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承勇离开了会议室，似乎是要去汇报上午交谈的结果。从素莫的话语中，华承勇可以感受到素莫意志的坚定。同时对于自己的诉求，他有着自己的理论基础，这样的人是很难被说服的。

对付这种人大抵只有两种思路，一就是压倒他的理论，二就是消灭他的存在。孔子诛杀少正卯就是选择了后一种思路，但是对于素莫不可以。现在人类正面临死体危机，正应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克难关。把对于我方有善意存在推到对立面，是孰为不智的。

为此华承勇需要与众多领导层再好好谈论一番，作为现在和素莫直接对接的窗口，他感到压力山大。

华承勇离开了会议室，但是王小迪留了下来。

“师傅，我也还有点不理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不要生气啊。”王小迪说道。

和王小迪说话就不用保持一本正经的样子，素莫整个趴在椅子上，打了个哈切说道：“你问吧，我保证不生气。”

“嗯，师傅，我觉得你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条件，有点挟威自重的意思啊。”王小迪说道。

“哈哈，这个不是挟威自重啊。”素莫哈哈一笑道，“我这是在和政府探讨我们这些分体与人类社会的相处之道啊。”

“师傅，你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人类了吗？”王小迪惊呼。

“哦，我很高兴小迪你还把我当做人类看待啊。”素莫笑道，“我自然还是把自己当成人类看待的。但是你觉得大多数的人还会把我当成人看待吗？”

“这个，我不知道。”王小迪失落的说道。

其实王小迪心中清楚，恐怕大多数人不太会把太素当人类看待了。化身千万，千变万化，刀枪不入能做到这些的难道不应该出现在神话故事中吗？为什么会来到现实中吗？如果来到现实中的话，为什么不是我呢？

“其实我知道答案的。”素莫平静地说道，“因为我曾经也是一个普通人，我知道普通的感受。当一个人在某一方面异于常人时，就有可能被排除在普通人的行列之外。”

“在比较财富时，富有的人不是普通人，是有钱人。”

“在比较名气时，知名的人不是普通人，是名人。”

“在比较唱功时，唱歌好的人不是普通人，是歌手，歌唱家。”

............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小迪。我相信因为你自身的异常，也不被当作普通人对待了吧？”

“这，也许吧。”王小迪说道。

“所以，小迪，我必须正视自己的异常。以我目前的状态，执着地将自己当作普通人，不亚于一只想藏在竹子后熊猫一样，是不明智，不理智的。”素莫说道。

“那师傅，你为什么要执法权和司法权呢？而不是其他特权呢？”王小迪追问道。

“这当然是为了融入社会。既然我的异常是不可忽视的，我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那就把我的力量变成一种公共的力量。当大家需要公平正义就有可能借到我的力量时，我的力量就是公平一方的力量，我的异常就是正义一方的异常。那只要公平正义是大多数，我个人的异常分摊每一个人头上，也就不是异常了。”

说道这时，素莫已经全无半点懒散的样子，“而执法，司法和立法这三者，离普罗大众最近的是执法，其次是司法，再次是立法。所以，你理解我的选择了吗？”

“那师傅，你如何能保证你是公平正义的一方呢？”王小迪问道，“说实话，师傅你还什么都没有做。除了我大家都不了解你，你准备如何让大家相信你呢？”

“你说得没错，妄想无缘无故的信任是不切实际的。”素莫赞同道，“所以我会用实际行动，辅以文化宣传，同时可以让大众监督我啊。我相信时间久了，大众会习惯适应我的存在的。”

“看来师傅你都想好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王小迪认识道师傅还是那个师傅，还是那个非常执着的人。王小迪甚至感觉，现在的师傅比三年前更执着了。师傅他不需要赞赏，也不畏惧苛责，他会用他的方式一步步实现他的目标。

“也许我能做的事，就是支持并监督师傅吧。”王小迪暗暗想道。

略作思索，王小迪准备换个话题，“师傅，你现在变成这样，将来还可以变回人吗？”

“嘿嘿，当然可以啊，我现在只要体型变大就可以变回人的样子。”素莫笑道，“人的外形并没有比其他动物的造型高贵到哪里去，我现在只是体型比较小，变成人会比较奇怪。”

“那你快把体型变大啊，不管是变个龙，还是变个皮卡丘看着都怪怪的。总感觉你和我们的画风不一样啊，还是变回人吧，看着顺眼。”王小迪建议道。

“不行，不行。一来现在还没到我们约定的变回人的时机，二来你不觉得我这样子很酷吗？”说着素莫一振双翼在王小迪头顶绕了两圈，在口中汇聚了一小口酒精并用电火花点燃。

被小小的火焰吓了一跳，看着在自己头顶哈哈大笑的家伙，王小迪此刻真的有点相信素莫所说的分体之间是同源各异的。这样顽皮的素莫，更像一个小孩子，与自己记忆中的太素可不太相似的。

“师傅，你所说的变回人的时机是什么时候？”王小迪仰头问道。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这是秘密哦，嘿嘿。”素莫笑道。

“不说就不说呗，小气。”王小迪嘟囔了一句，接着问道，“师傅，我还有个问题要请教一下。为什么我可以很快修到观想法的第五层，但是其他人学起来就没有我这么快啊，是不是有什么速成的方法啊？”

素莫落回椅子上，抬起脑袋，说道：“当然有啊。你想想我可是这么功法的创始人，换句话说是开派祖师对不对。连我都花了6年多，才练到第5层。你觉得你是绝世天才吗？嘿嘿。”

“真的吗？那可以告诉我吗？”王小迪惊喜道。

“然而并不行。”素莫摇了摇头，“太过轻易得到的力量，会使人迷乱，尤其是咱们这门管想法对于心性的要求非常高。一步步修炼的过程，就是一步步锻炼心性的过程。当初帮你速成，也是因为要增加你的自保能力而已。”

说到这，素莫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因为没有对比，所以你没有发现。其实你第五层所获得的力量，要远远弱于我当初的的效果。而且在修炼第六层时，会比我困难多的。也不知道，你将来有没有机会修炼到第六层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我说怎么我这么久以来都无法进入第6层的修炼呢。”王小迪恍然大悟，“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你应该好好尝试用意志来驱动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各种组织，脏器完全屈服于你的意志之下。等你能做到这一点，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下一层了。”素莫鼓励道，“不过你不要灰心，花时间，花心思，总有一天会成果的。”

“好吧。你是师傅，你说了算。”王小迪苦着脸说道，“不过这听着就很难，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法啊？”

“你现在内视的能力如何了，能够完整的观察整个身体吗？”素莫问道。

“多少算完整，我差不多可以察觉到所有的脏器，但是不是很清晰啊。师傅你当初可以做到怎样的程度？”王小迪问道。

“嗯，怎么说呢。”素莫托着下巴，想了想，“洞若观火，可以用洞若观火这个词。好好，我还是挺有文采的嘛。等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做到洞若观火了，就差不多了。”

“努力吧，姑娘。你可是开山大弟子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