亨利进蹲厕拉奥力给的时候不停在屁股旁边绕圈的蚊子，弄不死赶不走位置又很微妙，尴尬的同时烦不胜烦！

亨利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的生活被以某种方式入侵了，越想越气的他走到亚当的对面坐下。

亨利压抑着气愤：“你到底想干什么？”

亚当不为所动：“不，是你想干什么，亨利？”

亨利：“我想要你滚！”

亚当轻笑一声：“是吗？我离开你的视线，然后让你一直担心我是否在暗中窥伺？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亨利欲言又止，亚当说东西的完全合理，看不到他反而可能造成更多困扰，亨利顿时气结，差点就要气冷抖了。

叮铃铃

迎客铃响，亨利回头一看：莫瑞亚提！

一个麻烦的家伙还不够，还要再来一个？亨利简直难以置信：“你在跟我开玩笑？今天是愚人节还是罪恶者节日？我这里可不是不法之地，不欢迎你们这些人！”

亚当则放下报纸对着莫瑞亚提表示欢迎：“我还以为要多等几天呢？不过这次不派你的副官吗？”

莫瑞亚提没有理会亨利，左右扫视了一眼找了个椅子搬到靠窗桌子的第三边，随后悠然坐下：

“我可不想自己的安全屋再一次变成屠宰场！并且我喜欢给予对话者匹配身份的尊重！你怎么说，植物人先生！”

亚当的笑容看上去好像发自内心，但实际上这样却显得更瘆人：

“我真的开始喜欢你了，莫瑞亚提女士！清醒的自我认知和现状判断，充满野心而足智多谋，细心谨慎却又大胆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是在封建或是更早的时代，你一定可以成为名留青史的一代帝王！”

莫瑞亚提自信一笑，气势上丝毫不输：“谢谢你这么高的评价，不过我已经是了！不是国王（king），是女王（queen）！”

亨利看人针锋相对眼睛里都快射出电光的两个人，扶着额头无奈至极，继续让他们这么在店里对峙迟早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能主动开口给他们台阶和暗示：

“婕米?莫瑞亚提女士！我相信你来这里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不会冒着福尔摩斯他们可能会很快追查过来的风险，只是来和我们聊聊天！”

莫瑞亚提顺势说出自己的目的：“只是来看看曾经击败我的对手已经足够我冒着风险亲自来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达成一项生意合作！”

国际犯罪组织头目亲自找你聊生意合作？

亨利太阳穴直突突：“一个字也别说！我们什么都不想知道！赶紧离开并且再也别回来！”

莫瑞亚提对亨利的一套拒绝三连视若无睹，直直看着亚当。

还处于情报劣势的她仍以为亨利和亚当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人，并且亚当才是那个话事人！

亚当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既然亨利强烈反对了，我也没有理由深入探究你所说的生意是什么！”

莫瑞亚提也不恼，来之前她就做好了对方各种不同答复的预案。就在她眯着眼睛要进行进一步话术试探的时候，亚当却继续说：

“不过我这里到是有一单大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

“？？？”

不等亨利和莫瑞亚提反应，亚当款款道来：

“作为一个在国际上翻云覆雨的人物，我相信你肯定也知道了东方那个国家现在遭遇的情况吧？”

莫瑞亚提挑挑眉：“如果你想打那个国家的主意的话恕不奉陪！外部资本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像其他地方一样随意调用。如果你想借着这个事情印发的恐慌的话，我倒是愿意洗耳恭听！”

亚当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笑容：“你认为美国爆发这种疾病还要多久？”

莫瑞亚提怎么可能不关注这种国际性事件，实际上她早就和自己手底下的各种专业人员比如医疗卫生方面和数据统计方面的人才商量过，只不过这种事情确实是平生第一回，可能存在许多看不见的风险让她没有轻举妄动而已：

“一个月？这要看美国后续出台的政策变化，可能更长！”

亚当：“那就一个月！你应该知道在美国或者说欧洲的许多发达地区，中低端制造业都几乎绝迹了！那么这一次的新型冠状病毒，将会给这些地方好好上一课！”

莫瑞亚提一点就透：“然后我们就负责收学费？有意思的想法，不过还是有几个问题我需要足够的理由说服我手底下的人：

首先你凭什么确定这次蔓延的疾病会泛滥到不可控的地步？其次如果成功了，我们要怎么分配胜利果实？”

亚当：“第一个问题你就当是商业机密吧，说无法告知！第二个问题，我们只要纽约这一州的收获，如何？”

莫瑞亚提思忖片刻：“可！”

亨利夹在达成共识的两人中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等到莫瑞亚提起身离开之后才说出自己的好奇：“你是怎么预测这个新型病毒会在世界范围内泛滥的？你真的在背后组建了一个分析团队？”

亚当又笑了，这一次他是发自内心的笑：“哦，亨利，你终于不在话语力带着对我的抵触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亨利顿时阴沉着脸，以为亚当在耍他。亚当则说出了他作出判断的理由：

“不过我可没有什么团队之类的，我习惯了独自一人！也就是亨利你的出现让我不再孤独而已！不过亨利你也活了两百多年了，而且还一直从事医生这个行业，难道就没有一点自己的判断吗？”

亚当的话让亨利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强行争辩：“但是时代在进步，现在的医疗条件比以前先进无数倍！”

亚当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憋了笑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的天啊亨利！其他人这样说或许是时代造成的无知，但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好像是最大的讽刺呢？哈哈哈哈，抱歉实在没忍住！”

亨利像是初中被围观嘲笑的男孩无所适从：“有什么好笑的？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亚当还在笑：“你觉得这一此，这个已经在那个东方国家爆发的新型病毒，人类可以在第一时间控制住甚至消灭掉？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凭什么下这种结论？别拿什么先进的医疗技术这种假大空的话敷衍，说一说具体的！”

亨利已经发现了自己在言语上很难胜过这个两千年的老家伙，转而把重点放在自己关心的地方：

“不是我先问的你吗？你先说你得出和我相反结论的理由！”

亚当站起身，看向窗外繁华热闹的街道：“因为我活了两千年！而这两千年人类从来没有真正战胜过这种爆发性疾病！同时我也没有看到现在这个时代跟以前有任何不同！看似进步的文明或者说具体点的医疗体系，实际上在这种大自然的演化变迁面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亨利那不好的回忆再一次涌上心头，这让他不禁开始相信亚当做出来的判断。

“好了亨利，今天和你聊天让人非常愉悦，甚至还有一些意外之喜！”

亚当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但亨利则显得慌了手脚：“等等！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莫瑞亚提不管有多大的能量也不可能阻止这场瘟疫！”

亚当：“我并没有想过能阻止它！”

亨利：“那我该怎么办？”

亚当一手拉着门，侧脸冷酷而戏谑地看着亨利：“你才是医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