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熟悉的场面，足以让蔚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达到了让他觉得确实已经发生过的感觉，泛头领、泛海空、许茹真还有小恶魔和他先后来到这个熟悉的房间中，不说个个心怀鬼胎，却是都有自己的目的，蔚莱此刻虽然被束缚了手脚，但是并不妨碍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Y博士，你将他带来此处为何，难道你的解释需要他的帮助？”

“泛头领，我的试验虽然失败了，但是对我向改造者派做出的承诺并没有影响，我还是可以为你的手下进行魂晶的捕灵和释灵，为你们的战斗提供我的一份绵薄之力。”

“那他怎么处理？你知道他对我们的威胁，他可是在临安城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转头看向蔚莱，好像是要他来回答一般，小恶魔并没有开口，蔚莱知道小恶魔这是要逼他做出选择，无言的安静中，数对眼睛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放到了蔚莱的身上，也助长了小恶魔对蔚莱施加的压力。

“我已经想好了，我会站在Y博士的一边，你们做的事，我全都不知道。”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许茹真小姐，请你尊重一下蔚莱探长，这是他经历过考验后做出的选择，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质疑她，蔚莱探长，你的决定我知道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在泛海空他们做出反应之前，许茹真首先发难，这时不用蔚莱去回复，小恶魔马上就将自己的看法表露出来，一副硬要力排众议的样子，让所有人在特别的安静中等待泛头领的表态。

“我们改造者派的目标是要阻止惩戒所对十四号失落城的控制，你答应过我们会帮助我们，不会让我们的勇士在无意义的战斗中逝去，而作为报答，我们将会帮助你找回惩戒所中的那颗魂晶，这就是我们的交易，我说的没有错吧！Y博士。”

“不错，其实我们的合作是互惠互利的，而且我本人是很希望你们能够阻止人类融合委员会对失落城的控制，我受够了他们做出的各种各样的限制，我想泛头领你们应该和我有同样的感觉。”

点点头，泛头领表示了对小恶魔的认同，然后他却再次将目光看向蔚莱，在众人的惊讶中，向小恶魔提出了一个特别的要求。

“Y博士，我想跟蔚莱探长说几句话，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好吧！但是希望泛头领你们快一点，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去准备。”

小恶魔初时面露难色，让看在眼里的许茹真出了不少气，然而在泛头领的眼神示意下，没有再擅自开口说话，和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的泛海空跟在小恶魔的身后，离开房间，让泛头领和蔚莱两人的交谈腾出空间。

“恭喜你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蔚莱探长！”

从蔚莱身边走过，泛海空只是淡然的留给蔚莱一声看似恭贺的话语，蔚莱当然不会真的认为泛海空在祝贺他，不过他一下子也无法从中听出泛海空想要表达的任何想法，他只能是目送着对方离开，以表达自己某种意义上对其的尊重。

“你让泛海空他感到非常失望，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不知道蔚莱探长你们在所谓的探案中是否会遇到这样的事！”

“如果不是泛头领你这样问，我还真的没有这样想过，虽然我进行的探案不多，但是你的这种说法好像是有一点道理。”

空间中只剩下蔚莱和泛头领两人，泛头领的问题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是蔚莱应对起来并不费劲，他倒是希望对方继续这种风格的问题，只不过这个问题仅仅好像是他们谈话的问候之语，因为泛头领接下来的问题，对于蔚莱而言，绝对是一种拷问！

“蔚莱探长你刚才也听到了我们的计划，你认为我们的行动如何，以你作为一名真探的身份，你会有怎么样的看法？”

“你们要做的事，只不过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情。”

“注定要发生的事情？”

“远古之时，人类曾经提出过一种理论，大概是叫做超弦理论，是对人类身处宇宙的一种看法，认为宇宙是由弦所组成，那么作为宇宙的一部分，其实可以把人类社会看成是一个正弦曲线，当然也可以是一种非正弦曲线，不论如何，人类社会的发展曲线将会是这么一种情况：不是在去正极端的路上，就是在去负极端的路上，能够处于中间水平的时间，不过是短暂的时刻，人类社会不停的在两个极端之间来回奔波，重复着一个不曾改变过的兴衰周期律，如果说有人想要改变它，或者说要去着手去改变它，真正的做到真正的古往今来，那么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伟人！”

蔚莱的话，让泛头领陷入了一段很长的沉默之中，蔚莱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对方现在的想法，因为现在他正在努力的克服自己所说的话对自己产生的影响，因为这些话不是他想要说出来的，只是他用以应付泛头领的说辞而已——实际就是一种被逼无奈之举。

“你选择跟随Y博士，是因为你疯了，还是因为你认为自己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古往今来，那样的人屈指可数，当然，我并不认为自己疯了，许茹真她倒是可能那样认为，或许泛头领可以开解她。”

“我们改造者派的行动，还有人类委员会的收复行动，蔚莱探长认为那一个是向正极端而去，那一个是向负极端而去。”

“正负非好坏，在永生时代降临之际，不管是你们，还是人类融合委员会，又或是其它人，很难去说谁对谁错。”

逼视的目光，由泛头领的双眼投出，根本不给蔚莱躲避的机会，蔚莱的目光一经和其对上，就如同遇到烈日的冰霜，不断的消融，节节败退，任由泛头领的目光长驱直入，一副要从蔚莱的双眼侵入，将他所有的想法看个通透的气势。

“希望你在Y博士那里能够找到你想要的东西，祝你一切顺利，蔚莱探长！”

留下一句话，在蔚莱反应过来之前，泛头领已然离去，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中，蔚莱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孤寂，然而身上的束缚突然消失所带来的惊喜，彻底将之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