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张云梦用像是哭一样的声音发出应该是笑的一个音节。她别开脸不看厉云寒，没说什么，厉云寒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小梦，这个世界很美好，你知道的，你不该把自己禁锢在我周围，你还拥有很多大好年华，你该去体验一下的，我不想你的人生里除了黑暗就只剩我。”

张云梦已经没力气发脾气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清楚的明白自己很多想法都是不对的，但是她改不掉，至少不可能听完厉云寒这些话立刻就放弃了，然后真如厉云寒说的眼睁睁看着他再一次离开自己身边。

她没给厉云寒任何回应，沉默着起身，看似安安静静冷冷淡淡地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厉云寒坐起身来，没立刻跟上去，他也有些头疼，张云梦这样是他带的，他一点不能怨她，毕竟是他先告诉她，永远不要离开的。

夜幕已经将天光完全遮盖了，浓浓的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上方笼罩着，似乎下一刻就会毫不留情的砸下来，给所有人一个痛击。

厉云寒正打算起身去看看，被遗留在外套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厉云寒！到底怎么回事！”

一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了，于赦一声怒吼差点把厉云寒耳膜刺穿。最近于赦和他说话都是这个态度，他知道于赦被最近的一些事情逼得心里急，之前还能温声劝两句，但是今晚他本身心里就烦躁了，于是一边揉着眉心，声音也有些冷。

“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我想问你怎么了？！你小女朋友怎么回事！”

提起张云梦，厉云寒瞬间清醒了不少，迅速朝卧室的方向走去，扭了两下门把，却发现被反锁了。

“她怎么了？”

厉云寒尽量保持着冷静问着，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怦怦跳个不停。

“她去你家老宅了你不知道？”

闻言于赦也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他其实想说的是你会不知道，但是他了解厉云寒这人，不能说的他会直接不说，但是不会骗人。

“额……”

于赦有些犹豫了，因为他听到对面好像是厉云寒踹门的动静声。

“你先别慌……或许是小孙……认错了。”

于赦说几个字，就被对面巨大的咚的声音打断一次。

他刚说完，卧室的门终于不堪重负带着一点墙皮倒到了地上。

果然没人。

屋子里没开灯，窗户却大开着，冷风呼呼的往里面灌，除了被吹的鼓起来的窗帘，其他的甚至都整整齐齐的。

按理说厉云寒现在应该觉得冷的，张云梦刚刚丝毫不留情，刚刚动两下，基本上已经属于赤背了，但是他的气已经足够让他察觉不到别的了。

他总算是体会到了刚刚她的感觉，他现在也觉得自己要疯了，但是他无处撒气，不能发疯，还必须保持冷静，和半年前一样，他恨不得拿自己的命换来和柯洺拼了的机会，却丝毫没有办法。

“她什么时候去的？怎么去的？”

说着厉云寒已经往外走了，一开门对上俩保镖怪异的眼神。

“老、老板，你的衣服……”

厉云寒才又清醒了一下，转身随手拿了件外套套上，才快步出了房门。

“也就几分钟吧，小孙看到她之后就直接告诉我了，我听完就立马给你打电话了。嗯……”

“怎么了？”

听到于赦有些犹豫的声音，厉云寒心里揪了一下。

“那个你小女朋友是直接开车进去的，没人攻击她，还给她开了门，但是我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车技不太好，直接冲到大厅门上了，好像还撞到了好几个穿越者。”

这个问题于赦其实是能猜到的，如果张云梦车技不好，几乎不可能把车子飚的那么快还能安然无恙的到达老宅，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想不通他们之间诡异的关系。

“……我知道了。”

听于赦说的时候厉云寒已经能想到当时的场面是什么样子了，甚至能猜出来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

厉云寒说完，就打算挂断电话，另一边于赦又开口问了起来，“所以你小女朋友和那个柯洺是什么关系？”

他知道厉云寒现在心烦，但是现在谁不心烦，该问的还是一定要问清楚的。特别是他们原本已经定好了计划，现在突然被张云梦给直接搅乱了。

厉云寒深吸了一口气，又努力使自己冷静了几分，才开口道，“柯洺算是……算是她的养父。”

这个消息着着实实让于赦大吃了一惊。

“养父！父女？！你他妈不早说！？”

于赦愣了两句话，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把又把厉云寒耳膜刺穿。

厉云寒车开的太快，没办法腾出多余的手，便只能眉头紧锁着。

“关系比较复杂。”

“复杂？！……艹！”于赦又气急叫一声，“那她现在是去做什么？！”

厉云寒没回答。

于赦又骂了两句什么，然后又问，“你现在到哪了？打算怎么办？”

“已经快到了，我先进去查看一下情……”

厉云寒没说完，突然猛的转了下方向盘，他已经快到了，但是完全不如张云梦顺利，守在老宅外围的人一直端着枪，他刚刚离得近一点，对面就开枪了。

疯狂扫射过来的子弹穿透了轮胎，打碎挡风玻璃，让厉云寒不得不放弃直接开车闯进去的想法。

最后只能在下车前将油门突然踩到底，让车子猛的往前冲散守卫在老宅最外围的人群，实现它最后的价值。

从车上下来之后厉云寒因为不稳滚了两圈，背撞到了一颗树上踩停下，好在和于赦保持联系的手机就是碎了屏，还能用。

“厉云寒！出了什么事？！”

厉云寒甩了甩有些晕的头，才将手机放到耳边，没听到于赦前面问他的话，直接继续刚刚的话题道，“……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于赦脸色非常不好看，手紧紧地握着手机，迟迟说不出那个好字，实际上他也知道，即便中间没有出张云梦这个意外，厉云寒最后的结局也不会多好。

厉云寒没等他回答，先挂断了电话，听到滴的那一声，于赦才回过神，另一边小孙已经有叫了他一边，他只好将另一个话筒举了起来又开始了和小孙的交流。

忙忙碌碌的，但是在没有办法和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却总是碌碌无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