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筱和云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她二人毫无预料的险些摔了跟头。
“怎么回事?”
云弦道。
“姑娘,前面岔路口来了辆张府的马车,拦了咱们的去路,小人不得已停了马车,这才惊到郡主……”
盛筱筱和云弦对视了一眼。
“郡主,张侍郎家的女儿。”
“哪位?”
也不怪盛筱筱不清楚,这个世界里的人,除了云弦她知道的也就只有赵尚书府里的公子了。
不然他也不会在前日规劝司温娶妻时拿了赵公子当例,赵晾有没有通房侍妾她不知道,可他的的确确已经定了亲事,至于是哪家的姑娘,她却不知。
“便是与赵尚书家的公子定亲的那位,宫里的三公主一向与她交好,只怕如今定然是要来寻咱们的麻烦的……”
盛筱筱心下一惊,暗道巧了。
“侍郎的官职大,还是本郡主的身份尊贵?”
“郡主您是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区区一个侍郎自然是比不上的。”
盛筱筱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不清楚那位张家姑娘为人如何,可若是与那三公主是一般性格,她也不需畏惧。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盛筱筱的心里已然有了打算,她向云弦使了一个眼色,云弦立马心领神会的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你是怎么办事的!
误了时辰,马车破旧不堪不说,现下走的又是哪条街?若是本姑娘误了进宫的时辰,你十个脑袋都赔不起!”
张家姑娘张慎衣一身翠衣,正捻起自己白嫩的食指,毫无大家风范的指责着跪在地上的马夫。
“这……姑娘,小人方才就同你讲过了,是您挑了好些时辰的衣服这才误了时辰。
再者……这马车,老爷平日里上朝坐的便是这辆了,虽说比不上皇室那样的恢宏,可也没姑娘您口中说的那么不堪呀……”
马夫是张府里的家生子,往常都是伺候老爷夫人出行的。
可这次入宫,他家姑娘问老爷要了这辆马车,就是为了入宫能气派些,可如今自个儿却说马车破旧。
那马夫纵有再好的脾气,平日里也是伺候大主子的,本就为此事心生不满,自家小主子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羞辱于他,说出的话自然也没那么敬重了。
谁料张慎衣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炸了起来,说出的话的音调也高了几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说本姑娘不配乘这辆马车入宫吗?当心我回头便向父亲告了你,将你逐出府去!”
全然不顾大街之上围满了人,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小人不敢。”
那马夫的头又低了几分,张慎衣像是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面,没能激起一点声响。
她反而更气恼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姑娘,性情这般粗暴,将来怕是难出嫁啊……”
“什么呀,你没看那马夫以后一个老爷夫人的叫,想来也是个贵人,人家能愁什么嫁啊……”
“这丫头怎么这样啊,好歹……”
“啧啧啧,有钱人家就能这么欺负人吗……”
“……”
劈头盖脸的指责一句句地说着,偏偏全入了她的耳,还听得这般清楚明了。
张慎衣抬手捂着耳朵,心里咒骂那丫头怎么还不回来。
本来今日就起得早,府里绣娘赶制出来的衣服她又不喜,更为了入宫吃好的生生省了早膳。
本就窝了一肚子气,偏又想起没戴前年三公主赏的镯子,使了丫头回去取来,马车也停在原地,硬生生挡住了后来人,偏她不知。
“奴婢见过张姑娘。”
来人是云弦。
张慎衣闻言望去,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随后略收下巴,轻嗤一声。
“本姑娘见过你,你是那个痨病女的丫头!”
毫无疑问张慎衣口中的痨病女就是盛筱筱。
云弦低哼一声,抬脚走到张慎衣的面前。
云弦要比张慎衣高几分,气势上便也上去了。
云弦以迅雷不及掩耳式之态给了张慎衣一个耳光。
众人呼吸一滞,显然是没料到云弦会这么果决,他们之前可是都听到了,这位张姑娘可是上面有人呢……
那个刚才被张慎衣咒骂的马夫,低下头去,选择忽视这一幕,并没有打算替张慎衣出头。
张慎衣。愣了一愣,随后缓缓抬手,揉了揉自己隐隐发烫的脸颊。
“你……你敢打我!”
“这一巴掌是教你学乖。
敢问张姑娘可知污蔑皇族是何罪?”
张慎衣不语。
张慎衣的身后一个不嫌事大的布衣小民大声道:
“我知道!我知道!辱骂皇族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张慎衣面色一白,嘴唇也开始发抖。
“我家主子是圣上亲封的懿端郡主,位居一品,而张姑娘您……”云弦一停,“除却令尊位居侍郎之位外,张姑娘还剩下什么了?”
张慎衣彻底呆住了,颤颤巍巍地开口:
“我……我还有三公主……对,还有三公主为我撑腰!三公主可是皇上的女儿,不知比你家郡主尊贵多少!”
云弦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疯子,一个把自己看得太为重要的疯子。
她二话没说又给了张慎衣一个耳光,不过这次却是在另一边脸上,正好相衬。
“这一巴掌是为了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当真以为三公主会护着一个毫无用处的官家女,而来得罪整个越王府吗?”
云弦完全忽视掉了张慎衣那副干不掉她又打不过她的样子,退后两步,朝着她行礼。
“张姑娘,我家主子正赶着去赴宴,无奈您的马车拦了路,还请您行个方便,让我们先过。”
“不行!……我的丫头还没有回来,我不能让开!”
张慎衣恶狠狠的瞪着她。
“奴婢方才并未同姑娘商量,这是郡主的令,姑娘不愿,可是想违?”
是了,便是她没了整个越王府,可她郡主的身份,身上皇族的血,却是属实的。
张慎衣又瞪了一眼云弦,随后灰溜溜地上了马车,临走还拉起了跪在地上的马夫。
“还不快去驾车!”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
云弦眼看着他们把马车驾到另一条巷子里去后,这才转身回了自家马车。
“回来了?怎么那么长时间啊。”
“与张姑娘起了些冲突,这才耽误了些时间的。”
“没让旁人讨了你的好处吧?”
云弦笑了笑,道:
“郡主放心便可,奴婢可机灵着呢!”
盛筱筱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果真她又觉得马车晃荡了一下,之后便平稳了下来。
坐在自家马车上的张慎衣气的小脸一红,正这时,那个回府的丫头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姑……姑娘,奴婢……把您的镯……镯子带来了。”
张慎衣怒嗔了一声,一把夺过那丫头手里的翠绿镯子,小心翼翼地套在空荡荡的腕出,这才脸色有些和缓。
“退下吧。”
那丫头放下帘子,缓了好几口粗气后跟上了队伍。
张慎衣紧紧绞着手里的绢帕,咬牙怒道:
“盛颜!今日之辱我张慎衣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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