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个闭环, 这一切似乎已经注定。

为拯救虎杖悠仁，五条悟回过试图杀死两面宿傩，所以立花笋才会在悬崖下遇伤的宿傩, 而帮助五条悟回过的正是自己。

说不后悔当时杀宿傩是不可能的。

但这后悔毫无意义，为对于当时的立花笋而言，两面宿傩只是一个游戏人物, 不知道是真实存在的，更预料未来的某一天会对虎杖学弟的『性』命产生威胁。

雨声潺潺, 微凉的风夹杂着雨丝吹过脸庞。

五条悟有注意立花笋的异常，难得沉默，也无下限，任由大雨倾盆而下将自己淋个透彻。

好像回许多年之前在清水寺前等待的那个夜晚。

失败这件事对五条悟来说很少见，从来都是最强的存在。

即便是现在, 面对曾经让平安时代所有咒术师都束手无策的诅咒之王, 依旧赢, 差一点点杀死宿傩，可那如何呢？

保不住自己的学生。

就像许多年前，也有保住自己喜欢的女孩, 甚至连的尸体都找。

……

雨突然停。

五条悟微怔，头顶落下一片狭小的阴影, 这才注意, 立花笋为撑伞。

这个动作难度很大, 为五条悟实在太高，不得不拼命踮脚，伸直手臂举高伞，才能勉强为五条悟挡雨。

少女纤细的身姿在雨幕中摇摇欲坠。

五条悟接过的伞，顺势俯身, 抱住。

感受熟悉的甜香将自己笼住，用力呼吸一口，灰暗的蓝瞳这才逐渐亮起光芒。

立花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本该如星河般璀璨的眼眸就像今夜乌云密布的夜空，即使是向来不善辨人情绪的也能出，悟很难过。

安抚地拍拍五条悟的背，语气中充满愧疚：

“悟，抱歉。”

“什么？”

立花笋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过的在无意之救宿傩，毁们的计划，让五条悟包括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

五条悟疑『惑』地望着立花笋，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和自己道歉。

“你在说什么，笋？”

“我很抱歉……那天我有赴约。”

犹豫半晌，说另一件事。

五条悟想立花笋会提起这件事，虽然清水寺前的那一夜确实和冲绳一样是始终不能释怀的遗憾，不过好在立花笋回来，过的所有遗憾都有新弥补的机会。

佯装生气道：“你知道那晚我等多久吗？”

立花笋心想，悟果然在怪。

“对不起……”

五条悟可怜兮兮地说：“我等你一整晚，和尚都回睡觉，我站在寺庙前，而且那天也下场大雨，冷湿。”

完全忘自己有无下限这个设定。

立花笋也忘，顾不上思考bug，心中只剩对五条悟的愧疚。

“对不起，下次绝对不会再骗你。”

听这句话，五条悟满意地勾勾唇角，哼哼唧唧，近一步得寸进尺：“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吗？”

立花笋为难道：“那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五条悟脸凑过：“就算你亲一下我，我也不会原谅你哦。”

亲一下当然不够，要两下才行。

自以为即将得两个kiss的鸡掰猫得意洋洋地想。

立花笋：“知道，不亲不亲，你别生气。”

五条悟：？

……

话题莫名扯远，沉闷的氛围倒是好一些。

立花笋和五条悟打起精，虽然这次通过食骨井回过杀死两面宿傩的计划失败，但至少证明食骨之井确实可以穿越时。

只要等几天之后，立花笋的妖化值蓄满，可以再度妖化启食骨之井，五条悟就能再跳井穿越一次。

两人正要讨论之后的计划。

立花笋的手机突然振动一下，是夏油杰发来的消息。

短短一句话，让立花笋和五条悟浑身血『液』都凉下来。

——「咒术界高层宣判虎杖悠仁死刑，明日执行。」

东京。

苦夏终于过，邻近初秋，连绵几日的阴雨。

立花笋来监管室前，两个陌生的咒术师站在门口，警惕地着。立花笋拿出一张探望许可证，这才获得进的资格。

许可证的时只有十分钟，也就是说，只能见悠仁十分钟。

即使如此，许可证是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帮忙下才拿的，五条悟仍旧在和高层交涉，只是这次高层的态度异常坚决。

五条悟暴躁得好像随时准备炸那群烂橘子的老巢，只有夏油杰保留几分理智，在一旁拦住挚友。

虎杖的死刑原定的执行人是五条悟。

如果五条悟不肯，就是夏油杰，夏油杰也不肯，就国外出差的乙骨忧太叫回来……高层无所谓，总能找可以执行的人。

咒术界似缺人，其实不缺。

千百年来，坐在高位上的人换一届一届，世俗社会都经历过一次一次的改革，唯独咒术世界高层的腐朽却从未改变，年轻的咒术师们前赴后继，将自己的灵魂主动送葬。

立花笋走进监管室内。

虎杖悠仁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都被绑住，房周包括天花板和地面都贴满封印两面宿傩的符咒。

这场景十分眼熟，十多年前，被判处死刑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虎杖悠仁，下意识眼睛亮亮，但很快黯淡下。

“学姐。”

“悠仁君，你好吗？”

“我事。学姐，你和五条老师找宿傩最后一根手指吗？”

“找。”

“那我能不能现在就吃下它？”

立花笋一愣：“你要吃宿傩的手指？”

虎杖悠仁道：“只要吃下全的手指，我身体的那个家伙就会复活，我门口有两个高层派来的咒术师，如果我失控，们会直接杀死我吧？”

立花笋闻言，十分不解：“悠仁君，你想让们杀死你？”

虎杖悠仁点头。

立花笋道：“为什么？”

“为……”虎杖悠仁小声道，“亲手杀死自己的学生，对五条老师来说，一定很痛苦。”

……

立花笋的眼睛有些湿润。

时至今日，在知道自己被判处死刑的情况下，依旧在担心其人，担心亲手杀死自己会给老师留下阴影。

立花笋捏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疼痛的刺激让冷静下来，有当场人截走。

当然，也有手指给虎杖悠仁，只是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房内多半有监控，不打算食骨之井的事透『露』给高层。

十分钟的时很快。

临行前，立花笋嘱托学弟：

“悠仁君，不要放弃。”

虎杖悠仁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像平常一样温暖治愈：“我知道！”

“下次再一起电影的吧？詹尼佛劳伦斯拍新电影。”

然而有等虎杖悠仁的回答，门口的两位咒术师不耐烦地催促赶紧离。

走出监管室，幽长的走道，立花笋独自一人，终于控制不住，一拳砸在墙壁上。

墙壁像蛛网一样迅速裂，所幸不是承墙，掉几块砖不至于让整栋建筑坍塌。

此时的立花笋终于能理解在“死后”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心情。

想救悠仁。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

远远的，伏黑甚尔立花笋走进高专，行『色』匆匆，直奔医务室，似乎是准备找家入硝子。

已经好几天见，想和说两句话，可知道最近在忙着处理诅咒之王和虎杖悠仁的事，多半空顾得上。

伏黑甚尔说话，默默跟在身后。

立花笋注意身后那个沉默的人偶。

“甚尔，怎么？”

“什么。”

“那你怎么跟着我？”

“人偶对主人会产生依赖。”

伏黑甚尔这样解释。

立花笋唔一声，也多想。

正好要硝子有关人偶的事。

立花笋敲医务室的门，家入硝子正在解剖尸体。

见来的人是，硝子暂停自己的手上的工作，脱掉手套洗个手。

“笋？”

“硝子，我有个题想你。”

立花笋一本正经道：“你之前研究过甚尔，我想知道，除人类的灵魂之外，我的人偶可以存放诅咒的灵魂吗？”

硝子道：“如果人偶强度足够的话应该可以。”

立花笋陷入沉思。

硝子着，调侃道：“你上哪只咒灵，要专门给它做一具身体？”

立花笋回答。

边上的伏黑甚尔一个激灵。

大小姐有新欢？

不会连唯一的高阶人偶这个地位都不保吧？！

……

硝子见立花笋面『色』沉，久久不说话，忽然意识什么。

“等等，难道你想……！”

立花笋点头：“所有办都试过，是救不悠仁君，我只能想这个办。”

“你是在白费力气。”

硝子毫不客气地打击道，“就算你能做出一个完美的可以代替虎杖的人偶作为容器，两面宿傩也不可能放弃虎杖选择人偶。”

“想让诅咒之王主动为你的人偶，不如你『色』.诱来得靠谱。”